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一宿沒睡,腦袋裡面亂哄哄的,齊開和一些涉案人員,一夜之間全部被殺。而且事發突然,完全可以說是毫無徵兆,與此同時,齊開和這些涉案人員一死。所有線索也在同一時間全部斷開。
如果說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暗殺也未嘗不可,或者說這就是一場卸磨殺驢,掩人耳目的戲碼。
不管齊開之前編給我聽的故事到底有多假,但是有一點我是相信的。因爲我自己曾經也這麼懷疑過,那就是在當年的涉案人員中,一定存在這那麼一個所謂的主導者,而且這個主導者也確實地位超然,不論是弄權,還是玩錢,應該都高出常人一大截,否則當年上百條人命的血案,怎可能說被掩埋就被掩埋了。
至於這個主導者到底是誰,現在齊開一死,根本就沒人會知道,可能我爸知道,可能他也不知道,但是不論如何,齊開的死和這個所謂的主導者絕對脫不了干係。
現在要想弄清楚這些事情,恐怕也只有回去問我爸了。
晚上的時候我找寒姐談過,讓她跟我們一起回去,可是寒姐拒絕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拒絕,可能是因爲我爸吧,畢竟我爸現在身邊有喬姨,而且我爸又不喜歡她,她要是留在我爸身邊只會更難受,與其如此,到還不如繼續留在這裡,但是現在縣城正處於風口浪尖上,一夜之間死這麼多人,誰知道今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我必須要帶她一起走。
寒姐跟我拗了很久,但是她拗不過我,反正我臉皮厚,雖然寒姐表面上是答應了,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好像只是在敷衍我。
從寒姐的房間出來以後,我碰到了丁嘉,她說有話想跟我說,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是我現在沒心情聊這個,就跟她說困了,想先回去睡覺,她好像有點生氣,冷哼了一聲,氣呼呼的就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收拾好準備離開,我們一共八個人,寒姐的車裝不下,所以又叫來一輛車,朱君,賀風,馬老六還有丁嘉,他們四個坐的一輛車,我和寒姐,喬晗,齊靈靈坐的一輛車。
上車後,車一直穩步前行,可能是因爲昨晚一系列的暗殺案件所致,現在各個路口都有警察把守,不過我們這一路上還算通行無阻,並沒有被警察刻意阻攔。
但是事情似乎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順利,當車開出縣城以後,在一段人煙比較稀少的路段上,突然被一羣人給攔住了,在這羣人旁邊還停着幾輛車,其中有一輛豪車我特別眼熟,以前經常見齊盛開。
當時我臉色就暗淡下來,眉頭緊皺,我不知道齊盛是怎麼知道我們要離開的,但是這要是被齊盛攔下來,一會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麻煩,現在齊開一死,就憑齊盛這個沒腦子的富家大少爺,肯定會懷疑是我乾的,到時候他要是這麼跟齊靈靈一說,我真的不敢想象到時候那會怎樣一張畫面。
我不敢想太多,緊緊地抓着齊靈靈的手,問寒姐說:“寒姐,能直接開過去嗎?”
寒姐搖了搖頭,說:“不大可能,他們全部攔在路中間,這要是直接開過去,會出人命的。”
我目不斜視的注視着眼前這些人,恨得牙都癢癢,冷聲說:“那現在能掉頭嗎,換條路走。”
寒姐側着頭看了一眼後視鏡,無力的搖了搖頭,說:“走不掉了,後面也都是人,現在只能下車了。”
我氣憤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心頭憋的火冒三丈,沉思了一會後,一咬牙,直接讓寒姐停車,寒姐放慢了車速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對她點了點頭。
車停了以後,我跟齊靈靈說下車處理點事情,叫她待在車上別動,下車前我還特地跟寒姐打了個眼色,示意她看護好齊靈靈,千萬不能讓她下車。
我下車以後,馬老六他們也下車了,他們都在看我,問我什麼個意思,打還是不打,我對他們搖了搖頭,說:“這事你們現在暫時不要管,交給我一個人處理就行了,如果我結局不了這個問題,你們再看着辦,能跑就跑,最好是不要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畢竟他們人多,真要是起了衝突,我們只會吃虧,佔不到便宜的,如果實在跑不了,該動手就動手,咱也不是吃軟怕硬的孬種。”
說完,我徑直的朝齊盛的車走過去,齊盛帶來的人還算規矩,並沒有阻攔我的意思,不過我看的出來他們都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只要我稍微有點不對勁,他們肯定會一擁而上,直接將我控制住。
當我走到車前的時候,車門突然打開了,齊盛戴着墨鏡從車上走了下來,他下來後看了我一會,冷哼了一聲,隨後摘下了墨鏡,一雙紅腫的眼睛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我差點就忍不住笑了。
齊盛摘下墨鏡後,冷眼看着我,怒道:“孫皓,你這條狗命還真是有夠硬的,頂着那麼大的罪名都能死裡逃生,還真是可笑。”
我面無表情的注視着他,冷淡的說:“可笑嗎?”
