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菲回到家中,家裡空無一人。
昨天老邵先生終於沒拉住葉行雲,讓葉行雲跑去了嵩山少林寺,老爺子在葉行雲走之後的整整半個小時都坐立不安,給自家兒子打了個電話,讓韶樂樂團的經理給自己買了機票,帶着邵振堯強制安排過來的兩個保鏢,去了機場,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了林語菲,他誓要把葉行雲給拉回這熱鬧的紅塵中來。
只是兩天了,老邵先生還是沒有回來,林語菲不禁有些擔心,老邵先生這是自覺沒有做到放下的豪言壯語無顏回家呢,還是乾脆被葉行雲策反、也去參禪修佛去了?
傭人見林語菲回來,連忙上前把她的包拿過去撣了撣,掛了起來,另一個人則端來一杯檸檬水,讓林語菲漱口。
這種被圍着服務的情況,林語菲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非常不適應——那個時候她能動的只有一條胳膊能動,不讓人幫忙還能怎麼辦?
後來她左臂的骨裂長好了,家裡的傭人還是這麼對她,這就讓林語菲感覺有點承受不住了,邵振堯只用一個微笑一句話就搞定了林語菲的承受不起:“你要允許我對你好啊。”於是,林語菲就義無反顧地狂奔在被資本主義腐化的道路上了。
喝了水,林語菲看着傭人在飯桌上擺上一人份的晚餐,心裡不免有點失落:“振堯不是說今天回來嗎?”
兩天前的早上,葉行雲走之前,邵振堯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和老邵先生、林語菲說了一聲就出差去了,只帶着Essius和四個慣用的保鏢。今天林語菲下班的時候忍不住思念,給邵振堯打了個電話,知道他今天晚上能回來,還高興了一路,誰料到回到家卻沒有見到那個給自己承諾的男人。
傭人見林語菲露出明顯失望的表情,其中一個年級較大的女傭柔聲說:“林小姐,少爺之前來過電話了,說飛機誤點,還請您先用飯。”
林語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個人吃完了晚飯,也不想在空蕩蕩的客廳多待,一個人回了房間,看了會兒書,洗了個澡,就去三樓拐角的那個娛樂室看電影。
邵振堯回到家裡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在客廳簡單休息了一下,吃了點簡單的晚餐,問了林語菲現在在哪裡,就上樓來找她了。
推開娛樂室的門,邵振堯看了兩眼正在放映的電影,腳步輕輕地走到林語菲身邊:“在看什麼?”
林語菲被他嚇了一跳,立刻按了手邊的遙控器,娛樂室的頓時
燈光大亮,電影也停了下來,畫面正好定格在臺灣高山族人和入侵日軍對壘的畫面。林語菲瞪了邵振堯一眼:“進來要敲門啊,你嚇我!”
邵振堯舉手投降:“抱歉抱歉,你懲罰我吧。”
林語菲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快把你滿腦子的黃色廢料收一收。”邵振堯所謂的懲罰就是玩醫生病人的遊戲,這丫的估計是受了島國動作片的影響,對於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格外感興趣。
邵振堯哈哈笑着攬着林語菲的肩膀,一手拿起了遙控器:“這是《賽德克巴萊》?”
林語菲點點頭:“我想用思考把腦子裡那些不痛快的東西都擠出去。”
邵振堯問:“誰又讓你不痛快了?”
林語菲深吸一口氣:“因爲醫鬧的影響,醫院現在的氛圍並不好。老師決定明天在例會上宣佈縮減中醫師的名額……”
邵振堯說:“早就在李院長簽署同意書,開放科室引進中醫師的時候,你不是就料想到這一天了嗎?都準備這麼久了,還會難受?”
林語菲看了邵振堯一眼,頗有種朽木不可雕的感覺:“宣佈死緩的犯人會在終於執行死刑的時候不難受嗎?”
邵振堯忍了忍,終於忍住了糾正她的話——死緩的犯人除非自己再作死,一般是不會被執行死刑的。
林語菲見邵振堯不說話,正想說什麼,邵振堯就舉着遙控器搖了搖,笑着問:“關了?”
林語菲點點頭,從懶人椅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露出點輕鬆的笑容來:“你回來晚了,我已經差不多把情緒調整好了。”
邵振堯頓時露出愧疚的表情,舉起雙手,表情分外誠懇:“認打認罰。”
林語菲撲哧一笑,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和他一起出了娛樂室。
邵振堯笑着說:“現在已經是夏末了,老許和呂興華商量着要在最近進行一次山上採藥的活動,你要是想去的話,我讓老許給你留一個名額。”
“我想去。”林語菲馬上說,“我已經錯過三個月了,這一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邵振堯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山上不比在平地裡行走,既然決定了,我就讓人給你準備些戶外用品和乾糧,我把她的聯繫方式給你,你要是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可以告訴她。”
林語菲半是感慨半是擔憂地抱着邵振堯的胳膊:“你真的不能再這麼對我好了,要是離開你我可怎麼活啊……”
邵振堯微微挑眉,還沒說什麼,林語菲忽然右手握拳,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我說,這一次你就不要幫我了,日後我可是要踏遍祖國河山去探訪民間中醫的人啊!你再這樣事事幫我,遲早要把我養肥了。”
邵振堯還以爲自己沒有聽清楚:“養……什麼?”
“肥了。”林語菲憤憤不平地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贅肉,“我多少年沒有長胖了,但是住進你家這兩個月,我就胖了整整五斤!還特麼勸都胖在腰上和大腿上,簡直……”
邵振堯笑着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看着林語菲小聲尖叫一聲快速往邊上閃躲了一下,促狹地說:“嗯,確實養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
林語菲哼哼了兩聲,換了個話題,好奇地問:“你的臉色也不太好,這兩天很累啊?”
邵振堯面上輕鬆愜意的表情頓了頓,很快就掩飾過去:“嗯,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不過沒關係,最難的部分我已經做了,剩下的,公司的人能搞定。”
見邵振堯不想說,林語菲也就點點頭,把這個話題揭過去了。
Essius緊盯着眼前的電腦屏幕,看着上面起起伏伏糾纏在一起的各色線條,半晌,才淡淡地說:“是時候讓膽敢覬覦我們BOSS的傢伙光屁股滾回歐洲去了。”迴應他的,是滿屋子井然有序的敲打鍵盤的聲音。
Essius看着眼前這一羣衣冠不整的金牌操盤手,想着他們到底都是被自己和BOSS從溫柔鄉里扒拉出來、沒多解釋就把人關在這個酒店豪華套房裡一連兩天不給出門,也是挺可憐的,就沒有再打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三個小時過去,當所有的數據終於按照邵振堯的預測到了他們最有利的點的時候,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格外肅殺。 шшш¤Tтkan¤¢Ο
常人難以想象的資金進出和絞殺,這場沒有硝煙的金融戰爭整整進行了半個小時,當數據以不可挽回的姿態衝向對邵振堯一方最有利的方向的時候,所有的操盤手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Essius確認了己方的資金現狀,看着比最初進盤的時候多了整整三倍的數字,再也繃不住冷靜自持的表情,淺笑了一下,正準備說點什麼激勵人心的話,忽然就被一個年輕的女操盤手給用力抱住了。
那個蓬頭垢面、衣服皺得跟泡菜一樣的年輕女人用幾乎是尖叫的聲音說:“Essius先生!我被你的美色迷住了!請把你自己作爲獎勵賞賜給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