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睿的車瀟灑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而旁邊的秦路歌,眼神盯着車外,不知道在看什麼,又或者,只是這樣盯着,卻什麼都沒看。
“你不會打算就這樣瞪着車窗瞪兩個小時吧?”齊子睿有些擔憂,今天的一系列事情發生已經讓秦路歌的心情很差了,再加上洛陽一的事情,她能安然無恙?
秦路歌依舊瞪着窗外,用後腦勺無聲的迴應着……
“秦路歌,你要是還保持着這副表情,我想我不能送你回家見你爸媽了。”齊子睿突然冷了臉色,他實在不想看着秦路歌這樣沉默着,哪怕她現在口不擇言也是好的。
依舊得不到秦路歌的迴應……
齊子睿來氣的,直接停住了車子,掰過秦路歌的肩膀,“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確定要以這副哭喪的臉去見你爸媽?”
秦路歌終於有了反應,幽幽的擡眸,盯了齊子睿良久,“我困了,睡一會兒,你繼續開車。”
秦路歌說完,就真的扭頭靠在座位上打盹兒了,齊子睿無奈的搖搖頭,算了,由她去吧,睡睡覺也好,養養精神,終於一直瞪着窗戶的好,他怎麼老覺得剛剛被秦路歌瞪過的地方有凹進去的痕跡呢?錯覺!
秦路歌一直都沒有睡着,很多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攪的她心裡亂糟糟的,怎麼可能會睡得着?
直到車子停在秦路歌的家門口,秦路歌才驟然想起,這麼晚了,爸媽都已經睡沉了。
“別愣着了,去敲門吧!”齊子睿第一次來這裡,不同於大城市的高樓林立,這裡的都是一排各自獨立的小庭院,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秦路歌有點猶豫,這大半夜的,突然跑回來,爸媽會不會被嚇到?
似乎是看出了秦路歌心中的想法,齊子睿拍拍她的肩膀,“什麼都別多想,只管去敲門,不論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們都會很高興的。”
得到了鼓舞,秦路歌踏上了自己家門口的臺階,叩叩叩的,敲響了自己家的門。
門打開的一瞬,秦父在頓時老淚縱橫,“老伴兒啊,快起來,咱寶貝女兒回來了!”
“你是不是眼花啦?這麼晚了,小歌怎麼會回來呀?”秦母的聲音的聲音遠遠的從裡面的房間裡面傳來。
秦路歌忍不住就喊了一聲,“媽,是我回來了,回來看看你們。”
房間裡面頓時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是跑着出來的,一看到秦路歌,立馬撲了過來,“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爲白養你這女兒了。”
“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錯了,以後我每個月都回來好不好?”秦路歌看着雖然責備自己,可眼裡卻噙着淚水的媽媽,心裡一陣陣的發酸。
“老頭子,趕緊去雞籠裡面捉一隻烏雞,咱給女兒燉烏雞湯補補!”秦母絲毫不在乎現在已經的午夜了,女兒回來,比什麼事情都重要。
秦父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門外的齊子睿,“女兒,他是?”
“啊?哦,司機。”秦路歌漫不經心的介紹着齊子睿的“身份”。
齊子睿倒也不介意,默認的點點頭,禮貌的向秦路歌的父母問好。
秦父、秦母自然不會相信齊子睿只是個司機的,門口停着的那輛車,不說很豪華,但也不差,而且看齊子睿氣宇不凡,西裝革履,一眼就知道絕不是池中之物,兩位長輩一對眼神兒,也不點破,“呵呵,謝謝你送我們家小歌回來啊,你別站在門口了,大半夜的,外面也挺冷的,進來坐吧。”
秦母發話,齊子睿當然樂得遵從,無視秦路歌殺人的眼神,嘿嘿,不是他硬要進來的,是秦母讓他進來的啊!
秦父還真去捉了一直烏雞,在院子裡面,藉着燈光,手法熟練的,不一會兒殺了雞,就等水燒開了滾水一燙,拔雞毛了。
秦母拉着秦路歌噓寒問暖,一點兒倦意都沒有,女兒回來了,她什麼瞌睡蟲都不見了。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問完秦路歌,秦母又開始“關心”起齊子睿來了。
“齊子睿。”齊子睿看秦母打量他的眼神就知道,秦母絕對知道他不是司機,不過對於秦母的這種打量,他反而覺得高興,因爲這是一個未來丈母孃打量女婿的眼神兒啊!
