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外面那些女人滾滾,她還可以說服自己,告誡自己他只不過是生意應酬需要,他只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他對那些女人沒上心,他們只不過是各需所需,他的心終歸是會回到她身邊……
可現在他居然跟自己的姐姐發生了關係,和那個曾經一心想嫁給他,跟他從小有婚約的姐姐發生了關係,他奪走的還是姐姐的第一次!
親越近,情越深,淒涼越悲哀,越痛到無法忍受。
看見冷溪口吐鮮血的模樣,冷妮先是小小的驚愕了一下,她沒想到冷溪會這麼脆弱,但驚愕過後便是勝利者的得意和故作嬌柔。
她佯裝受驚失措的推着旁邊還在沉睡中的陵寒,“寒,快醒醒快醒醒啊!”她的樣子是那麼害怕到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力的推搡下,陵寒沉痛的腦袋醒了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揉眉心,眼睛睜開的瞬間赫然凌厲下來,嚇了冷妮一縮,但她揪着被單,一副被侵犯了失去貞操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陵寒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眼睛不經意間瞟到了牀頭那抹鮮豔的紅色,他不禁皺了皺眉,久經牀第之間的他豈會不知道那紅色是什麼!目光漂移的瞬間,視線一下子定在某個角落,心狠狠的一震。
在門的牆邊,垂坐着一個人,嬌小的身體蜷縮得幾乎讓人將她忽視,潔白的裙子套在她白嫩的身體上,素潔得像一個天使,而天使的嘴角卻掛着一抹濃烈的紅色,那粘稠的液體絲絲縷縷垂掛在白色的棉布裙上,鮮豔的紅色映襯着白色更加鮮豔得刺眼,刺痛人心。
“冷溪!”陵寒心尖滑過一絲銳痛,急忙站起來,又發覺不對,順手扯來一塊浴巾動作幹練的將自己腰間圍住,跨步到了冷溪面前,伸手去探她,她的身子卻猶如凋落的花瓣一樣倒了下去。
陵寒即刻接住了她,她居然昏迷了!心瞬間灼痛。
將她攬在自己手臂上,陵寒修長的食指擡起她的下巴,那小巧的嘴上鮮豔的顏色,越發刺激着他的眼球。
她的面色蒼白如紙,密梳一般的睫毛憩落在她緊閉的雙眼上,沒有絲毫色彩,就像被凋落的蝴蝶翅膀,一臉的落敗寫着淒涼的悲傷。
陵寒深邃的眼眸染上一抹心痛,即使很生她的氣,即使告誡自己再也不理她了,看着她如此敗落的模樣,他的心還是控制不住的會疼。
他一動準備打橫抱起她,她卻驀然的睜開了漆黑的雙眼,微愣了半秒,看清眼前的人,看清他精壯的小麥色皮膚上那明顯的抓痕。那錐心的痛立即凸起。
“啪!”她突然揚手,打了他一巴掌。
扇得陵寒的碎髮跟着飄落了一下,也扇得他俊臉黑沉得冰冷,他睜着深邃的眼眸不可思議的看着她,這個小女人憑什麼有膽量打他!
一巴掌打來了他桀驁不羈的張狂本性,激起了怒氣,從來還沒有人敢對他動手,這女人算什麼,竟敢打他的臉!他要找女人是他的事,她有什麼資格過問生氣!她做錯事他還沒責問她,她有什麼理由來責怪他!他一把扔開她站起來,眉宇間溢滿冰霜,指着她怒道,“滾!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痛意,酸意,悲傷,積攢在冷溪的胸口,積壓得她柔軟的胸口不住起伏,彷彿就要化作一灘不堪一擊的水化掉,流走。
她怒怒的瞪着他,咬着脣,不想哭,晶亮的淚水卻依舊盈滿了眼眶,她壓抑着低泣,幾個字顫顫的從嘴裡擠出來,“我滾!這就滾!不會妨礙你們的好事……”她的心碎了,疼到麻木,嘗不到嘴裡血腥的味道,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好希望眼前不是她愛的那個陵寒,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是,希望就是眼前現實的那一瞬間。
她強撐着自己疼到麻木的身子,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
她空洞着目光,慘白的臉猶如殭屍,行走在這夜的淒涼之中,悲慼得渾身冰冷。
她彷彿看不見希望在哪裡了,夜的繁華中,那些閃爍的霓虹中,都透着無情的色彩,就像他的無情,將她的愛,她的勇氣,她信誓旦旦的堅強全部化爲一縷煙,輕飄飄的瞟向了遠方。
就如同此時,她輕飄飄的身子一樣,虛浮得彷彿自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的世界失去愛他的資格,就像抽去了她的靈魂。
而就在她恍惚遊走的時候,她沒發現有一輛車一直緩慢的跟在她後面。
最後似乎是不耐她這麼慢吞吞的,於是加了一點車速,開到與她並齊,“打算這樣一直走下去?不覺得沒盡頭嗎?”