我話剛收完,齊盛突然揪住我的衣領,怒視着我,說:“你他媽別在這跟我打馬虎眼,你做過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別以爲自己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就沒人知道了。”
我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推開他的手,理了理衣服,直勾勾的盯着他,從容不迫的說:“現這是法治社會,說話得講證據,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更不知道你今天找這麼多人攔着我的路,到底是意欲何爲,可否請齊大少爺告知一二。”
齊盛面色鐵青,突然提起拳頭就朝我臉上打過來,怒罵道:“孫皓,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跟我裝糊塗,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你一個人引起的,現在我父親被殺,你敢說不是你乾的嗎。”
我猛地想旁邊一躲,擡腿一腳重重的踹在他小腹上,直接講他的身體頂在車上,隨後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按着他,怒道:“齊盛,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是法治社會,說話得講證據,齊開被殺,這事我也聽說了,但是跟我一點關係沒有,我孫皓行得正坐得穩,從來不會幹這種背地裡暗算人的下流勾當。”
齊盛呸了一聲,又跟上次一樣吐了我一臉口水,說:“除了你,還有誰跟我父親過不去,而且你明明都已經被判處死刑了,爲什麼又會突然被無罪釋放,更巧的是,你一出獄,我父親就被殺害了,現在你又這麼着急離開,你敢說你不是想逃之夭夭嗎,你敢說這事就真的和你一點關係沒有嗎?”
被齊盛這麼一說,我也是啞口無言,確實如齊盛所說,我有足夠的理由和動機殺害齊開,但是說到底這不過只是理論上的東西而已,實際上是誰殺的齊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又該怎麼跟他解釋,就算我現在解釋說是某某殺的,他也未必會信我。
齊盛見我一直沉默不語,譏笑着說:“怎麼不說話了,是被我說中了,還是找不到藉口了,枉我妹妹還對你一往情深,可你徹頭徹尾就是個感情騙子,你不僅欺騙她的感情,你還利用她,現在還殺害了她的父親,你對得起她嗎,哦,也對,你本來就在騙她,甚至你還綁架她,你他媽還是人嗎,告訴我,靈靈現在人呢,靈靈呢,把靈靈還給我。”
齊盛拼命的掙扎着,我愣神的看着他,要我把齊靈靈還給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按照齊盛現在的狀況,如果我現在把齊靈靈還給他,他只會給齊靈靈灌輸無盡的仇恨,我不想看到一個如此單純天真的小丫頭被他親手給毀了。
“孫皓,你他媽別逼我,給我逼急了,我不惜跟你同歸於盡,也要弄死你,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放了靈靈,我放你走,要不然你別怪我下手狠,現在這裡全是我的人,如果我想讓你們死,不過就只是一句話的問題而已,別逼我。”
我猶豫了一會,目光寸步不移的鎖定在齊盛的臉上,問:“我能相信你嗎?”
齊盛點了點頭,突然莫名其妙的哭了,整個人軟癱一般坐在地上,哭着嗓子說:“我爸現在死了,我媽也被抓進去了,我現在只有靈靈了,我求求你放過她好嗎,求求你……”
面對齊盛突然的轉變,我迷茫了,也心軟了,心軟一直都是我的致命傷,這一次我又該如何抉擇,真的要把齊靈靈還給他嗎,可是如果真的把齊靈靈還給他,我相信齊靈靈今後的人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陽光明媚,我不想她今後都活在仇恨裡,更不想她有一天拿我當仇人一樣看待。
“只要你放了靈靈,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跟她說,也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找你尋仇,我只求你能夠把靈靈還給我,求求你把靈靈還給我好嗎。”齊盛再次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