齊子睿?秦母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對了,她記得這個人,秦路歌大一的那個暑假,像個鴕鳥一樣的窩在家裡,哪兒都不肯去,就算是要一些必須的生活日用品,都是拜託秦母去買的,一向很開朗的秦路歌在那個夏天格外的內向,從不主動與人交流,後來秦母才從秦路歌的好友郭若若那裡得知,秦路歌失戀了,而那個男生的名字,就是齊子睿,郭若若還給她看過齊子睿的照片,說是比他們大一屆的學長,怪不得秦母覺得齊子睿眼熟,言來如此!
一想到齊子睿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女兒,秦母立馬拉下了臉色,“老頭子啊,這大晚上的,你眼神兒不太好,到時候扒的不乾淨咱女兒怎麼吃啊,讓這小夥子幫你扒雞毛吧!”
齊子睿倒也不介意這些,只當這是秦母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表現,連聲應下,“好啊,我去扒雞毛,伯父伯母陪路歌多說說話吧,她說好長時間沒見着你們了。”
“你幹啥?人家好歹也是客人,你怎麼能讓他去拔雞毛呢?”秦父不解,他覺得齊子睿這人看着不錯,雖然長的帥氣,但不驕不躁,不像有些男生,瞧不起他們這些老人。
秦母使勁兒的掐秦父的手背,“你別管,反正聽我的就是了。”
“爸媽,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呢?”秦路歌已經習慣了父母的這種相處模式,好久沒有感受這種氛圍了,很想念,很溫暖。
“女兒啊,你跟這個叫什麼來着,齊……齊子睿,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現在?”趁着齊子睿在後院拔雞毛,秦母抓緊時間問秦路歌關鍵的問題。
秦路歌被問的一愣,看着自己的老媽滿臉的嚴肅,不得不回答,“他是專案組的人,我在法醫科工作,應該算半個同事了吧?”
“專案組?他不應該是個醫生的嗎?”此話一說出口,秦母立馬捂住,糟了,說漏嘴了。
秦路歌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老媽,“媽,什麼叫‘他不應該是個醫生嗎’?”
“我以爲他跟你一樣是學醫的,是這個意思。”秦母努力的圓着自己的話,爲保持自己臉上的自然,手用力的握着秦父的手,秦父在一邊兒疼的面部僵硬,卻愣是沒出聲兒。
秦路歌狐疑的眼神在自己的父母之間來回打轉,看不出什麼來,只能放棄,“媽,你該不會以爲我跟他是那關係吧?怎麼可能!”
“我沒說什麼啊,你自己想多了吧?”秦母趁機揪住秦路歌的話茬,以免秦路歌再懷疑她剛剛話裡出現的問題。
果然,秦路歌急了,“爸,你看媽,你管管她,就知道欺負我……”
“好了好了,你們倆,老的沒老的樣子,小的沒小的樣兒,你們倆看會兒電視,我再炒幾個小菜去。”秦父說着便已經起了身。
“爸,不用忙了,我晚上都吃過兩頓了,現在你還弄,那就是第三頓了,我會被撐死的!”秦路歌有些心疼,在外面,誰還會深夜爲自己做飯?誰還會不顧睏倦的陪自己說說話?不對,還真有一個人,齊子睿可不就是嗎?
秦父戳戳秦路歌的鼻子,“你在爸爸媽媽的眼裡,永遠都是喂不飽的小孩子。”
好吧,秦路歌認命的點頭,就努力的朝着小胖妞的方向發展吧,化悲憤爲食慾。
齊子睿有些苦惱,這雞身上的那些長毛被開水燙過之後很容易就能拔掉,可這些小絨毛,要拔到什麼時候才能拔乾淨啊?
秦父透過廚房的窗戶,看着坐在院子裡面愁眉苦臉的齊子睿,同情的搖搖頭,看看客廳裡面秦路歌她們正看着那個親子互動節目重播看的入神,自己則攧手攧腳的進了後院。
“你這小子,像你這樣拔毛,咱們今晚都燉不了烏雞湯啦,過來,把那邊的柴火抱過來,我幫你燃上火了,你用火燒燒,那些毛就沒有了。”秦父說着已經拿出了陳年的舊報紙,只待齊子睿將雜屋裡面的柴火抱過來,就可以點火了。
齊子睿對秦父感激涕零,這個時候,最需要的不是別的,而是“我幫你扒雞毛”!
