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很淡然,甚至說的上是:冰冷。
除了對那些夏芳慕穎之流,她一向對人都很客氣的,很少這樣無情。
尤其對蘇烈
所以,蘇烈果然閉嘴了,冷眸深邃,凝望慕顏。
“還有,請你放開我。”
蘇烈這樣抱着她,讓她很不舒服,很反感。
蘇烈置若罔聞,他盯着慕顏:“顏顏,你這樣讓我很惱火。”
“是嗎?”
女孩兒挑釁地盯着他,桀驁得像一隻小鷹。她倒是希望他能夠和自己大吵一架,這樣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討厭他了。
可是蘇烈沒有,而是再度強勢地吻下來,他的聲音暗啞邪魅,沙沙的充滿力量:“小丫頭,不許用這樣的目光看我。”
慕顏早就做好準備,去咬蘇烈,可是男人竟然對她噬咬完全無感,帶着血腥味,靈活地入侵她,雙手報復性地越抱越緊,慕顏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嗚嗚”
她恨,她要恨死蘇烈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烈,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女孩兒好不容易喊出來,嬌嫩的小臉上淚水縱橫,“我都說了,你別來找我了。如果你要是有什麼想法的話,放開我,我們慢慢談!”
“想法?”
蘇烈抱着她,喃喃地說:“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你。”
慕顏瞪大眼睛,恨不得一耳巴子甩過去!
“難道傅婉婉滿足不了你?!”她冷笑着,開始口不擇言,惡狠狠的語句徹底激怒了蘇烈,男人眼眸驀地收縮,叉住她的脖子:“慕顏,你再說一遍?”
慕顏傲然盯着蘇烈:“怎麼?生氣了?還是老羞成怒?”
她已經豁出去了,他們既然可以在一起,那麼爲什麼她不能說?她不光要提傅婉婉,她還要提傅琛,就算蘇烈殺了她,也比現在這樣日夜受折磨要強——
女孩兒不屈的眼神帶着刺,刺得男人又是惱火,又是難受。
“你說我惱羞成怒?”蘇烈冷笑,漸漸收緊自己的手,慕顏臉色漲紅,依然保持着不屈的姿勢。
小小的身影,充滿強大的力量——
哪怕慕顏自己也不知道,這股勇氣是從哪裡生出來!
男人的眼眸漸漸變紅,殺性已起!
可憐的女孩兒,被他掐着脖子,雙腳提離地面。慕顏真的感到自己快要死了,死亡的感覺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她的嘴角反而噙了笑,輕輕淺淺,毫不畏懼:“蘇烈,你殺了我吧!”
她閉上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蘇烈見她真的暈了,連忙鬆開手,慕顏整個軟倒在他懷中,男人橫抱起昏迷不醒的女孩兒,聲嘶力竭地低吼:“顏顏——”
她爲什麼不求饒?
她爲什麼不屈服?
大凡她求饒一句,服軟一句,他是不捨得動她半個手指頭的呀!
“顏顏,我帶你到醫院去。你不會有事的”蘇烈喃喃說着,公主抱着慕顏,大步流星走出奶茶店,走向車子。
陳智睿和司機等在外面,見奶茶店裡沒有動靜,還以爲他們已經和好了。沒想到打開門蘇烈抱着昏迷不醒的慕顏走了出來,都嚇一大跳。
蘇烈的臉黑沉沉地,走路帶風,直奔車上。他抱着慕顏上了車,也不撒手,就那樣讓她躺在自己懷中,冷冰冰地吩咐:“司機,開車!”
慕顏倒在他懷中,長長的羽睫低垂下來,她的脖子上帶了深深的青紫色指痕
陳智睿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指痕,暗中嘆氣,示意司機照辦。
臨開車之前,蘇烈搖下車窗,吩咐道:“多派人手監視這裡,好好保護慕小童。”
顏顏的優先級是最高的,至於兒子——
反正暫時也沒有危險,就當放他在這兒寄養了!
車子飛一般開向附近的醫院,慕顏的呼吸終於平緩下來,蘇烈抱着她,一秒鐘也不捨得放下。
暮色蒼茫,街燈次第亮起,透過車玻璃窗打在男人陰沉的面孔上,光影之間飛快地交替變幻。
真是該死
他本來不想傷害她的,結果又變成了傷害她的那一個
爲什麼她就不能乖乖的聽話,讓他放心呢?
羽毛一般柔軟的人兒,無力地依靠在他的懷裡他原本應該是好好保護她的那個人纔對
如今她卻一副深深受傷的模樣
蘇烈把冰冷的薄脣,輕輕印在女孩兒光潔的額頭上,
“我到底應該怎麼做,你纔會原諒我?”
