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擡起頭,問他:“公孫大哥,那日偷襲之事不會是你吧?”我遲疑了半響,終於還是問道。
公孫信攬住我的腰,說道:“鳳凰,我怎麼可能那樣做?”
“可是,那日我報的名字卻是完羌軒轅,你不是一直仇恨他麼?那麼不是正好……”我想起了完羌軒轅對公孫信的憤怒。
“鳳凰。”公孫信已經是有點不悅了,他閃躲着眼睛,說道:“怎麼,你不相信我嗎?”
我看了看公孫信,悶悶地點了點頭。
公孫信看着我說道:“鳳凰,你不是一直恨着完羌軒轅,甚至希望他就此死掉的嗎?怎麼我覺得你好像很關心……他,你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開心?”
“是嗎?”我想着此刻的完羌軒轅正和百里潛龍,正在王城四周調署兵士,準備將公孫信的軍隊以包圍之勢,殲滅之。
我想了想對公孫信說:“公孫大哥,你這樣沒有義父和當朝皇帝的指示,就這樣貿然地進攻滇國,恐怕,皇上會大大的不悅,義父也會責怪的吧?畢竟,滇國還是虢國的附屬國呀。而完羌表面上並沒有什麼謀反的行動呀。”
“鳳凰,我今天敢這麼做,自然是得到了皇上的同意?你可還記得完羌將金蟾扔進水裡之事麼,我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皇上是大大的生氣。我得到消息,說完羌會去黑孫,國內空虛,我便乘虛而入,如今,我進攻滇國王城已經得到了皇上的默許。”
“是麼?”我又問道:“那麼,義父知道麼?”
公孫信朝着不遠處的軍營,說道:“如今,大將軍的想法離我是越來越遠,我早就想將這完羌的種種事情告知皇上,都是大將軍壓着不允。此番進攻,他自然是不同意,只說是要韜光養晦、韜光養晦,儘量不要生靈塗炭之類。我真不知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其實,據我得到消息,大將軍近日曾在前方回來過,但是,此時不知是不是又回到前線去了?”
“什麼,義父從前方到過
青州?”我腦子裡想着那封和義父字跡相同的信,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不錯。但是他畢竟分身乏術,想管也管不到千里之外的我。如今,皇上對我進攻滇國也無異議,我想,他應該早就有吞併滇國之心。”“那麼,皇上的想法,不就是義父的想法嗎?那爲何,義父卻竭力地反對攻打?”我雖然對這完羌軒轅絕無好感,但是看到無辜的百姓受難,心中竟也不好受。
我甚至希望義父也有我這樣的想法,但是我猜不透,包括公孫信的心思我也不明白。
“大將軍素來就是後黨,他和太后是一夥的,講究的是恩威並施,不輕易作戰。而皇上年少,早就想吞併周邊各國,無奈受太后大將軍挾制多年,才華不得施展,而我與皇上走的親近,他的雄心就是一統天下,我公孫信得了這個機會,甘願做他的馬前卒。”
我看着一臉雄心的公孫信,心中嘆道:原來只有我獨孤鳳凰是個傻子喲!
我問公孫信,說道:“於今之際,你準備怎麼辦?那麼我告訴你,此刻的完羌軒轅就在王城的後面,他所精心豢養的死士一旦出來,勝負還未可知,我只是趕來告訴你。”
“什麼?你剛纔和完羌軒轅在一起?”公孫信問道。
“不錯,我不忍心看你失敗,所以趕來告訴你。你畢竟是我的公孫大哥。”我記得和他的情誼。
公孫信哈哈笑起來,對我說道:“我的傻鳳凰,我不會失敗的,我有皇上未出動的後援部隊,失敗的不是我,而是完羌軒轅。”
他回頭看了看我,溫柔地說道:“鳳凰,不管怎樣,我做到了對你的承諾,是不是?”
我看着公孫信,心中不覺有多少感動,只是覺得蒼涼,我說道:“只是,公孫大哥,這樣未免太過慘烈,答應我,盡最大可能降低百姓的災難。”
公孫信看着我的眸子,終於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應你。只是,這完羌徐軒轅是你的仇人,你該高興纔是!”
他帶着我到了他的兵營,他領我去他的書房。
公孫信柔聲問我:“鳳凰,你受了這樣重的傷,該是很累了吧,來,躺在這榻上休息休息,這戰場之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我想着此刻的完羌軒轅正在帶領死士朝王城中洶洶而來複仇,我怎可安心?
但是我什麼也不能做,我只能對他說:“公孫大哥,答應我,不要傷害那個叫芍藥的女子。她是無辜的。答應我。”
公孫信目光瀲灩地朝我點點頭,說道:“鳳凰,你的衣服上有許多污垢,你且先換下來吧,我交與後勤,待你洗乾淨,你先吃點喝點什麼。”還沒待我傷口,公孫信已經輕輕將我身上的綠色長衣換下,這還是珊瑚親自爲我織繡的,出了書房的門。
我喝了公孫信倒給我的茶後,不知不覺間,也是太累了,竟然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外面一陣喊打廝殺之聲,愈演愈烈,愈演愈烈。我不得不從榻上起來,難道,又要死很多人麼?這公孫信和完羌究竟誰勝誰敗?
但是我想着,此刻的我安然完好地呆在公孫信的大營裡,那麼,失敗的是……
我心中也閃過一陣驚顫的悸動?完羌軒轅會怎樣?我要去看看。
我剛一走出軍營,侍立的兩名士兵就一把攔住我,口中說道:“王后陛下,沒有國王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什麼?國王……難道是完羌軒轅反敗爲勝了?那麼公孫信豈不是……”我不敢再想,只想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不,我要出去,我要看看怎樣了。”可是兩名士兵還是死死地攔着我,於是我施展起“微雨燕雙飛”,在士兵的瞠目結舌中,我已飛向半空,可以俯瞰整個滇國王宮。
而在王宮的前端,還在我醒來之前,我不知道此刻的公孫信已經在完羌軒轅和百里潛龍的進攻下,漸漸處於劣勢,而虢國皇帝司馬奮的後援還沒有跟進,公孫信所處的局勢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