熊熊的火光不一會兒就照亮了院子,齊子睿用火鉗夾着雞腿,左右翻烤,這烏雞是要用來熬湯的,自然是不能把它給烤糊了。
“老頭子,好了沒呀?”秦路歌聲音從大廳裡面傳來。
秦父對齊子睿眨眨眼睛,“你別怪路歌她媽媽啊,讓你幹這活兒。”
“沒事兒,我挺樂意的。”齊子睿笑着回答,倒還真看不出半點兒的不情願,只要秦路歌高興,她爹媽高興,扒個雞毛又能自己滴。
“老頭子……”悠揚的聲音再次傳來。
秦父拍拍齊子睿的肩膀,走進了屋子。
齊子睿不時的檢查雞,看看身上的毛是不是被燒乾淨了,終於,在燒了一刻鐘後,毛被燒乾淨了。
秦父見齊子睿進屋,想要去接過雞來準備去熬湯,卻被齊子睿主動攬下了活兒,“伯父,我來吧,您跟伯母他們一塊兒去看看電視。”
“啊?這不好吧?”秦父有點不好意思,好歹齊子睿辛辛苦苦把自己的女兒送回來,怎麼還能讓他給燉湯呢?
“您放心吧伯父,我會熬湯的,絕對不會浪費您家的烏雞的!”齊子睿知道秦父的心思,只能用調侃的方式讓秦父不要再推辭。
“好了,老頭子,他要做就讓他做吧,你過來看電視吧,這節目還挺好看啊,適合一家人一起看啊!”秦母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齊子睿覺得秦母的聲音可以用無孔不入,見縫插針來形容。
秦路歌挪動下位置,給秦父讓出一塊地兒,正好,爸爸媽媽一人一邊,挽着他們,多幸福。
“爸,對不起啊,這麼晚還要你爲我這麼辛苦,你明天還要到醫院上班呢!”秦路歌心裡還是過意不去,爸爸也是醫生,之前一直都在市裡面當主治醫生,她上大學的時候,秦父擔心秦母一個人在家沒人陪,所以纔到縣醫院去工作的,不過現在已經是縣醫院的主任啦。
秦父爽朗的笑出聲,“你回來,我高興啊,一高興,我明天肯定是精神百倍啊!”
“死老頭,難爲你啦!”雖然秦母嘴裡唸叨着“死老頭”,可卻是透着濃濃的愛意的,秦路歌想,生在這樣的家庭,她何其有幸,也不知道能夠與她相容以沫的那個人在哪裡。
齊子睿從書房走出來,秦路歌一扭頭就看見了,“哈哈,哈哈,你這是什麼造型?這是要引領時尚新風潮的節奏麼?”
秦父秦母聞言,也紛紛看向齊子睿,同樣的忍俊不禁,秦父好心的提醒,“子睿啊,你頭上有根雞毛。”
“啊?”齊子睿窘迫的摸向自己的腦袋,果然,撈下了一根**的雞毛……
“咳咳,那個,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差不多了。”齊子睿尷尬的坐到旁邊的小沙發上,怎麼這麼丟人的事情偏偏就讓秦路歌的父母看見了呢,不會給自己減分吧?
可齊子睿不知道,偏偏這麼一個小的細節,卻讓秦母開始重新審視齊子睿,一個能夠爲自己的女兒紆尊降貴不顧形象的拔雞毛,應該不會太壞吧?可當初爲什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傷心呢?