“蘇總,到了。”
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社區醫院,蘇烈橫抱着慕顏,大步流星地走進去:“醫生呢?”
有幾個人想要來叫住他,被他那身凌厲氣場狠狠地壓制下去。一個老醫生急匆匆趕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妻子暈過去了!”
老醫生不敢怠慢,叫來護士,要把慕顏接過去,蘇烈不放心,親自把慕顏放在病上。經過搶救掛水,老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礙,只是由於情緒太過激動,導致血管的舒張功能發生應激性障礙,導致腦部暫時性缺血的昏厥而已。我給她打一瓶葡萄糖,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蘇烈點了點頭:“謝謝。”
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老醫生忽然說:“這小姑娘之前是不是受過什麼苦啊?她的血糖水平極其不穩定,而且身體也營養**。不然的話也不會那麼容易暈厥。”
蘇烈腦袋“轟”的一下,沒有說話。
醫生說:“你是她的丈夫?”
蘇烈點頭,薄脣緊抿。
顏顏受過苦
一定是金正南抓住她之後,折磨過她吧。他用了什麼手段?不給飯吃?還是用了刑?蘇烈的心一陣一陣地揪緊
留院就留院吧。
見到她這個樣子,就算馬上接出去,他也不放心。留在醫院裡,有專業人員看護,反而安心一點。
蘇烈在病房裡寸步不離守着慕顏,陳智睿一個人忙不過來,又叫來白子安。
白子安聽說終於有了慕顏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了來,身邊還帶着秦晞。原來他接到陳智睿電話的時候,正和秦晞在一起。蘇烈也無心問他到底和秦晞在一起幹什麼,蒼白着臉在旁邊一言不發。
見到慕顏臉色慘白地躺在那裡,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淤青,白子安當場就控制不住了。
“蘇烈,你到底對我姐幹了些什麼!”他把蘇烈是自己上司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大發雷霆,“你不要只顧着自己快活,我姐姐她那麼虛弱,你還強迫她!”
秦晞在旁邊聽着不像話,拉着白子安勸:“子安,你先不要激動,說不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烈並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凝視着慕顏。
他臉色黑沉得可以滴下水來,秦晞皺眉,拉了拉白子安。白子安纔不理會,他任何事都可以忍受,唯獨在姐姐的問題上不能讓步。更何況,姐姐失蹤了那麼久,他都快要急瘋了,誰知道一找到她,竟然是在醫院的病上!天曉得姐姐受了什麼苦楚,那些苦楚,都跟蘇烈脫不了關係!
“蘇烈,我把姐姐交給你,不是讓你給她受苦的!你最好祈禱我姐不要出什麼事,不然的話,她一定恨死你!”
蘇烈薄脣微勾,竟然笑了,那笑意充滿無盡苦澀慕顏恨他,他當然知道。他擡眸看着病前的兩個人:“謝謝你們。”
陳智睿來到門口,好言相勸:“子安,不要這樣。好不容易見到太太,總裁心裡已經夠難過了。你出來,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言下之意,你倆就別當電燈泡了。
白子安還不願意走,被秦晞連拖帶拽的扯了出去。出門的時候,秦晞還很體貼地帶上了門。
蘇烈重新坐了下來。
看着慕顏那明顯消瘦的面孔,那嘟嘟的嬰兒肥消失了,眼底下帶着淡淡的青色,想到她那寧死不屈的姿態,決絕的話語他現在還能夠一個字一個字地清晰想起:“蘇烈,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陣陣懊惱和愧疚涌上心頭,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惱火,還是後悔,心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顏顏,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你這樣恨我?”
安靜的醫院外頭,忽然傳來吵雜的腳步聲。
蘇烈置若罔聞,依然凝視着慕顏,直到那開門聲在他身後傳來,他才轉頭看去。眼前一花,一個身影迅捷無比地撲過來,把蘇烈掀翻在地上,舉起拳頭就打。他狠狠一拳打在蘇烈嘴角,蘇烈頓時掛了彩,同時也看清了來人的那張臉。蘇烈瞳孔一縮,幾乎怒不可揭地低吼:“喬以庭!”
喬以庭斯文溫潤的臉上如今被怒火狠狠扭曲,他揪着蘇烈衣服領子,狠狠地說:“不錯,是我!”
音落,他再次舉起拳頭。
蘇烈哪裡會讓他再度得逞,側臉躲過喬以庭的攻擊,同一時間來了個鷂子翻身,擺脫了不利的位置,同時反擊過去。兩個男人就這樣在狹窄的病前拳來腳往,激烈地扭打起來!.,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