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一章 嘴賤

樑禾依早晨自己從樓上下來的,樑錦國剛好遛鳥回來,正和保姆交待早餐吃什麼,他一眼看到穿着睡裙沒有梳妝的女兒,她氣色比昨天好了許多,大約夜裡睡得不錯,他將鳥籠掛在陽臺上,隨口問逸辭呢。

樑禾依說天沒亮就走了。

樑錦國無比專注逗弄鳥兒,逗了一會兒將視線從上面收回,拿着方帕擦手,“怎麼走這麼早,公司很忙嗎。”

樑禾依張了張嘴,她眼前閃過程歡那張臉,得意的曼妙的以及生產後她幻想出來的圓潤白皙,不由得胸中憋了口氣,“不是公司的事。”

保姆遞了杯牛奶給她,她接過來仰脖全灌了下去,樑錦國看到她剛纔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走到餐廳坐在她對面,盯着她發泄似的把那杯奶全都喝光。

“逸辭外面金屋藏嬌的事,你知道嗎。”

樑禾依含着杯口怔了怔,她放下杯子,舔了下嘴脣上的白色奶漬,“誰說的。”

樑錦國指尖在錶帶上輕輕摩挲,觀察着樑禾依的神色,他清楚自己這個女兒,他更清楚這世上所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尤其女人,陷入愛情中迷途不知返,喜歡自欺欺人,幫助男人來哄騙自己,發了瘋的不願相信不願看透,恨不得一輩子都睡在編制的殼中。

“很多傳言,你沒有聽說嗎。”

樑禾依嚇了一跳,還以爲他揹着自己調查過,她並不希望被父親掌握周逸辭與程歡的私情,她要面子,她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覺得周逸辭是愛她的,他們夫妻感情至深彼此心無旁騖,容不得誰橫插一腳來阻礙他們白頭偕老。

即便是她至親的家人,她也不願暴露自己的脆弱和失敗。這是她非要選擇的感情,執意要走的一條路,她不能接受任何狼狽讓別人嘲笑。

莫說周逸辭現在真的很疼愛她,即使有朝一日被程歡攪得一塌糊塗,她依然會爲他藏着掖着,因爲她維護的不單純是這段婚姻,更是她的顏面和尊嚴。

樑禾依撩了撩自己沒來得及梳理的長髮,“爸爸也說那是傳言,傳言不可信。”

“爲什麼別人沒有這些傳言,無風不起浪。”

樑禾依看着樑錦國的眼睛,她表現出一副好笑而且無奈的樣子,“哪個權貴名流沒點粉色新聞,男人嫉妒逸辭的成就,女人覬覦他的人,傳言不就是對他的攻擊嗎,無非因爲達不到和得不到。”

樑錦國還要再說什麼,她脣角強撐的笑容收了收,有些不快打斷,“爸爸,我和他已經成爲了夫妻,您現在說您女婿的不是,還有任何意義嗎?只能平添煩惱,讓我心裡更難受。”

樑錦國同樣爲女兒的思維有些不解,“爲什麼一定要嫁給逸辭,是濱城的男人太窩囊,挑不出讓你滿意的嗎?那還有其他城市,這麼大的一個省上億男人,你到底多高的眼光,非要選擇一個自己駕馭不住的。分明幸福和惆悵只有一牆之隔,兩扇門都標註得清清楚楚,也只有你會推開惆悵這扇門。”

“爸爸怎麼知道我惆悵,幸福不幸福自己最清楚,局外人是無法體會的。也許這世上存在優秀又溫厚的男人,並且帶給我一份純粹的愛情,但這不代表我也能回饋他同等的東西,我希望自己嫁給愛情,擁有因爲愛情而建立的婚姻,而不是爲了婚姻而嫁。我覺得做逸辭的妻子我很滿足,他笑一笑我都會覺得快樂。正因爲他的難以駕馭,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做不到,如果我可以在以後的生活中一點點駕馭他,這對我而言是多大的成就和幸福。”

樑禾依眼睛放着光,這絲光是樑錦國從女兒眼中從沒有看到過的明亮,他沒有說話,但心情非常沉重。

保姆從廚房出來,端上桌兩盤蒸包和小菜,她詢問是喝湯還是喝粥,樑禾依蹙眉瞥了一眼那些食物,說了句沒胃口,起身往樓上走,樑錦國注視她背影,“家裡常有人來拜訪,你穿着睡衣走來走去像什麼樣子。”

樑禾依握着扶梯低頭看了看自己,“我這樣怎麼了,我在家裡還要穿正裝嗎。”

樑錦國知道她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其實對於這兩天發生的事,心頭憋了好大一口氣。

