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桓禹沒有給她看那段視頻,她也會被馮蔚蔚矇蔽。
童彥婉不露聲色的招呼馮蔚蔚在沙發邊落座,然後進廚房去沏茶。
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既然馮蔚蔚和季昀奕相愛,爲什麼不成全他們,這樣,她和趙桓禹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童彥婉突然很想笑自己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簡單算數,而是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
趙桓禹心裡最愛的應該是馮蔚蔚,他是因爲太憤怒纔會一時衝動說出要和她結婚的話。
本就是一句戲言,她可不能頭腦發熱的當了真,否則鬧出笑話,自己下不了臺。
童彥婉很想知道,馮蔚蔚到底是愛季昀奕多,還是愛趙桓禹多,她和季昀奕的感情,究竟深到什麼地步,是否可以爲他解除婚約。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童彥婉沒有佔到天時地利人和的絕對贏面,只能採取敵不動我不動的保守戰術,做好防守反擊的準備,儘自己所能的保衛家庭保衛婚姻。
童彥婉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在這裡影響了季昀奕和馮蔚蔚的相處,又或者他們是刻意在她的面前保持距離,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中間卻隔了至少兩米的距離。
馮蔚蔚讚揚房子的裝修簡約時尚,季昀奕只報以微笑,並沒有就房子的裝修問題侃侃而談。
如果,童彥婉沒有看到那段視頻,一定會以爲他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腦海中浮現兩人手挽手走在街上的情景,看來他們這樣保持距離,確實是她的原因。
她就一多餘人,卻不識趣的杵在這裡。
如果,只有季昀奕和馮蔚蔚,說不定現在已經滾到了牀上,不知該多麼的熱火朝天。
季昀奕打開電視,隨便點播了一部美國電影,注意力全放到了電影上,陪馮蔚蔚聊天的任務就落到了童彥婉的頭上。
馮蔚蔚喝了一口紅棗桂圓茶,笑嘻嘻的問:“嫂子,你和師兄準備什麼時候生孩子?”
童彥婉想也不想的隨口回答:“也許不生吧,其實丁克挺好的,現在也流行。”
“我不同意丁克!”季昀奕臉一沉,斬釘截鐵的說道:“最遲明年,絕對要生!”
童彥婉心裡本就窩着一團火,季昀奕這強硬的態度更是火上澆油。
她沒好氣的瞥他,既然他可以帶馮蔚蔚回家來向她示威,她也沒必要顧及他的面子,直接就頂了回去:“要生你找別人生,我纔不生,反正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差我一個!”
也許他本就不打算讓她生,故意製造矛盾罷了。
季昀奕的臉更加的沉了,就跟天上飄着的烏雲一樣,低低矮矮的往下壓,遮天蔽日,不見陽光。
童彥婉瞪大了眼睛,勇敢的與他對視。
哼,我纔不怕你,既然你不給我面子,也就別想我會給你面子!
兩秒鐘之後,季昀奕嘴角上揚,面部表情立刻多雲轉晴,笑了起來:“你是怎麼回事,吃火藥了?”
“是啊,就是吃火藥了!”
雖然童彥婉不斷的告訴自己衝動是魔鬼,可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臭脾氣。
她把紅棗桂圓茶往茶几上一放,豁然起身:“你們慢慢聊,我去朋友家玩,晚上不回來了。”
馮蔚蔚察覺到童彥婉的怒火來源於她,抓緊
香奈兒手袋,尷尬的站起來攔住我:“嫂子,你別走,要走也該是我走,對不起,打擾了!”
童彥婉盯着馮蔚蔚,愈發覺得她可怕,擺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給誰看呢,好像受了欺負似的。
她受的委屈有誰知道,她被人欺負,又有誰爲她出頭?
沒一人給一耳光是童彥婉涵養好,她不發飆不代表她就是軟柿子,由着他們捏!
雖然童彥婉不愛季昀奕,但她在乎這個家。
馮蔚蔚肆無忌憚的破壞她最在乎的東西,難道她就該忍氣吞聲,連憤怒也不可以表示嗎?
童彥婉對馮蔚蔚的出色表演無動於衷,季昀奕卻很吃她那一套。
前一刻還和她保持距離,這一刻儼然成了護花使者,全然不顧童彥婉的感受,站到了她的那一邊。
季昀奕厲聲責備童彥婉無理取鬧之後溫柔的對馮蔚蔚說:“你坐,別理她,讓她走!”
馮蔚蔚楚楚可憐的低着頭:“師兄,對不起,我不該來……”
姦夫淫婦!
“哼!”童彥婉氣得一跺腳,穿着拖鞋,逃也似的衝出門。
童彥婉跑到雅丹家,撲了個空,出來的時候沒帶手機,聯繫不上她們,只能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遊蕩。
身上沒錢,沒地方去,有家也不能回,童彥婉就像可憐的流浪狗,抖抖索索的走在越來越深的暮色中。
孤單無助,她最害怕的感覺,此時此刻卻如影隨形。
陰沉的天開始飄雨,越來越大,她走在瓢潑大雨之中,一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從我身側駛過,濺得她滿身泥濘。
童彥婉瞪着那輛車的尾燈,握緊了拳頭,竭斯底裡的大叫:“混蛋!”
