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帝雲的生日過後,芥末在淡淡的傷感中迎來六月。
各項考試即將來臨,她真的什麼都不想了,只想盡一個學生的本份,專心地看書,讓自己考得好一些。
她感覺自己正在進入無我之境,狀態極佳,對期末考試充滿了期待和野心。她會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實力,洗刷上個期末的恥辱,重振她芥末的名號。
期末的最後一個月,教室總是人滿爲患,學生們爲了搶到位置,花招盡出。最常見的一招是,把教材、筆記之類的往桌面上一放,宣告“此座位已被預訂”;爲了搶位置吵鬧或花錢找人幫佔,也屬正常;更可恨的是將教室佔爲己有,不容他人進入。
這天晚上,芥末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吃過晚飯後直接去教室,從三號教學樓到二號、一號教學樓,要麼全滿,要麼都有人預訂了,她不願多生事端,又去四號教學樓找位置。一直找到五樓盡頭的大教室,終於發現裡面只有十幾個人看書,這簡直就是奇蹟嘛。
她心中大喜地推開門,剛進去就被門口橫着的一張桌子擋住了路,她皺着眉,抓住桌子想移開。
她的行爲引起了教室裡十多個人的注意,她們紛紛擡頭盯她,喝,全是女生。她剛移開桌子,靠近門口的兩個女生就走過來,一個抱胸,一個叉腰,攔住她。
“兩位同學請讓一讓,我要進去看書,謝謝。”
“哦?”叉腰女生對抱胸女生尖聲尖氣地道:“哦——好象有人說想進教室看書哎——”
抱胸女生怪里怪氣地笑起來:“是嗎——我沒聽到,我好象聽到有人不知死活,想找麻煩咯——”
“是嗎?好象真的是呢,哧——這年頭還有這種人呀——”
芥末臉一沉,不想再跟她們耗時間,冷冷地道:“請讓開,我很忙。”
兩個女生互看一眼,似乎對她的態度有些吃驚。
叉腰女生收斂調笑,以命令的口吻道:“喂,這間教室我們包了,你沒看到門上的標誌嗎?在我們發火之前快點離開,否則有你好看。”
芥末冷笑,她就奇怪這麼大的教室怎麼只有十幾個人,果然有貓膩。
她偏偏不吃這一套,現在還說不準誰惹誰,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最恨別人給她臉『色』看。比傲是嗎?她輕哼一聲,微擡下巴,居高臨下,俯視她們。她身高1米65,加上玻鞋至少有5釐米高,1米70的個子足以傲視絕大多數女生。
“我認爲這是櫻華的教室,不是狗窩,我可以隨時進去看書,請閃開!”
兩個女生臉『色』大變,就象活生生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了兩巴掌,紅白交替。她們互看一眼,猛地同時伸出四爪,向她肩膀抓來。
女生也想跟她比身手?
芥末冷笑,向旁邊一旋,伸手把左邊的女生狠狠往右一推,那個女生就把同夥撞得一齊向旁邊倒去,不幸撞到桌子,痛得兩人直叫喚。
推,真的是一個很簡單很好用的打架技巧,只要力量夠大和動作夠靈活,就可以讓別人吃力不討好。
教室裡的其他女生被驚動了,好幾個女生站了起來,紛紛朝門口聚攏,在她面前圍成一堵人牆,冷冷地盯着她,象……狼羣在盯着入侵者。
芥末平靜地打量眼前這羣圍堵的女生,她們想幹什麼?想人多勢衆,仗勢欺人嗎?很好,校園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女生羣,夠酷!
