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蔣一洲吵醒來以後葉曉諾再沒了睡意,閉着眼假寐,心裡想的卻是身邊的人。
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直到天亮,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既然蔣一洲要安排她出國去學習,她去就是,派她給景程當助理去分公司,她也欣然接受。
不能繼續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也到了該改變的時候。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積極的面對人生,她還年輕,精彩纔剛剛開始。
清晨,葉曉諾起身洗去臉上風乾的淚痕,做個補水保溼潔面面膜,皮膚嫩透潤白像水晶,拍拍臉頰,紅潤得像蘋果,衝自己微笑,笑起來果然比哭好看,以後不要再哭。
傷害自己的人不值得爲他哭,值得自己爲他哭的人絕不會傷害自己。
蔣一洲,覃毅,這兩個男人,不值得她哭,她不會再爲他們掉一滴淚。
她熬了鍋雜糧粥就打開電視點播娛樂節目,最愛的是《天天向上》,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連忙捂嘴,憋住笑,就怕吵醒了臥室裡的那個人。
葉曉諾拿起茶几上的粉紅色請柬,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一個人去參加婚禮最沒意思,眼巴巴的看朋友同學帶着老公或者男友在她這孤家寡人面前大秀恩愛,真是一點兒也不顧及她的感受。
原本以爲這次可以帶覃毅去,結果,她還是自己一個人。
算了,一個人就一個人吧,一個人也挺好。
放下請柬,她一擡頭就看到蔣一洲慵懶的斜倚着門,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起來了,去刷牙洗臉吧,我熬了雜糧粥,湊合着吃點兒。”她不喜歡被他盯着看,總覺得他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黑洞,望進去就會迷失。
不看不看,以後也少看他,免得又犯花癡。
葉曉諾起身進廚房,盛了兩碗粥,端出一碟泡菜和豆腐乳。
蔣一洲在浴室洗涮的同時葉曉諾進臥室整理了牀鋪,換了條白色的雪紡裙,肩膀的花瓣形包肩綴滿了水鑽,領口微有褶皺讓她看着豐……滿了一些,荷葉的裙襬襯得她的腰特別纖細,烏黑靚麗的長髮隨意的披散,未加修飾呈現自然的美。
細長的脖子有點兒空,帶上一條珍珠項鍊就好多了,珍珠又大又圓,光澤映着她的膚色特別白特別亮。
葉曉諾對着門後的鏡子看了又看,才滿意的開門走出來。
某尊大菩薩已經坐在桌邊吃粥,漫不經心的擡眸看她一眼,抿抿嘴,又低頭就着泡菜吃粥。
也許是真的想開了,此時葉曉諾面對蔣一洲,心出奇的平靜,坐到了他的對面,面帶微笑禮貌的問:“蔣總,這粥還和您胃口吧?”
“嗯,不錯。”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她的臉,甜蜜的笑綻放在他的眼前,呵,昨晚還哭過,今天就能笑這麼開心,果真應驗了一句話,女人是這世間最善變的生物。
“您喜歡就好,我熬了一大鍋,別客氣,多吃兩碗。”
禮貌客套又生疏,葉曉諾的態度讓蔣一洲頗有些納悶,轉念一想,她的態度關他什麼事,懶得去想,更懶得深究。
一碗粥吃完,蔣一洲將空碗往葉曉諾面
前一遞:“再來半碗,半碗啊,不要多了。”
接手裡,她誇張的應了一聲:“遵命!”
葉曉諾端着碗進廚房,留給蔣一洲一個素淨的白色背影,看着那個背影,性感的薄脣不知覺的上揚,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她將半碗粥恭恭敬敬的放在蔣一洲的面前,還沒坐下,又看到碟子裡的泡菜沒有了,又端起碟子進廚房。
來來回回兩趟,葉曉諾剛坐下拿起筷子,粥還沒吃上一口,蔣一洲就發問了:“要去參加婚禮?”
婚禮又不是葬禮,不明白她看請柬時爲什麼一副愁苦的樣子,難道新郎是她前男友,微眯了眼睛,很有可能!
“嗯。”
葉曉諾點點頭,她一點兒也不想去,參加的婚禮越多,提醒她該找個男朋友的聲音也越多,不是她不想找,找個合適的不容易。
找個男朋友嘴上到是簡單,現實就是看得上她的人她看不上,她看得上的人又看不上她,讓她怎麼辦,總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湊合吧,起碼也要看對眼,像覃毅像蔣一洲,也許她的要求太高,喜歡的總是同一類型的男人。
“一個人去?”他又問。
“嗯啊!”不一個人去還能兩個人去啊?又沒人陪她,若不是前天給楚彥說要和覃毅一起去,還能叫上楚彥,現在倒好,她是騎虎難下,等着去被鄙視吧!
