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由於本人木有學過心理學, 網上查出來的東西又不詳細,所以下文中汲及到的心理學方面的東西純屬是因爲劇情需要而編撰出來的。也就是說,瞭解這方面東西的人表PIA俺PIA狠了, 手下留情吖。
“我想進去看下她。”站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跡部終於開口說話了。
外公與跡部爺爺對視一眼後, 外公朝跡部點了點頭。
跡部輕輕地推開房門, 來到病牀前, 看着牀上安靜躺着, 彷彿已經睡着的夏音,那種陌生的感覺又席捲了他。就像聽說她要跟自己解除婚姻關係時自己的感受一樣,憤怒、不敢置信, 還夾雜着一些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心痛,似乎是又想要掐死她, 但卻更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 不放她離開。
這種感覺……叫做什麼?跡部不明白, 在生命有限的15年裡,自己從未有過這樣脫軌的思緒。爲一個人憤怒、爲一個人失去理智, 這樣的事,在跡部從小受的教育中,是不允許出現的,作爲跡部未來的繼承人,他從小就被告知要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要輕易地表露出來。否則那情緒便會成爲你的弱點。
當自己知道她和一個男生共處一室整整一夜時, 心中的憤怒甚至連他自己也感到心驚, 他也想控制下這股憤怒, 但作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卻抵不過第二天一早看見她回家時那股洶涌而來的情緒……於是, 用話刺傷她後,又選擇忽略她。或許, 忽略了她,就不會再這樣了吧?
但她卻一次一次地出人意料,面對母親時的犀利,在自己陷入灰色寂寞時微笑着給予自己溫暖,偶爾迷糊的可愛,都深刻地印在自己地腦海裡,就算想抹也抹不去。看着她神情有些癡迷地看着自己的照片,自己心裡竟然會覺得有一絲愉悅。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但想要靠近她的想法卻是越來越強烈,但她似乎總是有意將自己隔得遠遠的,用無辜的眼神和微笑看着自己的失態。
這樣的她,竟會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麼?不,他不允許!在他還沒有弄清楚爲何會在她面前變得不像自己的原因之前,她絕對不要想就這樣死掉。
手慢慢地撫上她的臉,遊移到她的頸部,跡部眼神一沉,撫上她頸部的手微微用力,然後看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即使是這樣,也不願意睜開眼睛看看麼?
終於還是鬆開了手,但她白皙的頸部已出現了一圈很是嚇人的青烏,緩緩地撫過青烏,跡部若有所思地看了病牀上的人,轉身離開。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第三天時,病房內衝進兩個神色之間掩不住疲憊,卻又帶着焦慮的人。
“小音~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啊~”我耳邊響起了有些哽咽,卻又藏不住擔憂的聲音。
隨後,一雙臂膀便將我摟住了,溫熱的液體滴到了我的臉上,雖然不燙,卻灼得我有些心慌。
“小音,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讓父母擔心呢?”然後又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響起,雖然是責怪,但聲音中也是有藏不住的擔憂。
是誰呢?我茫然地尋找着,誰會擔心我?父母?誰的父母?我的,還是宮瀨夏音的?
“醫生說你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你這傻孩子,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和你爸爸的呢?非要自己憋在心裡,然後看我和你爸爸爲你擔心,爲你焦急,看着你外公心臟病復發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呀,你說話呀~”
我有些恍惚,彷彿又看見媽媽那張臉在我面前,但無論我怎麼去抓都抓不到。
“你想死是不是?好,你既然想死,那我和你爸爸也陪着你。”耳旁的聲音傳來一絲決絕。
我的心好象被什麼撥動一下,輕聲問道:“爲什麼?”
而父母則高興地對視一眼,我總算有反應了,醫生告訴他們,只要我有反應,就是好事,要他們儘量刺激我開口與他們交流,然後想辦法將我從封閉的自我世界中拉出來。
“因爲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你,是我們的孩子,父母爲了自己的孩子,無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耳旁的身影響起。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我麼?心中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但又好象什麼也不明白,只是覺得心中的痛彷彿減輕了一絲絲,緩緩地擡頭,將眼前的人盡數斂入眼底……
“可是,我不明白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呀?”我茫然地輕聲說道,又像是自問,又像是要他們給我一個答案。
父親將我與母親摟緊,沉聲說道:“小音,你不明白不要緊,我和你媽媽會陪着你慢慢找。一天、兩天、三天……找不到不要緊,我們會一直陪着你找下去的,一直,一直……”
真的麼?那我不會孤獨了?心中緩緩地注重入一股暖流,乾澀的眼眶重新流出了眼淚。靠在父親溫暖的胸前,我輕輕地說道:“謝謝~”
不知過了多久,父親動作輕微地放開已經睡着的我和母親,而在旁邊等候已久的醫生笑着說道:“恭喜你們,宮瀨小姐心結雖然沒有完全解開,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願意嘗試着去解開那個心結,這就算好事。”
外公擔憂地問道:“那小音醒來後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
醫生看了外公一眼,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這幾天,只是因爲她負面情緒集體爆發所至,只要嘗試着解開心結的話,那麼她那些情緒很快便會重新被壓抑住,恢復得和往常一樣,甚至你看不出她曾經有過這幾天的經歷。不過,那些負面情緒仍舊沒有消除,如果沒有得到有效的疏導的話,說不定類似這次的事情還會再度爆發。”
“那要怎麼樣才能消除她心中的那些負面情緒?”母親有些性急地問道。
醫生說道:“儘量不要讓她有大的情緒波動,最好是找個新的環境,讓她過上新的生活,然後再找心理醫生定期對她做心理治療,只要她願意配合的話,那麼我相信她一定會走出心理的陰影的。”
“這樣……真的有效麼?”父親有些遲疑。
年輕的心理醫師失笑,“宮瀨先生,請相信我的專業好麼?”
“那麼,對於小音來說,什麼地方比較適合她呢?”外公沉吟了一會兒,在心中下了個決定後問道。
“瑞士。那裡有我的導師,國際著名的心理學醫生M.克拉德.帕克,我相信宮瀨小姐在瑞士怡人的環境條件和我導師的引導下,很快就能恢復的。”
“M.克拉德.帕克麼?”外公想了一下,便點頭道:“那麼就麻煩你了,稻田醫生。”
年輕的醫師臉上露出個笑容,“不用,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如果沒事了的話,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外公點了點頭,讓春日管家送他出去。
母親望了父親一眼,開口問道:“父親,難道你想把小音送到瑞士去?”
外公點了點頭,慈愛地看了一眼正在睡夢中的我,“如果這樣能夠讓小音得到最好的治療,那麼即使花費再多的時間和金錢我都會爲她創造一個好的條件。”
“那好吧,我和正永去回加拿大準備準備,好陪夏音在瑞士生活。”母親開口說道。
外公點了點頭,有些無奈,“本來我也應該陪着小音去的,但是日本這邊……所以只有拜託你了,惠子。”
說到這裡,外公轉頭怒視父親,“宮瀨正永你這個小子,給我聽好了~不要讓我聽到一絲一毫小音在瑞士受委屈的消息,不然你給我等着瞧。”
而父親面對外公無理的怒斥,惟一的反應就是——苦笑。面對老丈人的責難,自己除了忍受還能怎樣?誰讓自己當年拐走了她心愛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