電視機裡面的節目讓大家都笑的樂不可支,也讓秦路歌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煩惱。
齊子睿的烏雞湯得到了秦父的大力讚賞,直誇他是個做飯的好苗子。
秦母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烏雞湯確實挺好喝的,跟她家老頭子燉的有一拼了。
“小歌啊,你明天還要上班吧?趕緊趁着還有時間,去房間裡面睡一會兒啊。”秦母將秦路歌往房間裡面推,雖然秦路歌工作以後不經常回家,可秦母依然每天都打掃秦路歌的房間,爲的就是讓女兒回來,能夠睡的舒服。
秦路歌知道,自己若是不睡,爸爸媽媽也是不會睡的,無奈,她只能服從母親大人的安排。
齊子睿十分識趣,“我去車裡睡,6點再帶路歌回A市。”
“你睡沙發吧。”秦母終於還是軟了下來,也不知怎地,對齊子睿,她還是挺有好感的。
秦母暗中拉過秦父,“你明天要上班,你先去睡,我跟那小子聊聊。”
“這麼晚了,有什麼好聊的?”秦父的思維實在是有點兒跟不上秦母想想法。
“難道你不爲女兒的事情發愁,你不想咱女兒找到一個愛她疼她的好男人?”秦母朝秦父擠擠眼睛,一副我全是爲了女兒着想的模樣。
秦父點頭,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當初要秦路歌去學醫,他覺得對秦路歌還是有點愧疚的,“好吧,你悠着點兒,不要嚇着那小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分寸。”秦母半推的把秦父往裡面的房間推,秦父一進去,她便把房門從外面給帶上了。
齊子睿以爲秦母會去休息,沒想到她有折回來了,“伯母,你還有事嗎?”
“我有話要問你。”秦母開門見山。
“我知無不答。”齊子睿也不扭捏,反正他的事情秦路歌都已經知道了,對於她的父母,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秦母一巴掌拍在齊子睿的肩上,“好小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個性,不扭捏,不造作,那我問了啊,你可別怪我說話直接。”
“伯母,您問吧。”齊子睿眼睛清明,對於過去,他的選擇或許有錯,但既然做了,就應該勇於承受它們所帶來的後果。
“我知道,你跟小歌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是男女朋友,我想知道,你還愛她嗎?”秦母此時的眼神很嚴肅,已經沒了之前的戲諛。
齊子睿對於秦母的話倒是不訝異,“是,我依然愛她,從未改變。”
“那當初爲什麼要分手?”秦母一想到自己女兒那段時間的頹廢,就覺得心疼,對齊子睿不免又有了些怨氣。
齊子睿將當初所發生的一切的來龍去脈毫不相瞞的告訴了秦母,包括他曾經與瑞影結婚的事實。
秦母能理解齊子睿的心情,當年秦母的父母也去世的很早,爸爸因爲工地發生了意外,可最後卻沒有得到相應的賠償,以至於她和媽媽吃不飽穿不暖,後來母親積勞成疾,也撒手人寰,若不是後來遇上了秦父,她可能真的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了。
“好孩子,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齊子睿所講的事情勾起了秦母當年的回憶,不免有很深的感觸。
“我們家小歌當初因爲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整整一個暑假,那段時間,我跟她爸爸都快急瘋了,所以我不希望小歌再受到任何傷害了,那種擔心和害怕,我跟她爸爸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你能明白嗎?”那個暑假,整個秦姐都是烏雲籠罩的,誰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刺激到了秦路歌,怕她會想不開。
齊子睿鄭重的點頭,“伯母,我知道,這些我都能夠理解,但也請你相信我,那些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會讓路歌受半點委屈的。”
“小歌她好強,被你傷過一次,很難再讓她回頭的,你真確定小歌能夠對你回心轉意?”秦母不是不相信齊子睿,她見過的人太多,是忠是奸,她能夠辨認出來的。
“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我跟路歌之間的感情。”齊子睿說的無比的篤定,有些東西可以隨着時間的變遷而變化,可有些深入骨髓裡的情感,是無法轉移的。
或許是被齊子睿嚴重的堅定所震撼,或許是被他嘴角微揚的弧度給感化,秦母釋然的笑笑,“祝你成功。”
秦家父母都是開明的人,不會因爲齊子睿結過婚就對他產生看法,只要那個男人對他們家的女兒好,不管是離過婚,又或者只是個送外賣的,都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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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鬧鐘響起,齊子睿費力的睜開眼睛,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看這圖案,應該是秦路歌的吧?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不關心自己嘛!
