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令·179 誰有是最可能的人
一頓飯吃的這麼‘跌宕起伏’,着實令人哭笑不得。
飯後,蘭蒂斯·吳堅持要送裴可可回公司,卻又被裴可可強烈拒絕的小插曲更是讓霍可泫捧腹大笑。
傭人收拾了碗筷後,霍可泫抱着新寵倉鼠‘布丁’徑自上樓進了客房休息,看樣子是要住下來。
反倒是剛纔彆彆扭扭的霍景睿,膩歪着坐在沙發上的樑晨曦,趴在她柔軟大.腿上,小小的俊顏上遍佈着饜足,只是時不時的會揉一下耳朵,而這細微的動作也被樑晨曦注意到。
“怎麼了?”樑晨曦淡淡的聲音傳進霍景睿的耳中,只見他表情彆扭的擡起頭來,就說了一個字。
“癢!”隨後又摁着耳廓使勁的壓揉着。
聞言樑晨曦只是撥開他的手低頭看了眼,隨後瞭然的笑了笑,讓傭人阿姨幫她拿了個棉棒來。
“別動,我幫你掏掏耳朵。”樑晨曦在霍景睿的背上拍了下,見他不動了,這才繼續。
“我掏的時候你不能隨便亂動,不然會傷到裡面的。”特別叮囑了一句,生怕他會亂動。
“好。”霍景睿乖巧的迴應。
仔細的用棉棒來幫他清理着裡面的污垢,或許是因爲癢的關係,霍景睿打了個哆嗦。
剛換了件衣服下樓的霍靳言剛好看到這幕,就連邁下樓梯的長腿也停了下來,遙遙的望着那一大一小,幽深的瞳孔內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樑晨曦才擡起頭來鬆了口氣,將抽紙團起與棉棒扔到垃圾桶內,拍了拍舒服到不知所以然的霍景睿,看着他陶醉的表情,覺得好笑的勾起了脣角。
“舒服了吧?也不癢了?”
霍景睿歪着頭摸了摸耳朵,不癢了,並且好像輕鬆了很多,點頭如搗蒜般,眼神卻越過樑晨曦的肩頭看到了依舊站在樓梯口的霍靳言。
“爸爸……”雙手摟着樑晨曦的脖頸,柔軟的髮梢還微微的翹起,像個小天使似的。
“嗯。”霍靳言摁了聲,重新朝着沙發這邊走着,隨後在距離樑晨曦不遠處坐下來。
而那雙幽黑的眸卻絲毫沒有從樑晨曦的臉上移開過,意識到這點樑晨曦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爲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被他瞧見了。
“晨曦媽媽我困了,你陪着我去睡一覺好不好?”霍景睿坐在樑晨曦的身上,歪着腦袋看着她。
幾乎是瞬間,霍靳言低咳了一聲,不像是嗓子不舒服,倒像是在提醒什麼。
樑晨曦剛想朝着她的方向看去,卻被挺直了腰板的霍景睿給擋住視線,一張放大的娃娃臉笑嘻嘻的看着她,轉移了樑晨曦所有的注意力。
“那天從水上樂園回來你們就不見了……你不知道下雨打雷的時候我好害怕……”見她沒有迴應,霍景睿低着頭小聲而又委屈的開口,樑晨曦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
“好,我陪你去睡午覺。”一口答應了下來,也沒敢看霍靳言是怎樣的臉色,耳邊只聽到哦也一聲,就被摟住了脖頸。
啪……霍靳言手裡的遙控器被他扔到了桌子上,隨後比他們快的朝着二樓走去,只是在樓梯口還回了個頭,剛一回頭,就看到了霍景睿朝着他吐舌頭扮鬼臉的樣子……
………………
剛剛將霍景睿哄睡了,樑晨曦扭了扭脖子下了牀朝着兒童房的外面走去。
她可沒有忘記剛纔霍靳言的臉黑的和木炭似的,被自己兒子擺了一道的滋味可不好受,這樣想着,樑晨曦竟有些沒良心的笑了起來,可轉念回想起家裡發生的那些事兒,笑容轉而又有些淡了。
推門進了臥房,剛進去就看到赤着上半身趴在牀上似乎是睡着了的霍靳言。
徑自走過去,樑晨曦坐在地板上雙手撐在牀沿,眼神平行的看着閉着眼睛的男人,如同小扇子般的長睫毛斂起,也一併將他眼底下的暗青給遮住。
“跟兒子置氣,幼稚!”聲音細小的吐着槽,下意識的伸出手來用指腹沿着他眉心處慢慢向下滑落着,高蜓的鼻樑,凹陷的人中,乃至涔薄的脣瓣,按照順序的被她‘臨幸’着。
“他睡了?”眼睛沒有睜開,可樑晨曦指腹下的脣瓣卻已經動了起來,樑晨曦心裡驚了下,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看着霍靳言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樣子,似笑非笑的。
“嗯,睡了。”樑晨曦應了聲想要站起來,可蜷曲的腿很快就如同觸電般的麻痛起來。
還不等她彎腰去揉,人已經被突然橫在腰間的一雙手給摟了過去,天暈地旋之後,樑晨曦發現自己已經被霍靳言壓在了身下。
“我生氣了,你沒看出來?”霍靳言低啞的聲音傳來,熾熱的呼吸噴灑着,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空氣裡蔓延着,樑晨曦下意識的呼吸一緊,她怎麼可能沒看出來。