女生們慢慢『逼』進,大有一齊撲上來教訓她之勢,芥末怕是不怕,但仍下意識地往後退。
形勢一觸即發之際,她的後背撞上一個人。
一個粗獷的、傲慢的陰森聲音從天而降:“閃開。”
是宮野!芥末鬆了一口氣。
宮野的出現令那些女生吃了一驚,她們收斂倨傲之『色』,顯得有些畏懼,但又不肯退讓,臉上隱隱透出爲難。
宮野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盯着她們,她們被盯得脊背發涼,心裡發『毛』,不敢與他對視,微微向後退了一下,卻始終不肯散去。
雙方足足對峙了一兩分鐘,宮野似乎不耐煩了,從芥末旁邊繞過去,似乎是想直接闖過去。
女生們的臉『色』又變了,神經繃得緊緊的,進退不得,左右爲難。這時,她們的身後傳來一個拽拽的、輕佻的聲音:“這教室人這麼多,呆着也沒意思,我們走好了。”
這聲音就象聖旨,女生們忽然都鬆了一口氣,紛紛向兩邊讓路。
芥末看到教室中央坐着一名女生,那名女生一邊漫不經心地修指甲,一邊將橫放在桌面上的雙腿收起來,態度有些輕佻,腰身搖擺得有些誇張地走過來。
她的長相和打扮非常前衛,極有個『性』。
茂盛的小波浪捲髮在腦後蓬鬆散開,頭扎紅巾,長臉,尖下巴,皮膚微黑,鮮紅脣『色』,嘴角有痣,白『色』圓形大耳環,吊帶背心超短裙,胸前一條碩大的蜘蛛項鍊,鬆糕鞋至少有十釐米高,看起來囂張輕浮,又有些玩世不恭。
宮野迎着她大步走過去,她無所謂地斜身讓道。
她明顯是這羣女生的頭,女生們看着她的眼神有幾分敬畏。她扭着腰走過芥末的身邊時,忽然側臉對她微微一笑:“很有趣的同學,咱們後會有期。”
那副沒將她放在眼裡的輕慢態度讓介末有些不爽,她冷冷道:“後會無期。”
那個女生似乎沒想到她會挑釁『性』地回嘴,微『露』驚訝,隨即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臉『色』古怪,眉『毛』微挑——她的眉峰很高,給人印象深刻:“是嗎?很好。”
她舉高右手,指甲很長、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一擦,發出一個很脆的響指,就像一道命運,那羣女生乖乖地跟在她身後,魚貫而出,其中一個還邊走邊回頭。
芥末奇怪地看着她們的背影,這羣女生……很奇怪,不知道是何方人物?
算了,懶得去想這些,她搖搖頭,挑個位置坐下。
沒過多久,陸陸續續有學生進來,其中一個是她的老相好秀男。因爲芥末常和魔鬼同行的關係,秀男沒少沾她的光,總能跟着她找到空位置。他是在門外探頭探腦地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後才進來的。
雖然那羣女生不在了,但有宮野在,敢進這個教室的人還是不多。他在芥末身邊坐下,扯扯她的袖子。芥末終於擡眼,眼神是“別打擾,後果自負”的警告。
秀男從來不把芥末的難看臉『色』當一回事,他邊張望邊奇道:“咦,她們怎麼走了?我上來時她們還在這裡,剛纔就看到她們下去,真奇怪。喂,芥末,你有沒有看到那羣女生?就是霸佔這間教室的女生。”
“看到了。”
“不知道她們還會不會再回來,坐在這教室裡有些怕怕。”
“怕什麼?綁你上山成親?”
“切!我是名草有主,誓死不從的。”秀男在她耳邊低低地道:“我是怕她們把我們趕走啊,那樣就太丟人了。”
“她們那麼可怕嗎?”
“當然——”秀男一臉大驚小敝,又在暗示她無知:“你連她們都不知道?她們的那個頭頭叫流花花,一看就知道是頭頭了,外號‘霸王花’,手下有二十幾個女生,是學校裡有名的惡女。更可怕的是,她的男友還是可怕的四大惡男之首。”
“四大惡男”這個詞讓芥末有些在意,畢竟她的哥們中有兩個就是四大惡男的成員。她忍不住問:“是嗎?比矢磨和宮野還可怕?”
秀男的聲音更低了:“你果然不知道。四大惡男中有兩個是獨來獨往型,就是矢磨和宮野,有一個勉強算是普通學生吧,他的事以後再告訴你。還有一個是一羣人的頭頭,你知道他的外號叫什麼嗎?說出來嚇死你——本?拉登——啊。”
芥末怪叫起來:“我馬上捉了他交到美“國中”情局……”
“去去去,回到宿舍再做夢。我告訴你,他本名黑燈,手下有幾十個學生呢,他們被稱爲‘小基地’,平時很少惹事,但勢力很大,沒人願和他們起衝突。”
“是嗎?這麼黑暗的組織怎麼在學校裡也能存在的?”
秀男連續給她白眼:“你果然是沒見識,沒長進,誰說他們黑暗啦?他們也沒幹什麼壞事啦,無非就是幹些幫別人佔位子、找老師說情、教訓情敵、收集異『性』情報之類的賺點小錢。你也知道的啦,咱學校裡有錢人多,有錢人嘛,難免有些瞧不起人和欺負人,很多被有錢學生欺負的窮學生就聚到黑燈手下,時間一長就形成了這麼一個組織,以對抗富有學生,同時賺錢。說實話,我還蠻有點欣賞黑燈的,畢竟我也是窮人嘛。不過,我將來要做新聞協會首腦的,不宜和他們關係太密切。”
真真真是……稀奇事兒,芥末張了張嘴,還想問下去,但想想事不關己,大考在即,還是埋頭看書比較重要。
那天晚上,流花花並沒有再回教室。
就象過去的許多次交鋒一樣,芥末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知道她今晚的行爲會在以後給她帶來怎樣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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