秦路歌一開房門,就看見齊子睿抱着毛毯在傻笑(姑且認爲是傻笑),不由冷哼哼的解釋,“你要是凍成重病什麼的了,還怎麼送我回A市,不用感謝我。”
齊子睿也不惱,已經知道秦路歌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了,又何必計較這麼多呢,總有一天,他會讓這麼女人承認她依然還是愛着他的。
“要不要跟你爸媽說一聲再走?”齊子睿看着秦父他們的房門,有些猶豫,又怕吵到他們睡覺,又覺得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了不禮貌。
秦路歌做出“噓”的手勢,示意齊子睿不要吵醒她爸媽,“等到了A市我會給他們打電話的,昨晚那麼晚才睡,讓他們再多睡一會兒吧。”
回到A市已經早上8點了,來不及回去換衣服,只能將就着再穿一天了,好在現在是深秋,天氣冷也沒所謂,而秦路歌想着,這身衣服是她昨晚在酒店洗完澡換上了,也沒什麼關係,雖然是運動套裝,不太適合上班穿,但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因爲法醫科和專案組在同一棟大樓,所以必須從一個大門進入,齊子睿與秦路歌進入大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蘇耳和木輝。
“老大,秦姐,你們倆今天一起來的啊?”蘇耳眼尖,老遠就瞧見秦路歌和齊子睿了,她還記得自己之前猜測的,秦路歌與齊子睿是老相識,現在他們又一起來上班,有激情啊?
齊子睿對蘇耳和木輝這種八卦的攻勢已經習以爲常,“路過你秦姐家的時候正好撞見她出來,順道帶來了,你有意見?”
“那頭兒,你怎麼還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木輝昨天與齊子睿一起掃黃,見齊子睿穿的就是這身。
齊子睿滿臉黑線,“你看清楚了,是一樣的嗎?男人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你看看你,這件衣服除了比昨兒的那件多了幾個釦子,還有什麼區別?”
“說的也是……”木輝看看自己的衣服,的確如齊子睿說的那樣。
“你們剛剛兩個人在那兒嘰嘰喳喳的說什麼呢?”秦路歌適時的轉移話題,她可不想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昨兒的那件事情已經夠糗的了。
楊傲雪啪嗒啪嗒的跑過來,“今兒有什麼稀奇事啊,怎麼都聚在門口啊?”
楊傲雪的話音剛落,秦小寶也屁顛屁顛的竄了過來,“哎喲喂,怎麼今天大家上班的時間這麼整齊了?”
“昨兒發現了一個秘密,你們要不要聽?”蘇耳賊兮兮的拿出自己兜裡面的小本子,翻到之前木輝念過的那一頁,“你們看,看這裡,這倆名字!”
“咦……”
“喔……”
“啊……”
不同的聲音從不同的人嘴裡發出來,只有秦路歌寂靜無聲。
齊子睿小心的看着秦路歌的臉色,心裡有點忐忑,畢竟昨天自己告訴她洛陽一與華蓉蓉有染是在私底下,可現在這件事情被拿到檯面上來講,而秦路歌又臉皮薄,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
秦小寶與楊傲雪無疑是震驚的,洛陽一和華蓉蓉的名字就像是兩根刺,戳進他們的眼球,他們倆當然聽說了昨晚大掃黃的行動,這小冊子上面標明瞭,某某某,幾號房,而洛陽一與華蓉蓉,是在同一間的!
倆人大氣都不敢出的,小心翼翼的將目光投向靜默的秦路歌,表情抽搐。
唯有木輝和蘇耳不明情況,還在嘰嘰喳喳,“我告訴你們啊,這個華蓉蓉啊,不是同名同姓的哦,就是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我昨晚回家後在網上查了一下這個叫洛陽一的,原來是華蓉蓉所屬公司的老闆誒,你們說,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潛規則啊?還是說,這個華蓉蓉想要傍上大款,所以勾引她的老闆?”
“……”迴應蘇耳的只有“嘎嘎”的烏鴉叫聲。
木輝也覺得大家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尤其是楊傲雪和秦小寶,他們倆不應該是這種表情的啊,應該比他們更加的八卦纔對的啊,“你們倆給點兒反應行不?是不是覺得這個消息太勁爆了,被震驚傻了?”
“我呸!一對狗男女,沒一個好東西!”秦小寶一口唾沫星子硾在蘇耳的小本子上,特麼的,那個叫洛陽一的混賬東西,居然敢揹着她老姐在外面玩女人,韋小寶可以忍,秦小寶不能忍!
蘇耳被秦小寶這一出整的有點兒莫名其妙,“秦小寶,我是啥地方得罪你了,你衝我發什麼脾氣啊?”