誰都欺負我,混蛋,大混蛋,這個世界都是混蛋!
她憎恨這鋪天蓋地的大雨,更憎恨薄情寡義的男人,身後,除了“嘩嘩”的雨聲,還有沉重的跑步聲。
“童彥婉!”季昀奕高喊着她的名字,衝上來,猛然抓緊她的手臂,暴怒的低吼:“你到底怎麼回事,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
手臂被他抓得很痛,童彥婉沒有掙扎,沒有抗議,沒有爭吵,更沒有打鬧。
他說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到,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定格在雨中那唯美卻又極度淒涼的畫面。
回到家,季昀奕把童彥婉推進浴室,然後關門離開。
當溫熱的水從頭頂衝下的時候,她才從神遊中回到了現實。
她脫掉身上已經溼透的白襯衫黑短裙,讓冰冷的皮膚與溫熱的水零距離接觸。
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季昀奕只穿着平角短褲,出現在童彥婉的眼前。
童彥婉抖開毛巾擋在身前,冷睨他,厲聲低喝:“你進來幹什麼?”
“次衛的熱水器壞了,我進來洗澡!”他走入浴室,來到她的身側。
“出去,等我洗完你才準進來洗!”她使勁推他,但他穩如泰山,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陰沉着一張臉與我對視。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怒氣騰騰的吼:“童彥婉,你吃錯藥了?”
童彥婉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沒精力去理論他的那些破爛事,氣急敗壞的回答:“是,我吃錯藥了,放手,不要碰我!”
“呼……”在她倔強的逼視下,季昀奕的火氣卻漸漸散去,他嘆了口
氣,態度軟了下來:“你是不是誤會我和蔚蔚的關係了,我告訴過你,我和她只是朋友,你怎麼還要鑽牛角尖?”
“朋友?”從他的掌中抽回手,童彥婉冷笑着說:“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我不管,但請你別把我當傻子,有些話連自己也騙不了,就不要說出來騙別人!”
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童彥婉並不打算抖出他和馮蔚蔚的那段熱吻視頻,只想着他如果自己坦白,她就原諒他。
奈何季昀奕卻執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辯,她對他也越來越失望。
如果這段婚姻真的沒有挽救的餘地,她只能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親手結束它。
“我沒有騙你,如果我真的和她有什麼,就不會帶你去見她,更不會讓她到家裡來,你覺得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季昀奕像遭受了不白之冤一般的委屈,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即便是這樣,童彥婉也不相信他和馮蔚蔚沒關係。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他和馮蔚蔚如果沒關係,怎麼會抱在一起熱吻,雖然她和他是夫妻,也從未像那般的親熱過。
“你是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再和你說這些沒用的話。”不管他解釋再多,童彥婉的心結始終打不開,狠狠指向浴室門,大喊:“滾,滾出去!”
“童彥婉,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季昀奕被她激怒了,高大的身子往前一壓,把她死死的禁錮在他和牆壁中間,冷聲說道:“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沒有權利讓我滾!”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也蓋不住季昀奕粗重的呼吸,他是從沉睡中醒來的猛獸,全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童彥婉驚恐的瞪大眼睛,第一次看到季昀奕盛怒中的臉。
雖然還是那麼俊逸非凡,可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她甚至有他要殺了她的錯覺。
“你……你不要壓……壓着我……我喘不過氣了……”
心“咚咚”亂跳,雖然童彥婉極力保持鎮定,可說出的話卻斷斷續續,毫無保留的泄露了她的恐懼。
季昀奕稍稍的退了一點兒,她頓覺呼吸順暢了,可“啪”的一聲響,擋在胸前的毛巾卻掉落在地。
“現在有一個月了吧?”季昀奕盯着童彥婉的胸……口,微眯眼睛,面部硬朗的線條柔和了許多。
“我不想做!”就算有一個月又怎麼樣,她根本沒有做那事的心情。
童彥婉的身體在抗拒季昀奕,一手推他,一手擋胸……口。
“但是我想!”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抓着她的肩,把她扳過去背對他。
“走開,我不要!”
大手握緊童彥婉的腰,季昀奕滾燙的嘴脣毫無徵兆的落在她的肩上,密密麻麻的吻帶着欲的火熱灼燙了她冰冷的皮膚。
“童彥婉,說改變的人是你,無理取鬧的人也是你,不聽我解釋沒關係,但你不能不相信我,如果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你覺得我們可以過一輩子嗎?”
他突然張嘴,一口咬住她的肩頭,牙齒的力道並不重,卻讓她全身的汗毛倒立,神經緊繃。
童彥婉被季昀奕壓得右臉頰緊貼在了浴室牆面的冰冷瓷磚上,心慌意亂的說:“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能不能讓我靜一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