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穎沒想到到丈夫對自己已經厭煩到這種地步。 她滿臉不甘,只得自己收拾乾淨,回到樓下餐廳,一家人已經坐到了飯桌旁邊。周淑怡見到慕穎走下來,嘴角不自然地向下撇了撇,卻沒有再像下午那樣找她撕逼。她一邊坐直身子,一邊不自然地掩飾起自己還帶着紅印子的手腕:“呵,總算人齊了,開飯吧!”
慕穎早就知道喬以青有一手捆人手腕子的絕活,能夠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來剛纔周淑怡在老公那邊受了教訓,這纔沒有了囂張氣焰。她心中的氣悶稍稍舒緩,擠出一絲假惺惺的笑容;“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開飯吧。”
喬以庭若無其事地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讓慕穎坐下。夫妻之間雖然還是不自然,不過好歹算是有了互動,不至於被人戳穿。
“你今晚還要回公司嗎?”
喬以庭說:“不回了。”
太好了,慕穎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今晚老天爺也要成全她。
吃完飯,老規矩喬明是要留下兩個兒子喝喝功夫茶、聊聊天的。
慕穎回到房間,馬上開始沐浴打扮,穿了柔軟的大紅色絲質睡衣,鬆鬆垮垮地,露出凝脂般的大半個胸脯,再撒上充滿荷爾蒙的香水,坐在臥室裡等喬以庭。
好不容易,門外傳來腳步聲。
喬以庭開門進來了,慕穎趕緊轉了個身,背對着他,讓朦朧曖(和諧)昧的燈光打在自己充滿誘惑的身軀上……
沒有男人可以拒絕這樣的她……
果然,熾熱的大掌,覆蓋到她肩膀上。
電流從喬以庭手上傳到她光潔細膩的肌膚上,讓她陣陣發燙。喬以庭低聲叫着她的名字:“小穎。”
慕穎故意微微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更加誘(和諧)惑的姿勢,眼睛卻沒有睜開。
“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的語氣沒有多少情(和諧)欲的成分,顯然並沒有被她誘惑成功。慕穎幾乎可以想象喬以庭那冰冷的目光,她一顆心砰砰亂跳,耳朵不知不覺支楞起來,捕捉喬以庭的低語。
凝視着自己的妻子,她的肌膚細膩晶瑩,又細又白,那純真的睡顏很容易把無害、沒心機之類的美好品德套在她身上。喬以庭徹徹底底地開始懷疑慕穎,自己怎麼會娶了這個虛僞的女人?
當年她接近自己充滿了陰謀,只怪他太過年輕,竟然衝昏了頭腦……等到後來,已經身不由己一步一步地,走向岔路。
慕顏還提醒過他,慕穎早就不是第一次,那麼當年那些血跡想來是修補過處(和諧)女膜了。這個女人真狠,爲了得到他,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
一個跟可怕的念頭,隱隱約約在喬以庭腦海裡浮現出來:那麼她還有沒有可能因此殺掉沈淺落呢?
畢竟,五年前真正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慕穎。當他們所有人都痛苦瘋狂的時候,只有慕穎嫁給他,成了喬太太。夏芳離婚給了他最後一棒,霎時之間,喬以庭好像完全清醒過來一樣,回頭重新審視慕穎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然後產生深深的懷疑。
“你刻意的接近我,嫁給我,那麼,這些年來,你到底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
慕穎還在裝睡,沒想到喬以庭忽然拋出這麼一句來,背上冷汗涔涔而下!
“你……到底是愛我這個人,還是愛我喬家的地位?如果我不是喬家三少,你還會不會嫁給我?”
喬以庭這些問題,既是問慕穎,也是問他自己……
如果不是在裝睡,慕穎早就大聲爲自己辯解了。可是現在她不能,只好硬撐着,一直裝睡裝下去……
喬以庭自言自語一會,見慕穎始終一動不動,那一身性(和諧)感打扮昭然若揭地訴說着她的企圖,心中好失望,關門走了出去。
那邊的房間隱約傳來喬以青和周淑怡吵架的聲音,孩子們都被保姆帶走了,一個一個,怯生生地。
“你怎麼教孩子的!”
“我不會教,你來教啊!”
唉……
大哥他們不知道,有孩子惹火自己,總比沒有孩子孤冷悽清要好。
從家裡出來,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孩子這個事實,喬以庭心情更差了。
隨便去了相熟的pub,把自己豢養的那些“奴兒”全都叫出來,她們一個一個全都有着澄澈的杏眼和細長身材,pub老闆笑嘻嘻地說:“知道喬少好這一口,好貨都給你留着呢。”
……
昏暗曖(和諧)昧的室內,高大的男人用黑帶子捆綁着牀上的女人,讓她吊在半空然後狠狠地幹。大半夜的折騰,已經令這個女人陷入半昏迷狀態,瀲灩的杏眼不住有淚水滑落……
今晚的第三個女人了,也是體力最差的一個。男人居高臨下,睥睨着女人的臉,把她想象成慕顏,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折騰着那可憐的女人。只有在這裡,喬以庭這才撕下斯文的外皮,化身黑暗的厲魔。
忽然之間,女人弓起身子來,亂翻白眼,嘴上貼着膠布叫不出聲,讓她無處發泄男人帶來過多的快樂,只好徒勞地扭動着自己。
“這麼快就不行了?”
