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說的你就當沒聽見,現在我只問你一次,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不說其他的,只問你願意留下來嗎?”蕭子爲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只是燕南南頭一回覺得重要性多高。
燕南南嚥了口口水,之後點了點頭:“你覺得這時候我會放你走嗎?”
蕭子爲挑眉,這話好像是他說的纔對,不多既然她說了,那就替他省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本就是一句雲淡風輕的話語,聽在燕南南耳朵裡卻是不一樣的。她是答應了,可是其實她內心還是對黑社會有幾分排斥的,雖然說古惑仔可那畢竟是電視上面演的,真實的血腥的她自然不想去面對。
可是這時候應該沒有她反對的機會了吧。燕南南很想對躺在病牀上的人說,既然老孃捨身取義選擇了你,你以後就得對我好點兒,別一天到晚擺着面癱臉給我四處橫行,早晚有一天給你揭了。
當然,也只有她這麼想了。
而也正是因爲燕南南的想法定下來了,蕭子爲之後還要計劃下一步該怎麼走。A市這一陣子不太平他是知道的,雖然他在國外可並不是他一點都不知情,老爺子想要他聯姻,這種事他萬萬不會做的。
而如果老爺子想要拿燕南南作威脅,他也是斷然不會允許的。雖然這丫頭嘴裡不說,可他也不是不知道這身份給他帶來的苦惱。雖然明面上有時候會很風光,可是終究沒有人不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整天裡喊打喊殺的。
所以,計劃還是要加快進行。當然,如果有葉琛助以一臂之力那就更合適了。
而事實上,現在的葉琛也是焦頭爛額。天知道自從從法國回來,這段時間總是應酬不斷。算是想和老太太談一談小柔的婚事,可總抓不到時機。
倒是蕭子爲午飯的時候打了一通電話來,至少燕南南這丫頭算是徹底搞定了,大大小小不會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岔子了。而且自從躺在病牀上那天起,燕南南這個闖禍精就安靜了不少,而且整個人都變得賢惠了,倒是有種脫胎換骨的改變。
蕭子爲第一天感受到,那時候並不是高興驚喜,而更多的還是不可思議。
他其實並不需要她的改變,只要做她自己就好。可是燕南南卻覺得之前是她自己太任性了,既然他是爲了她受傷的,那理所當然要受他的照顧了。
所以這幾日蕭子爲的日子過的比任何人都要舒適,只要一睜眼那丫頭就會弄來全套服務,雖然小腿上受傷,那也不妨礙親熱不是……
葉琛聽蕭子爲漫不經心地說着,眼角抽搐的厲害。這人不就是想強調一點,誰先結婚還說不準,這玩意兒隨時都可能變卦嗎?
不過他是不會給蕭子爲機會的,只要公司一閒下來,他就去找老太太好好談談,至於婚期定下來就早點給辦了,省得夜長夢多。等了這麼長時間,無非就是爲了那一刻罷了。
之後蕭子爲和他談到最近A市道上的那點子事,即便他不關注,不過也能猜出個一二。早在之前不滿蕭家的人已不少了,現在一窩蜂的擠出來不過都是有目的性地奪權而已,看來A市最近倒真是不會怎麼太平了。
這段時間燕南南算是比任何時候都勤快了,而且也穩重了許多。要說在以前這丫頭定然是三天兩頭地擺個架子,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蕭子爲這一病一下子全好了。蕭子爲也算習慣了刁蠻或者偶爾抽風的燕南南了,這會兒看到一個不撒嬌不惱點事情出來的燕南南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接受。
當然事後知道的要屬韓心柔了,作爲燕南南這麼多年的摯友,突然感覺到這麼大的變化,不驚訝都不行。
晚上還和葉琛提到,不過葉琛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蕭子爲這種狐狸你看着簡單,其實是深藏不露的。像燕南南這種沒有半點心思的小丫頭,有點改變也是正常。”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不過爲什麼在她看來,蕭子爲並沒有葉琛說的那麼神,只是一個很有紳士感的男人啊……現在看來,她那位發小還真被吃的死死的。
“喂,你對上次綁架事件怎麼看?蕭主編都受傷了,怎麼也沒看鬧出多大的動靜?還是你們冷藏處理了?”韓心柔用手肘推了推身後的人,奈何那人就像挺屍一樣一動不動。
嘿。
這男人臉皮倒還是越來越厚了,這真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厚度越厚了。
葉琛被拎着耳朵,緩緩地翻過身來伸出長臂就把人拉着躺在自己的懷裡,可能是應酬的原因還能感覺到有淡淡的酒香傳開:“你還記得有天蕭子爲打電話過來嗎?”
韓心柔仔細想了想,好像是真有那麼回事。不過和這一茬又有什麼關係?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綁架,只是一樁苦情戲。不然你以爲這要是一樁惡性綁架事件,蕭子爲會這麼沉得住氣,還有就算受傷也不可能只是那一點點輕傷……”葉琛說的漫不經心,彷彿這根本只是一件皮毛小事。
韓心柔吸了一口氣,有些晃過神來:“那叫輕傷?南南在醫院裡照顧了好久了?”
葉琛很想拍拍她的腦袋,蕭子爲是狐狸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就沒一個人相信呢,還活該被騙的團團轉。
“事實上那的確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我想照顧蕭子爲,根本就不用他受傷。”
根本就是輕傷?苦情戲?那樁綁架根本從來就沒有,有的就是她和燕南南都被騙了。
到底她還有多少事情不知道啊。
至少她還不是當事人,燕南南爲這件事愧疚的要死,這丫頭一直在想着怎麼補償蕭大主編。這照顧人的苦力活也任勞任怨,都這麼久了那趟在病牀上的人根本毛事都沒有!
如果這丫頭知道了真相會是?她根本不敢想象。不過應該除了蕭大主編和他們兩人知道,應該也不會有人會告訴她這件全套的陰謀。
韓心柔轉過頭,幽幽地看着葉琛:“原來你這件事很早就知道,而且還是蕭某人的從犯?”
“可以這麼說。不過不是我主動找他的,是他苦苦哀求我才答應的,不然這種勾當我一般不作。”葉琛挑眉笑笑,心想這不會都殃及池魚吧。
此刻的韓心柔真是想一把把旁邊的某人給掐死的,天知道燕南南這回受了多少苦,要說身體上的創傷倒是沒有,只是還真把人嚇得半死。
第二天,韓心柔下班準備回家,想了想還是先開車去了醫院,果然在病房裡看到正幫忙倒水的燕南南童鞋。
此童鞋現在看起來非常不正常了,哪還有什麼抽風,整一個被訓的乖巧的小崽子。估計蕭子爲讓她向東她肯定不會改變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