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半空中的單鬱助被這句話吼懵了,愣愣地說不出話,呆滯的表情逗樂了蘇半夏,她咧開大大的笑容:“笨蛋單鬱助,蘇半夏說,她愛單鬱助!”
“愛單鬱助,愛單鬱助——”回聲飄蕩,漂浮着藍得透明的湖水上,單鬱助真想拿錄音機把這句話錄下來,沒事的時候就放出來聽聽。心臟跳動得不受控制,一股電流擊遍全身,他想這時候就是繩索斷了,他也不會害怕。他聽到了這輩子最想聽的話。
單鬱助狠狠地吻住蘇半夏,柔軟的舌頭靈活地探進她的嘴脣,攻城略地,攫取她的清香。蘇半夏熱烈地迴應着,在半空中,上演了一幕讓人心跳的接吻場面。惹得洛卡卡在看臺上大叫:“喂喂,你們倆夠了!這可是公告場所,別帶壞小朋友!”
紀初浩在旁邊涼涼地問:“你是眼饞了吧?”
洛卡卡毫不客氣地啄了他一下,“我幹嘛眼饞,你不是在這兒嗎?”
一句話說得紀初浩眉開眼笑,摟過洛卡卡,吧唧一下在她側臉印下一個吻。
“啊哼,還有人在這兒呢,你們注意點。”蘇城一笑道,故意在旁邊煞風景。其實做電燈泡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紀初浩鄙視他:“快點找個女朋友吧,我看你馬上都發黴了!”
“你是說吻技麼?”蘇城一笑,丹鳳眼瞥見單鬱助和蘇半夏上來,於是壞笑道,“我的吻技可以問半夏啊,她應該知道什麼感覺的。”
他想,單鬱助這隻老虎肯定要發威了,蘇半夏的初吻被他搶了,鬱助他不知道有多介意,都恨不得把他的皮剝了,現在他又去拔老虎的鬍鬚,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呢?被撕個粉碎?
蘇城一愉快地想着。不出所料,原本佈滿幸福的臉立刻就黑了,有磨牙的聲音。
很好,老虎快要發威了呢。蘇城一覺得不夠過癮,輕輕用手指碰觸嘴脣,似是有些回味地呢喃道:“味道不錯呢。”聲音不大不小,單鬱助剛剛可以聽見。
“蘇城一,我覺得你是皮癢了。”這話幾乎是從嘴裡擠出來的。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城一一臉無害地笑着,月牙似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不見了那動人心魄的藍色,“哎呀,鬱助,你真是瞭解我,剛纔有隻蚊子在我背後咬了一口,你快點幫我撓撓。”
單鬱助的臉真是色彩斑斕,綠了紫,紫了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攬過蘇半夏的肩,似是有些驕傲地說:“本少爺不和你一般見識,半夏,我們坐纜車去。”
竟然不上當?蘇城一有些失望地挑挑眉,然後幽幽地飄出一句:“半夏的初吻在我這兒呢。”
單鬱助氣得都能把牙齒咬碎了,見鬼,這小子非得逼我動手。這件事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啊,遺憾!下手沒有蘇城一早,結果悲催了!不行,就不能這麼便宜那個小子了,否則這件事沒完沒了了
。
想到這兒,單鬱助動作奇快地回過身,捧起蘇城一的臉,在一大片的驚叫聲中,穩穩地吻了上去!
洛卡卡和紀初浩一頭黑線,單鬱助這招太損了,兩大帥哥接吻,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有激情!洛卡卡拿出手機,咔嚓一下就把這歷史性的一幕拍下來了,這要是放在學校的博客上,點擊率一定是火箭般的速度往上升。
蘇半夏也愣住了,單鬱助吻了蘇城一??這是什麼情況?她從正牌女友變成小三了?太瘋狂了!
糾纏夠了,單鬱助舔舔嘴脣,意猶未盡地說:“現在,半夏的初吻轉移到我這兒了。”
蘇城一到是極淡定地轉向還在驚恐中的蘇半夏,訥訥地問了一句:“你是多久沒給他肉吃了,餓成這樣,吻技比你還爛。”
紀初浩,洛卡卡,筱亦爆笑,單鬱助抓狂,而蘇半夏只有一個念頭:天哪,劈死我吧!
蘇城一溫柔地勾起嘴角,效果不錯哦。
在回家的路上,蘇半夏唯一對單鬱助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個月之內,不許親我!”