不過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能說,不然霍靳言更能找到理由編排自己。
“你跟景睿吃什麼醋……”樑晨曦話還沒說完,整個已經被霍靳言架起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雙腿下意識盤在他腰際線的兩側,也是直到此時樑晨曦纔看到他下半身穿着的休閒長褲,剛纔……她還以爲他什麼都沒穿的……
“你抱我去哪兒啊?”樑晨曦就着這個姿勢靠在他懷裡,耳邊只聽到嘩啦一聲,通向陽臺的推拉門就被拉開,鹹澀的海風遞送而來,將樑晨曦的長髮吹起。
霍靳言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用手指挑開她下裝的暗釦,動作快的只在樑晨曦眨眼之間。
樑晨曦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裡可是陽臺,雖然歐式風格的石欄能將兩人腰部以下的部分給遮擋住,可這裡畢竟也是露天的地方,他不會想要……
可霍靳言接下來的動作,好似變相的印證了樑晨曦腦海中的那個想法,略顯涼意的手指直接就竄了進去,令她幾乎是同時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不……我不要在這裡!”樑晨曦掙扎着,像是滑溜的魚般,可霍靳言不過是用手在腰眼處輕輕一摁,她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軟了下來。
在沿海別墅區樓與樓之間的距離能夠保持絕對的安全性與**性,即便如此,樑晨曦還是沒辦法接受,只是眼神落在霍靳言的臉上,見他鐵了心的想要,樑晨曦只覺得欲哭無淚的。
偌大的陽臺上擺着休息用的長藤椅,只見霍靳言一言不發的將她放在那上面,欺身壓下,結實的肌肉隨着他的動作變得硬邦邦了起來,樑晨曦知道自己插翅難逃,可也真的不想在這裡。
“進去吧……我不想在這裡……霍靳言……霍……”樑晨曦刻意將語調放的有些柔軟起來,與平日裡的說話方式截然不同,霍靳言的動作果然在聞言時停了下來。
樑晨曦心中大喜,面上卻更顯得可憐,甚至用手扯了扯他的褲沿,眼睛看起來溼漉漉的。
“我給你一次機會,只准說兩個字,如果我滿意了……我就放了你……”海風將霍靳言的濃髮吹得有些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樑晨曦被這話一梗,兩個字?還只給一次機會?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兩個字能讓她說什麼?
樑晨曦與霍靳言對視着,見她遲遲的不能領悟,霍靳言探進衣服內的手倏然重新動作起來。
隔着衣服,樑晨曦快速摁住他動作着的大掌,頰邊漲得通紅通紅的。
“老……老公……”小小的聲音頗有些吳儂軟語的味道,霍靳言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樑晨曦,原本很平靜深邃的眸底,此時到有些波濤暗涌的味道。
見他真的停了下來,樑晨曦總算是在心裡鬆了口氣,可還不等多長時間,在她發現霍靳言沒有絲毫要放開自己的意思時,樑晨曦徹底炸了毛。
“霍靳言你說話不算數!”此時的樑晨曦已經被困在藤椅與他的胸膛之間,甚至就連她纖細的腿也被霍靳言爲了動作方便而架在了椅把上,這樣的姿勢,更是令樑晨曦羞憤難忍!
“雖然很滿意,但你犯規了,我自然不可能放過你……”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樑晨曦徹底懵了,什麼叫做她犯規了,他不是說兩個字麼,自己說的不就是……
“你說的是老……老公……”霍靳言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還願意幫她揪出話語裡的小毛病!
“霍靳言你……你卑鄙!”樑晨曦怎麼也沒想到,霍靳言竟會這樣說,當即就要掙扎起身,只聽到啪的一聲再細微不過的聲響,她內衣的後扣就這樣被霍靳言給徹底挑開!
至於接下來的纏綿旖旎,那就不是樑晨曦能夠控制的了……
………………
待到樑晨曦再次睜開眼睛,外面的天都已經暗了。
身邊的牀鋪空蕩蕩的,摸一摸涼透的溫度很明顯的告訴她那個男人離開已經有段時間。
裹着薄被坐起身來,痠痛的感覺瞬間在全身蔓延開,那個不知道節制的男人和野獸似的,一遍遍的開墾着自己,從陽臺做到室內,樑晨曦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心裡更是氣惱!
