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然之所以沒有怪罪這個黑衣男子,是因爲他還有利用的價值,雖然他這兩次所犯的錯誤已經足以讓他丟掉性命,可是柴俊然還是忍耐了下來。
這個人的忠誠還有他的手段,都是他還需要繼續利用的,他可不想把這麼好的資源給浪費了。
只是想到還有人窺探着他,他就覺得心裡怒火中燒。
他不允許別人覬覦他的獵物,“你去調查一下,到底是誰劫走了夏閩海。”
黑衣人點頭答道:“是!”便離開了,他心裡也非常清楚,如果這件事自己再辦不好,那麼他恐怕再也不會這麼幸運了。
他是一名忍者,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場只有一個,就算主人不說,他也會自己了斷。
只是,真的面臨死亡的時候,人們纔會意識到生命的可貴,他不敢想象自己那把鋒利的長刀剌來腹部時候的痛苦。
柴凌釋看到黑衣人離開的背影,隱隱覺察到有些不對,看了父親他們失敗了,難道洛羽找到爸爸了?
………
帝君住處。
這一夜,心若不靜,那麼又怎麼可能安睡?
夏洛羽被帝君緊緊地擁着,怕她趁着自己睡着再跑去機場,他實在是很心疼。
月光透過窗棱照射了進來,夏洛羽看着窗外點點的星辰,開始思考這一連串的事情,她覺得生活簡直就像是一場鬧劇,她到底充當着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看着帝君熟睡的臉,透過他強硬的外表,還有每天照在臉上的冷酷面具,夏洛羽才真真實實看到了一個只屬於自己的溫暖的心。
他並不是那麼的冰冷,他的懷抱很溫暖,就好像是春天裡的陽光,看着他纖長的睫毛,俊朗的線條,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生的這麼好。
夏洛羽不由得心裡升起一層竊喜,那一直籠罩在他心頭的烏雲也好像被不知不覺吹散了,她並不是喜歡無病*的人。
只是這樣的夜晚難免讓她想到小的時候,爸爸是如何和她一起坐在自家的莊園裡乘涼的,那時候的夏洛羽還很小,伏在爸爸的膝頭,他那寬大的手上就順着自己的頭髮一直撫摸,有時候會有涼涼的風吹來,帶走酷暑天氣裡的燥熱,讓整個心都不由得放鬆了起來。
不知不覺,睡意就來了,微微閉上眼睛,爸爸的手還在不停地撫摸,終於沉沉的睡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柔軟的牀上了。
那時候的夏洛羽總以爲是爸爸有魔法,把自己從院落中一下就變到了柔軟的牀鋪上,那時候的每一夜都睡的很香甜。
即便是剛結束那段婚姻,離開帝君不眠不休地呆坐的夜晚,也是爸爸泡上一杯淡淡的清茶,和自己相伴。
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地坐着,那時候的夏洛羽並不明白他那麼做是爲什麼,他也沒有張口要說服自己不要離婚,也沒有說任何人的不是,只是陪着她,守護着她,在清冷的夜裡,給她帶來一絲的溫暖。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父愛的深沉就像是夜裡的大海,緊緊包圍着你,卻不露痕跡。
夏洛羽本以爲自己永遠不會哭,就算是父親突然離開她消失不見的時候也是,她只是醉酒一夜,然後深深埋在心裡。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好像把二十年以來所有的眼淚都一齊哭幹了,感受着身邊男人胸腔裡傳來的一次次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突然決定,不要再沒出息地流眼淚了。
第二天早晨,夏洛羽醒來時,發現帝君正用那雙勾人的丹鳳眼注視着自己,帶着一點深邃。
她笑了笑問道:“幹嘛這麼看着我?”
帝君嘴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在這麼明媚的早晨,顯得格外耀眼。
“好久沒有看到你睡得這麼香了,還有,這笑容也是,很久沒見。”說着,他探過身子,在她的額頭親吻一下,然後一路向下,沿着她小巧的鼻樑,直至柔軟紅潤的嘴脣。
他並沒有像從前那樣的豪取強奪,沒有肆意地探取,只是用他薄薄的脣瓣與她嘶磨,夏洛羽不由得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頸,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的主動,讓帝君有些吃驚,可是這樣的迎合卻是對他最好的鼓勵,清晨始於一個纏綿悱惻的吻,並無其他。
帝君吃過早飯要離開時,轉身對夏洛羽說道:“今天不可以再去機場了,好不好?”
出乎他意料的是,夏洛羽竟然微笑着點頭說:“好。”看着他有些疑惑的眼神,她一邊伸手替他整理着襯衣領,一邊開口說道:“如果爸爸回來,他不會不來找我,對不對?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她的話說的很平靜,帝君知道她是經過了什麼樣的鬥爭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他向前一步,輕輕攬她入懷,聞着她細軟髮絲傳來的香味。
“好了快走吧,要遲到了。”夏洛羽輕柔地推開他的束縛,揮起拳頭輕輕砸在他寬闊的胸膛之上說道。
帝君伸手捏了捏她小巧可愛的鼻子,然後纔不捨得離開了。
從小到大,帝君從來沒有癡迷過任何一樣飯菜,或是玩具,更不要說是某一個人,對他來說,那些都是一樣的,並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夠如此迷戀一個女人,離開她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對於他來說,夏洛羽成了一個歸宿,難以離開和捨棄,希望永遠困在她的身邊。
夏洛羽穿着舒服的衣服褲子,站在門外給草坪澆水,修建花枝,她覺得這樣的生活纔是最適合她的,沒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考慮,簡單而充實。
可是生活卻似乎並不當算讓她就這麼淡然從容下去,剛剛平復的心在看到手機傳來的簡訊時,又再次激起了波瀾,而這一次,那波瀾更加洶涌,幾乎要將她淹沒。
“你父親在我的手上,想要見他,一個人來城郊廢棄的化工廠,注意,只能你一個人,你只有一次機會。”
夏洛羽恐怕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眼,她看到手機上的那張照片時候的感覺,那是時隔三年,第一次見到父親。
他好像瘦了不少,鬢角的白髮一更多了一些,緊緊閉着眼睛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臉上寫滿了痛苦。
她幾乎要把手機捏碎,心臟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憤怒夾雜着一點無力。
原來父親是被人劫走的?到底會是誰?是誰跟他有仇,難道這就是他當年什麼都不說就突然離開的原因嗎?
夏洛羽來不及細想,跳上車,駛向了那人所說的,城郊化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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