“蘇耳蘇耳,跟你沒關係,是這倆人是問題,你別跟小寶計較。”楊傲雪趕緊拉住蘇耳的衣袖擠眉弄眼。
蘇耳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夠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算了,這本子反正等會兒是要交給北區警局的,不然這上面沾着口水,我還真不敢用了。”
“誒嘿,你們在這兒幹嘛呢?冷不冷啊?難不成是爲了在門口迎接我的嗎?謝謝啊,謝謝啊,感謝你們這麼厚愛我啊!”齊子鬱的身影躥到一羣人的中間,勾住齊子睿的肩膀,“哥,昨晚玩的開心嗎?”
“玩什麼玩,你以爲大家都跟你一樣?”齊子睿冷言厲色,這齊子鬱,能不能先搞清楚氣氛纔講話?
齊子鬱沒想到一大清早的,自己的親哥哥就對自己這態度,不免有點鬱悶,一扭頭,正好瞧見蘇耳手中的小本子,“啥玩意兒,我瞧瞧!”
這不瞧還好,一瞧齊子鬱比秦小寶還憤怒了,“媽的,這對臭不要臉的!我艹,這女的,明明就知道洛陽一是秦姐的男朋友,那天還死皮賴臉的要跟我們一起吃飯,還讓秦姐送她回家,陰險,太陰險了!還有,這個洛陽一,混球,有女朋友還跟女明星廝混,噁心!”
齊子鬱此番話一出,木輝與蘇耳驚悚了,秦小寶與楊傲雪石化了……
“子鬱!夠了!”齊子睿看着秦路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裡驟然收縮,有一種人,喜歡肚子舔犢自己的傷口,很快就會痊癒,一旦傷口被暴露在陽光下,傷口就會瞬間潰爛,深入骨髓,而秦路歌,恰好是如此。
被這麼多人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一個男人玩弄、欺騙感情,何其難堪?看着大家或同情,或打抱不平的表情,秦路歌只覺得想笑,爲什麼明明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卻要被大家拿來討論呢?
雖然眼前的這些人算不上是外人,但卻又只是局外人,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管是洛陽一劈腿,又或者自己劈腿,性質都是一樣的,都會被別人說道,自己是受害的那一個,只是會比洛陽一多一點兒其實並不需要的同情罷了。
“你們不準備進去嗎?快到上班時間了。”秦路歌忍着心裡的痛意,筆直的撐起自己,大步的走進大樓。
齊子睿沉聲叮囑面前的幾個人,“這事兒不要再說了,更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事兒要是落在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頭上,你們願意讓別人知道嗎?將心比心,用點兒腦子!”
齊子睿知道自己說這話的語氣有點重,但是沒有辦法,秦路歌現在的反應這麼不正常,他擔心她要是再被刺激會憋壞的。
四個人經齊子睿這麼一提醒,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紛紛點頭不再做聲。
齊子睿實在是擔憂,可到法醫科的時候,秦路歌已經將她自己鎖在了辦公室裡面,任他怎麼敲門,就是得不到迴應。
或許秦路歌這個時候需要自己冷靜一下的吧?等她想明白了,或許就沒事了,可是,她會不會越想越鑽牛角尖呢?齊子睿走也不是,進又進不去,無奈,只能掏出紙筆,寫上一段話塞進門縫裡面,或許現在秦路歌看不到,但她總還是要上廁所的吧?總會看見的。
正要走出法醫科的齊子睿,看見齊子鬱他們進來,還是忍不得要再囑咐一下的,“你們注意點兒裡面的動靜,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再提關於華蓉蓉和洛陽一的任何事情,OK?”
“OK,OK,我明白。”就算齊子睿不發話,齊子鬱也會認真對待這件事情的,畢竟那是她未來的嫂子呢,能不上心嗎?
秦小寶怒氣難抒,想想還是覺得氣不過,“不行,我要去找洛陽一那個混球,不能讓我姐被他這麼欺騙了!”
“怎麼了?”喬封一進門正好聽到了秦小寶說的話,不由心裡一咯噔,會是自己看到的那件事麼?