赤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聽到裡面有淋浴的聲音傳來。
浴室裡滿滿的熱氣縈繞着,窗戶上很快就是霧濛濛的一片,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爭執聲隱隱綽綽的響起來,樑晨曦關了噴頭聽了會兒,這才發現貌似是他們鄰居的那對夫妻在爭吵。
繼續洗着自己的澡,樑晨曦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打着顫,突然,燈光敞亮的浴室內啪一聲,燈滅了,樑晨曦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似乎是停電了。
先拿了條浴巾裹住自己,適應了好一會兒眼睛才辨認出浴室各個放置物品的大體位置。
鄰居夫妻依舊在爭執,樑晨曦朝着外面走去的的動作卻在不經意見到鏡子內的一抹暗影時嚇了一大跳,後知後覺的回想起那是自己,只不過被氤氳的白霧給籠罩着,看不清晰而已。
長長的鬆了口氣,心跳也漸漸的恢復到正常的頻率,可是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腦海當中似乎浮現出了怎樣的畫面,慢慢的蹲在地上閉着眼睛,越發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爭執、暗影、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模糊的影像在眼前浮現,不等她想起來,浴室的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伴隨着對方的進入,啪的一聲,燈重新亮起,明亮如晝日般。
“受傷了?”見她蹲在地上,霍靳言還以爲是剛纔停電讓樑晨曦滑倒了。
“沒……沒什麼……”聽到霍靳言的聲音,樑晨曦莫名鬆了口氣,裹着浴巾站起身來。
剛纔,那到底是什麼?
………………
喧鬧的馬路上,霓虹燈閃爍着,現如今並不長被人使用的電話亭內,一道寬闊的背影站在裡面已經有十五分鐘之久,因着沒人排隊,自然也沒有人催促。
棒球帽檐遮住的大半張臉在不經意間露出,不恰恰就是今天上午被警察帶走後又逃跑的郭斐修?
此時,在這個狹小的公用電話亭內,他一直都在猶豫,猶豫着到底要不要給那個女人打個電話,來來回回拿起放下的過程持續了很久,儘管已經見識到了她的絕情,可郭斐修卻依舊不死心。
郭斐修有自己不得不逃跑的理由,儘管他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沒有給沈煙雨下毒,就算是最初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最終他卻也沒有付諸實際行動,至於寧姨的事情,更不可能會是自己做的,可那些警察卻找上了自己,這就證明一定有背後的人在搗鬼!
他已經猜到搗鬼那人是誰……樑長卿!
七年前他莫名消失s市浮想聯翩,就在大家已經漸漸快要淡忘這個人物的時候,他卻以着無辜者的模樣重新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一定有原因,一定有目的!
這樣的想着,他不由從懷中掏出一直隨身帶着被珍藏很好的物件,嘴角緩緩勾起了冷諷的笑。
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沈煙雨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接了起來,熟悉而又清冷的喂字,令郭斐修心底莫名一顫。
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沈煙雨也沒有說話,原本很多解釋的話到了嘴邊,郭斐修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就那麼尷尬的僵持在那裡。
幽幽的一聲嘆息,透過聽筒裡傳來,意外的令這個已經有些年歲的男人心裡頓覺委屈起來。
“他不是好人,別相信他。”這句話說完,像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般,郭斐修咣噹一聲將電話掛斷,而不遠處夜裡巡邏的警鳴聲嗡嗡的響着,郭斐修沒有片刻的猶豫,朝着隱秘處走去。
他不能夠讓警察抓到自己,不能夠讓他們調查他,不然那些警察就會發現,自己這些年來用的所有身份證明,都是假的,身份證是假的,戶口簿也是僞造的!郭斐修知道,這對於那些警察來說意味着什麼,而若是他們真的調查出自己的身份,傳進沈煙雨與樑長卿的耳中,恐怕……
將衣領豎起遮住大半張的臉,郭斐修想也沒想的朝着地下商業步行街走去。
偌大的地下步行街很熱鬧,而輕快的吉他和絃聲在不遠處響起,這條地下商業臨近靠着的是s市有名的音樂學院,一般晚上下課無事後,有些人就會來這邊彈唱。
輕快的樂曲倏然轉爲緩慢的旋律,是他再熟悉不過的《Fallingslowly》!
同時地下商業步行街內,有兩名的警.察在那巡邏着,郭斐修蹙了下眉,佯裝無事的朝着對面的方向走去,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不曾緊張過般,與那兩名警.察擦肩而過。
甚至還友好的對那兩人笑了笑。
年輕的音樂學院學生伴隨着手中吉他低聲的開口唱着。
——我不認識你,但卻想和你在一起……
——更進一步的瞭解你,但卻無法言說……
——總是欺騙我,我無法迴應你,遊戲永遠只是遊戲,終有一天會完結……
……
——我再也回不去了,憂傷吞噬了我……
——我陷入一片黑暗……
………………
“霍靳言,你有沒有覺得,郭斐修有可能真的是冤枉的……”樑晨曦剛將浴巾解開,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衣帽間探出腦袋與大半個雪白的裸肩來。
她總是會無意間回想起郭斐修被帶走時臉上的表情,這也是令樑晨曦耿耿於懷的事。
霍靳言瞥了眼她,在見到那光滑的肩膀時眼神頓了下。
“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那你又覺得誰比較像是壞人?”霍靳言平靜無波的聲線響起在樑晨曦的耳邊,而這個問題……反倒是真的將她給問住了。
如果不是郭斐修,在那個家裡……誰又是最有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