突然的說話,還是驚起了冷溪空蕩腦袋的一點注意,她緩慢的轉頭看去,只見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她驚了一下即刻別開了目光,不答話,繼續往前走。
而那車子卻是不死心的跟着她,“你沒什麼好悲傷的,你在209失去了第一次,你姐姐也在209失去了第一次,不覺得很好麼,這纔是姐妹的象徵。”
這話!冷溪猛的回頭,露出防備的目光,她想起上次在凌天大酒店,慕容蕭梓說要了她第一次的是他!
她的心有些慌亂了,下意識想跑,可還是晚了一步,慕容蕭梓不知何時下車,在她身後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就把她往車裡帶。
“你想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冷溪掙扎,但本來虛弱的她那點力道對慕容蕭梓來說根本微不足道,他三把兩下就把她推進了車裡,鎖上了門。
冷溪搖車門卻搖不開。
“別費力氣了,帶你去療傷,你應該感激我。”他嘴角勾了一個笑,打了一個手勢,前面的司機便將車子開走了。
冷溪被帶到慕容蕭梓在浴森市駐紮的據點,那間豪華的包間。
他命手下在外面嚴密看守,不許閒雜人等進來打擾,擁着冷溪半拖半拽的將她拽了進來。
將她按在沙發上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來,馬上有伺者端來一碗湯放在冷溪面前。
冷溪沒動,緊繃着身子,睜着烏黑的眼珠子,防備的看着慕容蕭梓,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慕容蕭梓見她小心謹慎的樣子,不禁好笑的扯了一下脣,虛指了一下她面前的湯碗,沉穩的音質道,“喝吧,壓驚用的,驅驅‘寒’,專門爲你準備的。”他的一句話說得別有深意,但冷溪沒聽出來。
冷溪只感覺心裡壓抑的慌,也存在着太多疑惑,爲什麼慕容蕭梓什麼都知道,他身上那一股陰惻惻的氣息,總是令她渾身不舒服,她緊摳着自己的手指,瞠着晶亮的眼睛盯着他,依舊沒動。
慕容蕭梓撇了撇嘴,似乎看清她的心思道,“你想的沒錯,我一直派人盯着你,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
“你爲什麼這麼做?”冷溪驚愕,感到恐懼。
“現在說了你也不明白,以後等你見到一切你自然會知道,喝湯吧,喝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攔你。”
“真的?”這個條件很誘惑,她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一想到她的第一次那晚,她就渾身不舒服。
“嗯,真的,我從不說假話的。”慕容蕭梓漫不經心道,隨手翻了一本雜誌在看。
冷溪遲疑了一下,片刻後,她伸出了纖白的手,端起了湯碗,喝了幾口,放下道,“我喝完了,我走了。”她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卻被幾個保鏢給攔住了。
“你答應過我的!”她不滿的叫,但剛剛叫出口,她就感覺到了頭暈,並且渾身的皮膚開始熱起來,她心慌,即刻指着慕容蕭梓,“你……”他居然對她下了藥,這種感覺她記得,是媚藥!
不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待遇”了,她很清楚,“你……你好卑鄙……”冷溪揪住自己的衣領,難受得想哭,悲悽蔓溯了她的全身,心涼得彷彿冰凍的冰塊,但身體因爲藥物作用卻逐漸灼熱起來,冷熱交加的折磨,是最殘忍的煎熬。
她還不夠慘嗎?她的心已經痛到極致了,爲什麼還要折磨她!冷溪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領,控制住喘息,不想讓自己失去理智。
“爲了得到你,我只能選擇做小人……”慕容蕭梓輕笑。他下的這種媚藥很兇猛,唯一的解藥是男人,而且在藥效達到高潮的時候,女人會令男人爽快到極點,叫人慾罷不能,他慕容蕭梓等待這一天等待很久了,看着她嬌人的身材,美麗的容顏,他哪一天不想在她身上馳騁。
反而言之,如果24小時得不到男人的話,女人會受到蝕骨錐心的折磨,心率焦脆,就算藥效過了,也會損害女人一部分腦部神經,使之不同於正常人。
見慕容蕭梓站了起來,手指在解自己的西服釦子。
冷溪只覺得頭頂的天黑了下去,指尖冰涼得刺痛,那烏黑的眼暗淡無光,卻沒有哭,沒有一滴眼淚。
也許命運就這樣吧,得不到自己愛的人,就這樣吧,她有什麼好掙扎,屈服吧,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沒有愛,這種事跟誰做不是做。
“我……我去浴室洗個澡……”正在慕容蕭梓親近她時,她神情淡定的說,沒有絲毫想抗拒的意思。
慕容蕭梓頓了一下,看她臉頰桃紅的嬌媚樣子也沒打算掙扎,再說了,這裡是他的地盤,諒她插翅也難飛,或許是陵寒真的傷了她的心,她看開了吧,正好他也不想在她身上嗅到陵寒的氣息,於是點了點頭。
冷溪進來鎖了浴室的門,忍受着全身彷彿要燒起來的滾燙,重重的喘着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淚模糊了視線,寶貝,媽咪對不起你。
她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手指艱難的打出一排字:陵寒,你說嫌我髒不要我了,那我就找個不嫌我髒的男人讓他碰我,我也不要你了……
咬了咬脣,手有些顫抖的將短信發送了出去,雙眼絕望的閉上,手指無力的垂落,手機掉在地上摔脫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