“別提了,這事兒整的,鬧心死了!”齊子鬱真心鬱悶,原本覺得洛陽一是個不錯的男人,跟他哥哥是個對手,現在知道了這事兒,真心覺得洛陽一不配跟自己的哥哥相比。
喬封一聽這話,再結合秦小寶所說的,不難猜到秦路歌已經知道洛陽一與華蓉蓉的事情了,“好了,都別說了,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還跟以前一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你越是刻意,越是讓路歌覺得我們都很在意這事兒,會讓她覺得很難堪的。”
“嗯,喬封說的沒錯,你們只要拿出平常心來對待這件事情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齊子睿對喬封的說法很贊同,很多人受了傷,不是在意自己的傷口有多疼,而是不願面對來自外界過於關注的目光。
齊子鬱白一眼秦小寶,“你老實點兒吧,洛陽一那種人,自己會遭報應的,你去收拾他,只會髒了你自己的手。”
“哼,我倒要看看,他跟那女明星能開出什麼花兒來!”經過齊子睿和喬封這麼一說,秦小寶也冷靜不少,他是法醫科的人,也算辦法執法的,別人不道德那是別人的問題,他打人那就是他的問題了,不能因爲別人的過錯,而讓自己栽進坑裡。
秦路歌坐在椅子上,空洞的透過落地窗望着窗外,景色再美,也蓋不住心底的蒼涼,爲什麼一個男人,可以僞裝的那麼的好?明明前一刻還在跟別的女人溫存,後一刻就可以對自己噓寒問暖?真夠虛僞的!
電話鈴聲響起,秦路歌無意去接,她現在不想說話。
可打電話的人並不打算就此放棄,撥了一遍又一遍。
秦路歌被吵的頭痛,想要拿起桌上的電話設置靜音,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是洛陽一的時候改變了主意,接起電話,“什麼事?”
“路歌,我在回A市的路上,中午應該能趕回來,你等我來接你一起吃午飯啊!”洛陽一的聲音是雀躍的,絲毫沒有察覺秦路歌聲音冷冰冰的。
“好,我等你。”秦路歌冷笑,明明昨晚就跟華蓉蓉在酒店裡面開房了,現在還騙她說今天才能回到A市,也好,就趁着中午,把關係斷的乾乾淨淨,到時候在出現個張蓉蓉、李蓉蓉什麼的,都跟她沒關係。
時至中午,洛陽一果然準時的出現在大樓下面等秦路歌。
秦小寶站在窗邊,第一眼就看見了,火氣蹭蹭的就上來了,“這王八蛋,居然還敢來這裡,看我不下去拍扁他!”
“誒!秦小寶,你忘了之前我哥怎麼交待的了?這個時候了,你別刺激你老姐了行不?你還嫌秦姐不夠心煩啊,非要這個時候給她添堵?”齊子鬱急急忙忙的拉住要往樓下跑的秦小寶,她也很想甩洛陽一一大嘴巴子,爲自己的哥哥出口氣啊,可現在不能這麼做。
秦路歌一出現在大辦公室,秦小寶和齊子鬱立馬換了話題聊,“秦小寶,你上個禮拜借我的眉筆什麼時候還啊?”
秦小寶差點兒噴血,這齊子鬱就算是要轉換話題,能不能說個正常點的,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時候需要用眉筆了?可齊子鬱這話茬已經拋過來了,他還是得接啊,“我最近在研究古裝劇裡面的刀鋒眉,威武霸氣有木有?等我研究出來了畫給你們瞧瞧,絕對迷倒一片粉絲!”
“擦,你畫個一字眉,嚇倒一羣爺爺奶奶吧!”齊子鬱突然想起,是有個男演員酷愛畫眉,喜歡把眉毛畫的老粗,她倒覺得挺可愛的。
秦路歌無奈的搖搖頭,這兩個人,還是這麼愛鬥嘴。
看着秦路歌下樓,齊子鬱和秦小寶立馬停止互掐,趴在的窗戶邊,腦袋伸的長長的,“喂,你老姐真的上了洛陽一的車?”
“這完全不是我老姐的作風啊!這樣的男人,我老姐絕對不可能再給他機會的呀?”秦小寶也不懂了,他以爲自己的老姐下樓會直接甩給洛陽一一大嘴巴,可沒想到,秦路歌什麼都沒有做,反而上了洛陽一的車,這又是上演的哪一齣啊?難不成秦路歌轉性了,不介意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上牀?
喬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秦小寶他們的身後的,看着洛陽一車子漸行漸遠,“你們要相信路歌,她有她自己的判斷,會做出她自己的選擇。”
一到餐廳,秦路歌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這麼大一個餐廳,怎麼就沒有人呢?