蔣一洲看似漫不經心的又說:“不想去就別去,何苦爲難自己。”
“不去不行,必須去。”
如果她不去申雪肯定會生氣,畢竟大學同學留在濱城的人就沒幾個,每次有同學結婚她都參加了,這次如果不參加,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有什麼不行,就說公司加班走不開。”不想看她繼續爲難自己,隨隨便便就給她編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
搖搖頭,她不想騙人,本來沒事,還說自己有事,太不厚道。
吃完早餐,洗碗,打掃廚房,出來一看,蔣一洲竟然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蔣總,您今天不忙嗎?”
總覺得他怪怪的,在她這兒睡一晚不說早上吃了飯還不走,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葉曉諾不解的看着他,想下逐客令可是又怕得罪他,畢竟是她上司的上司,多多少少還是得給他留面子。
“嗯,不忙,很閒。”
他真不喜歡閒得沒有事做的感覺,工作上的事也告一段落,蔓凝又不知道飛去了哪兒,有時候他都懶得問,反正她工作忙他也習以爲常,希望她陪在他的身邊幾天也是奢望。
她事業心太重,正當紅檔期排得滿,留給他的時間少得可憐,也不知道她何時才肯褪去明星的光環做他的妻子,簡簡單單的相夫教子。
他寧願她不紅,沒人氣,這樣就能心甘情願的退出娛樂圈,不用他再等待。
也許是等太久麻木了,他最近也很少再提結婚的事,有時候想來,覺得結婚還是很遙遠的事,明年後年也不一定。
葉曉諾站在廚房門口,若有所思的看着茶几上的請柬,再看看蔣一洲,隨
口說了句玩笑話:“沒事就陪我去參加婚禮吧!”
“好啊!”
想也不想,蔣一洲很爽快的答應,反而讓葉曉諾不知所措,完全沒想到他會答應,她也只是隨口說一下。
“真的?”她還是不敢相信,再確認一次。
“嗯,不過我要回去換身衣服。”蔣一洲說着就站了起來:“現在走。”
她快步跟上去,誠懇的到了聲謝,這下好了,不用一個人去,帶個長臉的去,她也能擺脫被鄙視的命運。
第三次來到蔣一洲的住處,心情和頭兩次一點兒也不一樣。
一改往日的拘謹,竟像逛公園似的,隨意的在蔣一洲的住處參觀了起來。
果然是高檔住宅小區的豪華公寓啊,闊氣得讓她汗顏,他昨晚居然能在她的蝸居里睡着,可想而知有多疲憊。
“冰箱裡有飲料,自己拿!”
蔣一洲一點兒也沒把葉曉諾當客人,拋下這句話就進了衣櫥,挑他最喜歡的襯衫西褲拿進浴室沖澡之後換上,刮乾淨鬍渣的臉更是容光煥發,帥氣逼人。
“好的。”葉曉諾也沒客氣,打開冰箱取了瓶純淨水,一邊喝着一邊看照片牆。
將照片全部看過去,原本還以爲能在照片裡看到他的女朋友,結果全部是他的單人照,從小到大,各個時期的照片都有。
從騎木馬缺門牙到穿學士服大學畢業再到幾年前公司上市,一個男人從幼稚走向成熟的過程完完整整的展現在她的眼前。
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他小時候缺門牙的照片最可愛,騎着木馬,咧着嘴,笑得好開心。
那個時候纔是最快樂的吧,長大成人以後的照片都只有淺淡的笑容,看不出他真實的心情。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她一轉頭,蔣一洲就站在了她的身旁,沒擡眼,只看到他胸口的扣子。
夜宵那你收回視線又看照片,笑着試探的問:“怎麼沒有你女朋友的照片?”
就算現在沒有女朋友,但他這個歲數了,以前也應該有過吧,照片裡也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好奇怪。
做這個照片牆的時候還沒有和蔓凝在一起,他懶得解釋,自顧自的打開冰箱拿了純水喝。
不回答就算了,她也不過隨口問問,笑着又說:“蔣總,你從小就很帥喲!”
蔣一洲還是不說話,又進了衣櫥。
真是莫名其妙,說句話有那麼困難嗎,葉曉諾不悅的撇撇嘴。
興許是面對了現實,不再對他心存幻想,和他相處起來更自然了,以前那種緊張激動的心情蕩然無存,卻而代之的是隨意,朋友般的隨意,就像她和景程一樣,熟得可以沒大沒小的拿對方開涮,不過和蔣一洲還沒熟到那個程度,但也不再拘泥於過去那種尷尬的關係。
蔣一洲帶了塊朗格的手錶出來,見葉曉諾還盯着他的照片看,嘴角噙笑,問:“看夠了沒有?”
她一回頭,就看到蔣一洲正在笑,那深不可測的笑容讓葉曉諾心底發毛,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故作輕鬆的問:“可以走了嗎?”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