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緩,的確是刻不容緩。這麼多年的隱忍就差在這一步,他不能猶豫。站起來,陸少祁理理衣服道:“安排好律師,明天下午我就和司徒婉去離婚。”
陸喬低着頭,輕聲的“嗯”了一下,又擡起頭看他:“哥,離婚之後,小婉還會再回來嗎?”
陸少祁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們以前不是說過嗎,這個家是我們的家,住在裡面的都是我們的家人。就算小婉現在離開了,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回來,因爲這裡是她的家。”
或許在她的心裡,還沒有把這個地方划進她心靈的港灣,但是他會讓她明白的。這不僅僅是陸氏別墅,也是家。屬於他和陸喬,也屬於司徒婉。
走出去坐到車裡,司徒婉並沒有問陸喬和他說了什麼,兩個人先去了公司。司徒婉回到部門見了魏宇。魏宇對她大加讚歎,司徒婉客氣的閒聊一會兒。
十點多的時候,在貴賓接待室裡,司徒婉接受了採訪。
採訪的內容大致就是問她是如果想要做絕世佳人,大概是陸少祁從中干涉了什麼,記者並沒有問太多八卦的問題。
採訪結束之後,司徒婉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陸少祁見她進來,揚起嘴角笑:“司徒設計師,做專訪的感覺怎麼樣。”
司徒婉苦笑:“你別笑我了。”
“誰敢笑你,你現在可是搶手的很。”
司徒婉但笑不語。搶手嗎?她倒是想在陸少祁這裡變得搶手,只可惜她這麼搶手,偏偏這個男人不搶她。
在司徒婉的面前坐下來,陸少祁笑着問:“好了,不逗你了,怎麼,找我有事嗎?還是累了,想回去休息?”
司徒婉咬了下下脣,吸一口氣,鄭重的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封信,輕輕的推在桌子上,陸少祁坐在她對面喝着紅茶問:“這是什麼?”
“辭職信。”司徒婉平靜的開口。
陸少祁脣邊的笑容僵住了。辭職信……她先是提出離婚,現在又要辭職,怎麼事情都發生的這麼突然。
陸少祁把茶杯放下,也很嚴肅的看着司徒婉:“小婉,爲什麼要辭職?陸氏對你不好嗎?還是你覺得和我離婚之後,就不想呆在這裡了。”
司徒婉搖頭:“並不是這樣的,我想去巴黎。”
“不用辭職我也會讓你去巴黎,我知道那裡是你的夢想殿堂。我沒有想要阻止你的打算,但你不需要離開陸氏。”陸少祁極力的勸阻着。他不知道司徒婉辭職以後,自己還能以什麼方式與她聯繫。
好不容易到了最後,自己終於可以結束一切,找到了想愛的人,想過一點安逸的生活,爲什麼她卻執意要走。
司徒婉嘆口氣,溫聲道:“少祁,陸氏沒有我,一樣會運轉的很好。今天採訪結束後,巴黎SKR公司的高層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爲他們設計一款男性香水,我已經答應了。世界的舞臺就在我的眼前,這是我唯一能實現自我價值的機會,我不能錯過。我知道我也可以不離開陸氏,可以以特邀設計師的身份去爲SKR做設計,但是少祁,我們的協議上寫的很清楚。離婚之後,你要讓我開始新的生活。”
陸少祁覺得心口有些疼,新的生活嗎?新的生活中容不下一個他嗎?
“司徒婉,對你來說,這場婚姻只是一場沒有任何價值的交易嗎?”陸少祁交握着雙手,聲音沉沉的問。
司徒婉不敢去看他,害怕自己的視線暴露了自己的心事。這場婚姻就是一場沒有任何價值的交易,然而在這場交易裡,迷失了心的人不是陸少祁,而是她司徒婉。
童話都是美好的,故事都是圓滿的,現實卻很殘忍。日久生情這種事情,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相信了。
站起來,司徒婉拿起東西,小聲道:“你……和安琪會幸福的。”
說完這句話,司徒婉起身就走出了總裁辦公室,陸少祁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向後倒向沙發。
“司徒婉……你這個傻瓜……誰想要和安琪幸福啊……”
想着陸少祁又輕笑了起來,她會說這些話,而避開了談婚姻的事,說明她心裡有自己。但她以爲自己還愛着安琪,所以纔會這麼說的。
司徒婉從陸氏走出來的時候,接到了安琪的電話。
那邊安琪聲音軟軟的甜膩的問:“小婉,你和少祁確定離婚的時間了嗎?”
司徒婉冷漠的回:“大概明天就會離婚。”
“唉呀,這樣啊,謝謝你小婉,謝謝你成全我們。你……沒有說我懷孕的事情吧。”
司徒婉皺眉,有些厭煩她說話的語調:“沒有,你們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安琪坐在車裡,視線落在她不太好的臉色上,挑眉嬌笑:“唉呀,好了,那沒事了,我先掛了。”安琪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司徒婉攥着手機忽然阻止道:“等一下。”
安琪蹙眉:“怎麼,你還有事嗎?”
咬着脣,站在暗影中,司徒婉低下頭,手指輕輕的按住揹包。
“你……會讓他幸福吧。是你的話,陸少祁一定會幸福的對吧。”
安琪皺眉,不明白她爲什麼忽然這樣問,不過下一秒安琪已經勾起了脣角,裝出一副甜蜜樣,用軟膩的聲音道:“那是自然,我和孩子一定會讓少祁幸福的。”
司徒婉苦澀的輕笑,點頭,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是她依然很用力的點頭,彷彿在對着自己點頭一樣。
“那就好。”
那樣就好,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陸少祁一定會幸福的,因爲你就是他要的幸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司徒婉掛斷了電話。
遠處的車裡,安琪戴上墨鏡,豔麗的脣角掛着冷笑。陸少祁,你以爲你甩掉我就能和司徒婉在一起了嗎?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拿起電話,安琪毫不猶豫的打電話給陸少司:“喂,阿司,第二個人情。司徒婉和陸少祁明天就要離婚了,至於輿論報道你們要怎麼製作,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陸少司輕笑:“安琪,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這麼可怕的女人。”
安琪咬牙:“是陸少祁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