好端端的婚禮砸了,他恨鐵不成鋼,當初他並不贊成樑禾依與結果一次婚的周逸辭在一起,他與穆錫海交好,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深入瞭解了這個家族,以及這個家族中的每位成員,但凡穆津霖與周逸辭有一點可取之處,他都不會拖着女兒二十九歲還沒有着落,他完全可以說媒,穆錫海也不會拒絕,相比較白宏武依靠女兒來賺取利益鞏固地位,他更單純渴求樑禾依能夠過得快樂。

他非常清楚樑家的權勢和他手中的股份是周逸辭最看重的東西,這段婚姻目的不純,建立在圖謀的基礎上,樑禾依不會太幸福,不排除在接觸和生活中日久情深,但天底下哪個父親不希望女兒從第一步就非常平坦圓滿,爲什麼要跌跌撞撞。

他說不通她,她性子太執拗,又自恃美貌和聰慧,根本不把這樣的挑戰放在眼裡,以致於樑錦國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被擺了一道,連女兒也給白白玩弄了。

這一夜儘管周逸辭不在,但我睡得十分香甜,夢裡是孩子嬌嫩乖巧的臉,他攥着小手,緊緊閉着眼睛,還是很醜很小。

我夢到他喊媽媽,夢到他鑽進我懷裡吃奶,夢到他在地上爬行,粉嘟嘟的脣流淌口水,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樣美好的酣夢,以致於我醒來時臉上還維持着很濃的笑意,恍恍惚惚中我看到周逸辭的眉眼,他正伏在我上方,專注凝視我,他看到我醒了,伸手在我下巴上捏了捏,十分清晰的痛感使我一激靈。

“做春夢了。”

我聽到他聲音,啞啞的,透着慵懶,我完全清醒過來,我告訴他不是春夢,夢到了文珀。

他嗯了聲,手伸進被子底下,在我腿間隔着衣服摸了摸,“已經這樣了,還

說沒做春夢。”

真像那麼回事兒似的,我朝他假正經的臉上呸了一口,他笑出來,“這有什麼難堪,生了孩子的女人才是如狼似虎,所有女人都是這樣,又不是隻你自己,沒必要躲閃你的真面目。”

我擡起腿踢他,還不敢使勁,怕正在痊癒的傷口崩開,又要重新縫合,所以我那點力氣就像給他撓癢癢一樣。

九兒此時從外面端着一杯冒熱氣的甜糊湯進來,她腳下小心翼翼,怕驚動我睡覺,結果到牀邊發現我已經醒了很久,她笑着讓我喝湯,周逸辭把我扶起,在我背後墊了兩隻枕頭,他接過去用勺子舀了幾下吹溫涼,喂到我脣邊,我張開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有點像桂花粉,我接連喝了四五勺,忽然想起什麼,“事情解決了嗎。”

他不知道哪來的興致和我打趣,讓我猜。

我目光從他裸露的皮膚上掠過,最終在其中一處定格住,我笑着說,“解決了,而且非常順利。”

他挑了挑眉梢問我怎麼猜到。

我手指在他脖子靠近鎖骨的位置戳點了一下,“因爲這個。”

他不解,將湯碗放在牀頭,摸出手機對準屏幕看了一眼,他也發現那枚雖然小可極其深的吻痕,他笑了聲,“原來如此。”

樑禾依性格張揚,可房事這種閨房私密,以她的家世背景,勢必受到過良好的薰陶教養,絕不會瘋狂到這個份兒上,她該有的矜持肯定放不掉,以後長久了不好說,暫時一年半載,她絕不至於奔放到連吻痕都不遮掩,隨便就烙下一個。

所以她目的就是要給我示威,讓我看看她和周逸辭多濃情。

我剛生了兒子自恃有功,最受不得委屈,肯定會和周逸辭大吵大鬧,就算我顧全大局忍住了,心裡也不痛快,能給我添堵她就算沒白費。

我想到這裡忍不住笑出來,“周總昨晚上賣苦力,把婚禮的插曲給圓滿了,要不要也喝碗甜湯補一補元氣?”

周逸辭舀了一勺剛纔我喝過的甜湯,他嗅了嗅味道就挪開了,“我元氣很足,再來幾個妖精磨,也能餵飽。”

我喲喲了兩聲,“這麼厲害?”

他挑眉笑,“你不知道嗎。”

“周總也是人近中年的歲數,許多事還是節制一點,女人四十一過才磨人磨得最厲害,周總現在就虛了,十年後恐怕都難以上陣。”

周逸辭第一次從我口中聽到這樣直白袒露的話,他笑着說,“俗氣。”

“俗不俗老祖宗傳下來的,周總這麼喜歡,還反罵這事俗氣。”

他戳了戳我嘴巴,嘴脣是最細嫩的部位,稍微不光滑的東西觸摸到都會有些磨得慌,他手指的皮膚最粗糙,碰哪裡都疼,但如果是情火中這樣撫摸下來,反而增加了趣味,讓人慾罷不能,聲嘶力竭的徘徊掙扎。

我一把攥住,笑着豎在他眼前,“這可是周總的秘密武器,昨晚周太太也享用了嗎?”

