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這烤好的蛋糕……”阿姨端着蛋糕走上來,站在他身後問着。
“你拿回去吧,今天讓你加了班,辛苦了,路上小心。”賀沉風依舊站在那未動。
“賀先生,那我就先走了。”阿姨點頭,說了句便輕手輕腳的離開。
揣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指握了握,賀沉風眯眼望着窗外那越來越小的身影,那樣瘦弱卻揹着兒子走的穩如泰山,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
他看着,有些很難想象,這近六年來,她是怎樣一個人將孩子帶大的?
墨眸裡漸漸起了情緒,第一次心中有了懷疑,這樣和她爭搶,是不是太過分了。
半響,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裡恢復了清明。
環顧了下臥室,又變得空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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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晴空萬里。
瀾溪拎着大包小包從超市裡走出來,手裡捏着購物小票,朝着那邊超市專送大巴走去,只是沿途而過時,聽見‘刺啦’一聲。
她心裡暗叫糟糕,果然一回頭,便看到了一旁車子上被她購物袋裡的鐵鏟刮出了一道淺淺的印痕。
正不知怎麼辦時,前面車門被人打開,原本在裡面打電話的車主已經下了車,鋥亮的皮鞋朝她走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錢我會賠的!”瀾溪不停的頷首道歉,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我這可是新提回來的車子,纔開不到三天,你竟然就給我颳了!你知道我這車子多少錢嗎?”車主是名中年男人,語氣很橫,看到對方是個女子,更加的氣焰囂張。
“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看看重新噴漆需要多少錢,我賠!”瀾溪也只得好言相商,希望簡單解決。
“算了算了,給我一萬塊就算這事完了。”
“什麼,一萬塊?”她瞪大了眼睛,雖然她也知道這車子應該不便宜,但只是刮掉塊漆而已,況且車都有保險。
車主瞪眼,“還嫌多了?你自己看看,這給刮的,我這可是新車,新車你懂不懂!”
瀾溪咬脣的看着男人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雙手緊緊的握着。
路邊,車流間頓,等候着前面的信號燈。
黑色的商務車內,坐在前面副駕駛席位的言謙忽然出聲,“誒?那不是謝小姐麼……唔,好像遇上麻煩了吧。”
因爲賀沉風和謝瀾溪爭奪孩子撫養權的關係,多次的接觸之下,言謙對謝瀾溪雖不熟,但卻足以記憶深刻,一個照面,就認出是她。
賀沉風一直專注於手中的文件,言謙開口時他只是眉角微微動了下,再聽到他說後半句時,終是擡起頭朝車窗外看去。
果然是她,手裡拎着很大的購物袋子,此時低着頭,任由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訓斥,還不停的道歉着。
看到她低聲下氣又討好的樣子,賀沉風嘴角抿緊了些,不是沒見過她如此,之前她比現在卑微的求過他,但不知爲何,似乎看不得她這樣對別人。
“言秘書,你下車給她……”話說到一半,他頓住,眼神陡眯的看着那走到謝瀾溪身邊的挺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