聽楊旭這麼一說,我就更加忐忑不安了,如果真的是喬正勇綁架的喬姨,那事情就麻煩了。喬正勇現在執掌着喬家,雖然說喬家已經沒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跟喬正勇抗衡,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車開的很快,在下一個路口,我們已經追上了。接着路燈微弱的燈光,隱約可以看見前面那輛車的車型,的確就是楊旭的車沒錯。
在這前面有一個十字路口,他們剛到那會,紅燈剛好亮了起來,但是他們壓根就沒管什麼紅燈,直接踩着油門衝了過去,而我們這邊,司機師傅在紅燈前面竟然減速了。
我現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催促着司機師傅追上去,但是司機師傅非但沒聽,反而嘀嘀咕咕的說:“小夥子,這麼着急幹嘛,闖紅燈可是很危險的,什麼事再急,還能比性命重要嗎,你說是不是,年輕人不要毛毛躁躁的,要有耐心……”
司機師傅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跟唐僧唸經一樣,我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但是現在情況這麼危機,我又不好得罪他,他要是拒載,到時候我哭都沒地哭,所以我只好故技重施,掏出一小疊錢一百的,放在他眼前,說:“你現在立刻追上去,事成之後,這些錢都是你的。”
我話剛說完,司機師傅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結果突然從右邊的路口開過來一輛車,砰的一聲,筆直的就跟我們撞上了。
在一陣轟鳴過後,我們的車翻了,我和楊旭都被困在車內,我只感覺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鮮血順着腦門直流而下,至於其他的地方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一個字很痛,但是好在意識還算清醒。
楊旭比我好多了,他坐在裡面,沒有受到正面的衝擊。
“小皓,你怎麼樣,還好嗎?”楊旭擔心的問道。
我晃了晃腦袋,忍着劇痛,說:“還行,死不了,師傅,你還好嗎,你可千萬別出事。”
“渾小子,老子剛剛和你說什麼來着,年輕人不要毛毛躁躁,你偏不聽,哎呦,痛死老子了,趕緊打電話報警啊。”司機師傅有氣無力的抱怨說。
因爲已經是深夜,附近沒有多少人,出了車禍以後,也沒什麼人發現,就剛剛從旁邊過的幾輛車停了下來,急忙過來看了一下,幫我們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可是就在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批人,過來就給這些好心人轟走了,然後七八個人一起用力給車翻了過來。
我一直在注意着這些人,隱約覺得情況有些不大對勁,楊旭也發現了,只有司機師傅一直在那叫着加油使勁。
很快,車被翻了過來,在車翻過來的那一刻,楊旭用力推開了車門,想拉着我跑,但是我身體在裡面卡住了,根本出不來,我已經放棄了,讓他趕緊跑,但是已經晚了,楊旭剛出去就被人控制住了。
沒過多久,他們也給我拉了出來,我剛出來,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右腿傷到了,褲腿一片血紅。
我趴在地上,咬着牙,擡頭看着這些人,是一羣非常陌生的人,領頭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嘴裡叼着一根菸,俯視着我,說:“全部帶走。”
隨後我和楊旭被他們給塞進了車裡,上車前他們搜走了我們身上所有的物品,還給我們戴上了黑色的頭套,坐在車上我身體痛的不行,頭上的血已經染紅了眼睛。
我暗中猜測着這些人的來頭,但是我也不太敢確定,這些人可能是林毅派來的,也可能是謝楠派來的,最有可能還是喬正勇派來的,因爲這次的車禍是在小姨被綁走之後發生的,也就說是,這次的車禍可能是事先就已經設計好的,而並非一個巧合。
如果真的是喬正勇,他到底想幹嘛,現在他不是已經執掌了喬家,爲什麼在綁走小姨之後,又要把我綁走,是他太過謹慎,想把我和小姨一網打盡,斬草除根,還是因爲別的,我不太清楚。
“小皓,我剛看你傷的很重,還撐得住嗎?”楊旭小聲的問道。
我低沉的說:“放心吧,我命硬的很,沒那麼容易死,就是很痛,媽的,這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出了車禍。”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據我估計,他們綁架莘姨不過就是爲了作個誘餌,最終的目標應該是你。”
“或許吧,該死!”