他知道我指的什麼,頗有深意說,“你以爲這寶貝誰都給用嗎。”

我問他還收費不成。

他說當然,無奸不商,不給錢不給用。

我揪着被子忍不住大笑出來,他在我旁邊開黃腔仍舊開得不亦樂乎,似乎剎不住車了,九兒有些害臊,也知道自己礙事,提着壺到樓下打水避開了屋子。

她剛走周逸辭壞笑着要靠近我幹什麼,吳助理門也沒敲,直接用腳踢開了門,懷裡捧着半人高的文件進來,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公司內部堆積了許多信函,他經過篩選留下了二十份內容非常重要的合同,讓周逸辭務必過目。

我剛忍住的笑又噴了,周逸辭扯了扯襯衣鈕釦,他看着吳助理艱難把那些文件放在桌上,生怕弄散了弄亂了小心謹慎的模樣,“公司人事部掛出了招聘啓事,什麼職位還有空缺。”

“清潔部和企劃部。”

周逸辭嗯了聲,“秘書部也有空缺。”

吳助理一怔,“沒有啊,十一位秘書和助理各司其職,運轉得非常平穩。”

周逸辭說,“我缺助理。”

他徹底懵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他不就是助理嗎?

周逸辭繼續說,“你去清潔部體察民情,待一個月再回來。省得該聽懂不懂,不該出現亂入。”

吳助理這才明白原來得罪了老闆,他立刻檢討自己,周逸辭問他錯在哪裡,吳助理說這暫時不知道,可無形之中犯下的錯更爲嚴重。

周逸辭被他氣笑,他拿起一本紅色封皮的合同放在腿上,一邊看一邊對吳助理說,“拿點化瘀消腫的藥膏給我。”

吳助理出去找護士要了一盒,我從他手上奪過來,擰開擠了一點在手上,給周逸辭塗抹在那枚吻痕上,我塗抹的過程問他,“周太太三十歲,勢必比我二十歲的要更加勤快。”

他嗯了聲,“比較主動。”

“周總喜歡主動的嗎。”

那藥膏很刺鼻,衝得他蹙眉,可嘴巴還是那麼毒,“我喜歡死魚,像你一樣。”

我狠狠摳了那紅痕一下,他疼但沒出聲,我將藥膏丟進他懷裡,抽了兩張紙擦手,“周總怎麼這麼早過來,不在溫柔鄉里多待會兒。”

“惦記着這邊的死魚,待不住。”

我趁他說話時候把枕頭攥住,照着身上掄打,他笑着站起來避開了我,我也不敢再探身夠,怕扯到刀口。

他盯着我發紅的臉蛋,“一副慾求不滿如狼似虎的樣子。剛生完孩子都這樣不安分,怪不得要我補一補,原來是暗示。”

“周逸辭你滾吧,這裡不歡迎你。”

吳助理吸了口冷氣,他僵硬着看周逸辭,也是難得聽到有人敢這樣不知收斂的罵他,可他發現周逸辭只是笑呵呵的,沒有半點惱怒,反而很受用我的撒潑。

周逸辭陪我待了一上

午,他自己去看了文珀,保溫箱那邊護士每天只允許一名家屬進去探望三到五分鐘,我和他爭執了半天,他怕我生氣,不言不語的聽我吵,等我吵累了,他吩咐九兒把我看住,大搖大擺去了保溫箱,那副大爺做派氣得我哭笑不得。

我眼巴巴盼他回來,問他文珀好不好,他說很好,剛喝了奶睡着,皮膚白嫩了許多,沒那麼皺巴。

我問他像誰,他思付了片刻說,“眉眼像我,嘴脣像你。”

“那不是集全了我們最好的長處。”

他嗯了聲,“長大勢必是個禍害精,讓天下女人瘋瘋癲癲。”

臨近中午周逸辭因爲公司一個非常重要的例會不得不離開醫院,他和吳助理走後我覺得有點餓了,那半碗甜湯已經冷卻,放在牀頭起了一層漿糊似的濃稠的油皮,看着就倒胃口,我叫九兒去買幾塊軟糯的糕點,再打包一份牛乳粥,當午飯吃。

她走了之後我自己倚靠在牀頭看書,吳助理這人也是逗,給我買了幾本莫名其妙的書籍,都是些有關預防產婦產後抑鬱症和坐月子如何保持心情開朗之類的內容,看着特別無趣,枯燥又乏味,我看不了幾頁就打瞌睡,因此我懷疑他是嫌我想幺蛾子怕麻煩,用這個打發催眠我,讓我天天睡大覺,他也跟着省事省心。