單鬱助恨恨地瞪了蘇城一一眼,蘇城一無辜地聳聳肩:是你主動吻我的。
其餘三個忍笑,差點憋出內傷。媽呀,這次真是太好玩了,收穫不少,原來蘇城一和單鬱助有基情!哈哈,這該是多勁爆的消息啊。
回到學校後,單鬱助很是奇怪爲什麼最近對他指指點點的人增多,而且眼神中還帶着或鄙視或同情的感覺,他有些納悶,當他點開學校的博客時,網絡室裡發出一聲慘叫,這叫聲曾一度被學校傳爲鬧鬼,可見當時單鬱助是有多崩潰。他終於明白這是爲什麼了。洛卡卡把他和蘇城一接吻的照片放到了網上,點擊率竟然超過了當前最紅的明星。他發誓當時他是真的想拿把刀去宰了洛卡卡的,而且有把她剁成肉末的衝動!
而作爲這桃色事件的另一男主角——蘇城一,到是淡定的很,長着一副小受的臉,惹人憐惜,肯定是單鬱助霸王硬上弓,一時間,單鬱助成了衆矢之的,聲名狼藉。
當單鬱助找洛卡卡質問時,洛卡卡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玩着自己的指甲,涼涼地反問:“你敢說你沒有親蘇城一嗎?”
單鬱助氣結,“就算我親了,可是也不是你上面寫的那樣,什麼叫做分手之吻啊??我和他壓根就沒有開始過!”
於是在外面看熱鬧的同學一片譁然,合着原來是單鬱助一個人單相思啊,沒準那個吻也是強吻呢。
單鬱助徹底崩潰了,這次真的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清了!越描越黑!
洛卡卡很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輿論效果,笑倒在紀初浩的懷裡。單鬱助是同志,多好的新聞。
“紀初浩,你調教出來的女朋友!”單鬱助咬牙切齒,只好把氣灑在自己的好兄弟身上,他嘴上功夫絕對不如洛卡卡,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
紀初浩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啊,我就喜歡她這樣。
單鬱助默,他還能說什麼,交了一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是他自作自受啊。
“單鬱助,你和城一兩個人在一起,你是攻吧?”洛卡卡笑得更加得意了,誰叫當初他讓半夏那麼痛苦,這筆帳,半夏不算她來算!
“攻?”單鬱助一臉迷茫。
“這得讓城一吃多少苦啊。”洛卡卡漫不經心地說道,引得其他人聯想紛紛,於是有個人很不爭氣地流鼻血了。
因此一段時間內,單鬱助攻的形象深入人心,並且被冠以“帥攻”的名號。
單鬱助的冰山臉持續了一個月,並且拒絕和紀初浩說話,更別談洛卡卡,他沒有殺了她已經是很冷靜了。最後,這件事以洛卡卡在網上發表道歉聲明,指出那張照片是她合成的纔算落幕。
自己的男朋友被人誤認爲是同性戀,蘇半夏竟然還能屁顛屁顛地和人討論同性戀的利弊,單鬱助覺得自己真是生活在一個不正常的圈子裡。不過這種生活,他好像挺喜歡的。有自己的喜歡人在身邊,還有自己的兄弟,雖然兄弟的女朋友不待見他,常常出言損他,可過得還是很快樂。
有人說,人的心臟有兩個心房,一個裡面住着快樂,另一個住着悲傷,不要笑得太大聲,否則就會把旁邊的悲傷吵醒。後來的單鬱助想,是不是因爲當時他太得意了,所以,上天才要那麼懲罰他,將他們帶進一個不見天日的深淵。
大學四年有了相互的陪伴,時間便變得彷彿不夠用。一轉眼,就是畢業了。學校裡瀰漫着分離的氣氛,那麼壓抑。正值秋天,滿目的荒涼與頹廢。道路上的落葉好像掃不盡似的,堆了一疊,是耀眼的紅色。每個人忙着寫畢業論文,合照留影,情侶哭訴着分別的苦,卻不得不放開相互牽着的手。這些對於單鬱助他們是很遙遠的事情,因爲他們一畢業就接管各家的企業,,這裡是他們的根基,無論生意做得多大,他們不會離開這裡。洛卡卡是同樣的情況。而蘇半夏是一片落葉,飄到哪兒算哪兒,只要這裡有工作讓她養活蘇若,她是很樂意留下來的,何況這裡還有她的朋友,她的,單鬱助。
……
蘇若坐在門口正在揀菜,陽光照在她蒼白透明的臉上,有種不可思議的病態美。她原本就是很美的人,帶着些許的柔弱,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聽見腳步聲,蘇若連頭都不擡,便問道:“今天這麼快就放學了?”手還是利索地工作着。
沒有聽見回答,蘇若奇怪地擡起頭,呼吸在那一霎那停止。將近十年沒有見了,他還是那麼英俊,那麼挺拔,只是臉上多了些滄桑,卻平添了幾分沉穩。已經不是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林喻本了。光影流轉,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娶她的時候,一臉幸福的笑容,那麼年輕的面龐此時也多了幾道皺紋,原來,都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