“都給我閉嘴,再他媽嘀咕,老子一人給你們一拳。”前排開車的突然厲聲喝道。
車一直在向前開,開了很長的一段路,停下來後,我們被拖下了車,我腿上有傷走不了,他們就兩個人架着我,帶着我和楊旭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因爲剛剛下車的時候,外面還呼呼的颳着寒風,現在風聲已經沒了。
繞了一段路後,坐上了電梯,電梯停下後,他們又帶我們繞了一段路,最後聽到一聲開門聲,他們很粗魯的把我和楊旭推了進去,我腿一軟,很狼狽的摔倒在地。
我摸着黑在地板上摸了一圈,摸到牆角後,順着牆角坐了起來,這時候他們人都已經離開了,門也被鎖死了,確定他們都走了以後,我哎呦的叫了一聲,身體就像被打散了一樣,痛的不行。
楊旭見我叫的這麼慘,問我到底傷的如何,我咬了咬牙,說:“沒什麼,撐的過去,就是不知道小姨現在怎麼樣了。”
楊旭哀聲嘆了口氣,說:“他們應該不會對莘姨怎麼樣吧。”
“爲什麼?”
楊旭解釋說:“現在綁架我們的只可能有三個人,林毅,謝楠,還有喬正勇,如果是林毅乾的,就憑他和我們的深仇雪恨,想必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斷氣了,所以不可能是林毅,至於謝楠,謝楠是和你有過節,但也僅僅只是和你,應該不會濫殺無辜,所以莘姨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
“那如果是喬正勇呢?”我追問道。
“如果是喬正勇的話,那莘姨就更加安全了,怎麼說他們也是兄妹,更何況喬正勇現在已經得到喬家了,莘姨現在對他來說,像一個鉚釘一樣,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但是還不足以顛覆他在喬家的家主之位,如果我是他,我就會把莘姨隔離起來,隨便流放到任何一個地方,只要遠離喬家就行,這樣一來既避免了兄妹相殘,又消除了隱患,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我乾咳了一聲,說:“沒錯,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小姨極有可能是安全的,但是這並不是重點,有一點你想過沒有,既然他已經消除了小姨這個隱患,又爲什麼還要綁架我們呢。”
“你錯了,他想綁架的是你,而並非是我。”楊旭辯解說。
我有些無語的笑了,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開這種玩笑,你一直忽略了一點,其實真正對喬正勇構成威脅的,並不是小姨,而是小姨身上的遺囑,你不要忘了,遺囑上寫的是讓我爸繼承喬家的家主之位,我不過就是個候補,因爲我爸不在,我才暫時頂替了我爸的位置而已,他喬正勇想對付我確實很容易,但是他想對付我爸,你覺得獲勝的把握有多少,所以他怕,他怕一旦我爸回來,他這個位置就保不住了,所以他必須要拿到遺囑,這樣才能長久的保證他在喬家的家主之位。
但是你想,就算他現在軟禁了小姨,你覺得小姨可能會把遺囑交出來嗎,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又想出來一計,利用我逼着小姨把遺囑交出來,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楊旭沉默了一會,說:“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都成這樣了,逃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我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說:“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只能等了,我一直都覺得我的運氣還不錯,希望這次也不會太差。”
現在是寒冬臘月,坐在地板上,屁股涼颼颼的,身體也冷,一直在抖,我真害怕自己會撐不下。
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聽這人說話的聲音很耳熟,是他,沒錯,就是喬正勇。
“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一羣廢物,飯桶。”
“可是大少爺,這也不能全怪我們,誰知道會突然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我們已經拼死抵抗了,但是他們來勢洶洶,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好幾個兄弟都負傷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
“怎麼,做錯事,你還有理了是嗎。”
“手下不敢!”
聽喬正勇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小姨被救走了嗎,可是會是誰救的小姨呢,是許伯嗎,不太像,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又是在半夜,消息應該還沒有走漏出去,許伯不太可能會知道。
難道是劉煒?有點像,畢竟事情是在他的酒吧門前發生的,也只有他才能在第一時間獲取消息,可是他晚上纔剛砸過我的場子,現在又爲什麼突然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