我把這些書丟到桌上,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本我自己喜歡的國外名著,看到一半正入迷,九兒推門回來,她也沒說話,沉默往屋裡走,我問她買來了嗎,她嗯了聲,嗓音有點不對,我也沒留意,繼續又看了十幾頁,外頭太陽升得越來越高,拉開的窗紗擋不住刺目的灼光,我眯着眼睛用手擋住,讓她給我拉上,她站着沒動,我這才發現她似乎高了,也不是出去之前穿的那身粉裙子,我立刻扭頭看,金光蒙在睫毛上,露出一圈白點,我睜着眼睛注視了良久,那層光束褪去,樑禾依臉色平靜站在距離我一米遠的位置,她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住,笑着問了聲好。

當我回味過來面前的女人是她,我立刻張口要喊門口值守的保鏢進來請她出去,她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豎在自己脣上,“他們知道我進來。”

我到嘴邊的叫喊一滯,她直接拉開椅子坐下,一點不拘束,非常自然和悠閒,“我作爲周太太來探視你,是出自滿滿的好意。何況逸辭並沒有讓你與世隔絕,他們爲什麼要阻攔?再說我敢光明正大的進,又能對你怎樣呢,我還擔心你會出差池,你要是夠狠毒,自己毀掉半條命嫁禍我,這個墊背的我逃都逃不了。所以你怕什麼,難道連面對我的膽量和勇氣都沒有了嗎?”

我面無表情聽她說完,她越過我身側看見牀頭擺放的一摞合同,最上面幾封已經批閱完,她笑了聲說,“他一早就離開樑府,急着來看你,高興嗎。”

我隨手拿起書籍繼續翻看,對她視若無睹,她掃了一眼封皮,“百年孤獨。很有名的文著。沒想到你還能看這樣有深意的書。”

我目光停滯在右下角七十六頁的數字上,“難道我只能看怎樣勾住男人魂魄的書嗎。”

我手掌落在書縫裡,擡起頭恍然大悟,“那是玄術,是巫蠱,很多年見不到了。”

她笑出來,“不用看,你已經做到了。”

我不屑一顧,“周太太過獎,如果我做到了,就不會是今天這幅景象。”

她從放在地上的果籃裡抽出一隻橙子,一邊用手剝皮一邊說,“做人不能太貪婪,已經生下兒子,將他心裡那點牽掛佔據得滿滿,還要覬覦我的位置嗎。”

“周太太不必居安思危,從你們定下日子那天起,我就沒再想這些。”

橙子的香味在空氣內散開,我專注看書,她剝完之後遞到我面前,橘色的果肉非常漂亮剔透,我盯着看了半響,咧開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周太太親手爲我剝水果吃,我怎麼下得去口,這不是折煞我了嗎。”

她聽出我弦外之音,靜默捧着那隻橙子,不收回也不強迫,我接過來拿在手裡,指尖在橙肉上的白皮摩挲,無比感慨說,“親手給我剝橙子吃的人,除了保姆,就是周太太了。”

她笑而不語,我盯着她塗抹了口紅的脣,“周太太口渴嗎。”

她說有點。

我指了指牀頭的水壺和摞在一起的一次性紙杯,“我刀口沒痊癒,不方便給周太太倒水,你自便。”

她笑着伸手拔出壺塞,扣在抽水開關上按壓,水柱冒着白色的熱氣,源源不斷流入杯中,在嘩嘩的聲響裡我意味深長說,“周太太喝得慣沒滋沒味的白水嗎。這比八寶茶可平淡太多了。”

她手上動作仍舊流暢,沒有任何僵硬,她斟滿了一杯後,看着杯口溢出的白霧,“八寶茶甜香爽口,人們都愛喝,都愛喝的東西,也沒誰喝出事故,所以這就是有口皆碑的好茶。如果有人硬說這麼好的茶喝下去有問題,那就是沒事找事。”

我笑着看她,“茶水當然沒問題,只是配了薰香,周太太學識淵博,最會享受人生。”

她眉眼一凜,仍舊端莊優雅不落把柄,“茶水香道,在茶館裡最受歡迎,我也沒想到程小姐這麼不喜歡。不喜歡怎麼不說呢,當時你開口,侍者可以把香爐焚滅啊。”

“現在還找得到添香的侍者嗎。”我臉上露出寒冽的冷笑,“周太太最好還是收斂點,我也不是吃素的。無冤無仇的人我算計起來也毫不手軟,結下樑子更對你沒好處。”

她笑着撫了撫自己的耳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對我的誤解和仇視太深。”

我將視線從她假惺惺的臉上收回,伸手夠窗紗,她從椅子上起身,替我把窗簾拉上,“我剛到保溫箱看了孩子纔過來。”

我目光凌厲瞪她,她訝異笑着,“隔着玻璃看的,你緊張什麼,我就算再討厭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蛋,也不能自投羅網到醫院下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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