男人意興索然,草草了事。他毫不留情地離開自己,給自己圍起一塊浴巾,打電話給外頭守着的人:“完事了,把這女的帶走。”
女人還在嗯嗯啊啊地,身子還不住抽搐着,停留在高峰不能自已。聽到喬以庭無情冰冷的吩咐,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喬以庭對她可憐的眼神視而不見,把她解下來。女人依依不捨地抱着他大腿,男人說:“不行。”
門開了,pub的服務生進來把女人扶起帶了下去,女人不住回頭看喬以庭。後者卻已經斜斜躺在寬大的皮沙發上,取出一本書來,怔怔地看。
那本書很薄,一直放在喬以庭的公文包裡,書頁已經微微發黃了。書裡藏着一張早就已經被時代淘汰的貼紙相。
貼紙相里一共有三個人,男的是喬以庭,那時候還留着碎髮,白淨斯文,青春洋溢。在他右邊的女孩長長的捲髮,五官柔美清秀,笑容清淺,一派女神範兒的事沈淺落。而喬以庭注視得最多的是站在最前方,只有半張面孔的女孩兒。
瀲灩的杏眼,粉嫩的紅脣,只有十六歲的慕顏臉上紅斑面積還沒有後來那麼大,所以還願意和他們出來拍照。雖然他們好說歹說,她只願意露出半邊臉,而且還嘟着嘴生氣。
喬以庭看着那魂縈夢牽的半邊面孔,俊朗的薄脣忍不住勾起,修長手指情不自禁在慕顏臉上輕輕摩挲着……
這些年來他一個又一個女人的猛操,無一例外都有瀲灩澄澈的杏眼和極其類似慕顏的身材,一次又一次完事後非但沒有解脫,反而更加空虛。所以每一次做完之後都翻出這張照片來回味,心頭的寂寞纔會稍微排解……
他明白了,那種空虛的感覺,都因爲那些女人不是真正的慕顏。而他想要慕顏的心情又是那樣強烈——
“顏顏,你等我。等我擺脫了那個小賤人,我就回來找你。”
……
夏芳病了。
連日來的連氣帶嚇,整天窩在公寓裡不能見光。夏芳產生了嚴重的幻覺,老覺得有人在嘲笑她、盯着她……就連到樓下去買包護舒寶,她都覺得那個售貨小妹在嘲笑自己,爲此還跟人莫名其妙的大吵一架。
“誰叫了外賣了?我從不吃這些垃圾,你是誰派來的你說!”
美團外賣小哥一臉懵逼:“大嬸,明明是你點的外賣披薩,怎麼回事嘛?”
也是小哥好涵養,夏芳不依不撓,叉腰守着門口:“什麼披薩,我不吃那鬼東西。是不是慕如山那死鬼讓你來打聽我的?你們就想看我現在有多落魄,好嘲笑我對不?老孃告訴你,你做夢還早着呢!”
一邊罵,一邊把外賣小哥連推帶搡地往門外趕。慕穎這小區也算是城裡的高檔住宅,平時安靜得很,夏芳聲音又尖,嗓門也大,頓時吵得整個樓道都嗡嗡地都是她的回聲。
“媽,你吵什麼呢!”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電梯門開,慕穎走了出來。外賣小哥被夏芳使勁一推,差點沒把她給撞翻。慕穎正要發作,看清是自家媽咪在惹禍,順勢接過外賣小哥手裡變了形的披薩盒子。
外賣小哥上下打量着慕穎,滿臉憤慨:“喂,這是你家人嗎?”
“是是是,收了錢就走吧!”慕穎全身名牌,脖子掛着寶石項鍊,手上帶了碩大鑽戒,外賣小哥也不敢多得罪這些有錢人,氣哼哼地走掉,臨走前還咕噥着:“哼,家裡有瘋子就送去精神病院嘛!”
夏芳叉開兩腿立在門口叫罵:“誰是瘋子?你媽纔是瘋子!”
慕穎心煩意亂,提着披薩把夏芳往屋子裡推:“媽,你堵着門口乾嘛,還嫌不夠丟人嗎!”
雖然鄰居們沒有出來,但誰知道那些緊閉的大門後面,有多少雙八卦的眼睛通過貓眼來窺視呢!慕穎皺着眉頭,滿臉不耐煩地把夏芳帶進屋子裡,隨手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