“別看了,整個餐廳,我包下來了。”洛陽一一個響指,立馬就有侍者上前爲二人倒上紅酒。
秦路歌看着窗簾被侍者門放下,整個餐廳頓時變的很暗,蠟燭點起,算是燭光午餐吧?
“對不起,大家都是說燭光晚餐,我本來也想晚上約你的,可是今晚我們公司有電影的首映禮,很重要,我必須出席,所以只能改成燭光午餐了,你不介意吧?”洛陽一摸摸自己西裝口袋裡面的東西,有點期待,有點忐忑。
秦路歌搖頭,燭光晚餐,燭光午餐,對她來說都沒有關係,因爲這應該是她跟洛陽一的最後一起吃飯了,就當是散夥飯吧。
“有件事情,我最近一直想做,但怕嚇到你,所以猶豫了好久,但是,我想我剋制不住自己了,路歌,有樣東西,我希望你能夠接受。”洛陽一拍拍手,很快的,侍者推着一個小車,上面鋪滿了玫瑰,花瓣,中間還躺着一束玫瑰,應該是九十九朵吧?
秦路歌隱隱的覺得有什麼不對,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被洛陽一搶了先。
“路歌,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都對你好,絕對不讓你受任何委屈。”洛陽一深情款款的將戒指遞到秦路歌的眼前,有抑制不住的緊張,雖然他知道,這樣浪漫的方式,對一個女人來說很有殺傷力,但是秦路歌不是一般的女人,他真的不敢百分百肯定她會接受自己的求婚。
“我不能接受。”秦路歌很平靜的拒絕,面前的這個男人,昨晚還在別的女人的懷裡呢,他怎麼就可以厚顏無恥到,今天就跑來跟自己求婚呢?
洛陽一很顯然沒有料到秦路歌會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拒絕自己,“爲什麼?”
“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己,和我坐在一起的時候,你的眼前有沒有重疊過另外一個女人的臉。”秦路歌沒有想到洛陽一會跟自己求婚的,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洛陽一另眼相待的,又或者洛陽一隻是貪圖新鮮,玩多了那些時尚的女人,覺得她這樣的小草別具一格?
秦路歌的話無疑給洛陽一沉痛的心再一重擊,另一個女人的臉?秦路歌知道什麼了嗎?不可能啊,他和華蓉蓉的事情連媒體就沒撲捉到,秦路歌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洛陽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只是秦路歌試探他也不一定,“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我眼裡心裡,只有你一個。”
“那華蓉蓉呢?”秦路歌不打算打啞謎,打開天窗說亮話,對誰都好。
洛陽一心裡咯噔一下,一落千丈,“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繞彎子,都到這個地步了,你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昨晚你們在集美酒店開房,很不巧,去查房的是專案組的人。”秦路歌本來不想把洛陽一想的那麼不堪的,畢竟他還是對自己好過,可現在,洛陽一的態度讓她心寒,敢做不敢認,呵呵,算什麼男人?
洛陽一愕然,他以爲昨天的那些警察是北區的警察,沒想到會是專案組的人,所以他一出酒店,就讓自己的助理去找了關係,讓北區的領導不要泄漏他與華蓉蓉的事情,本來以爲會高枕無憂的,卻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路歌,我跟華蓉蓉,那是誤會,我只是有事去找她,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可以解釋的。”洛陽一有些着急,他是真心想要跟秦路歌求婚的,如果因爲這件事情影響到他跟秦路歌之間的關係,真的是得不償失。
秦路歌連笑都懶得笑了,“是嗎?那麼那次你們在停車場裡面玩車震呢?都那麼勁爆了,還想說什麼都沒發生嗎?”
秦路歌對那段視頻記憶猶新,真的是比那些有色電影更加的令人噴鼻血呢!
洛陽一面如死灰,車震,如果沒有人看見,秦路歌又怎麼可能會知道,爲什麼就偏偏都讓秦路歌知道了呢?真的應了那句,怕什麼來什麼?
“路歌,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會跟華蓉蓉斷絕來往的,我是真心愛你的。”洛陽一試圖挽回,他覺得男人年少風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結婚了對妻子忠誠就OK了。
秦路歌實在不想再聽洛陽一虛情假意的話,“我們兩個就到此爲止,以後各走各的路,我走了。”
“路歌!不要走,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洛陽一第一次這麼低着頭的請求一個人,他真的不想失去。
秦路歌本來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可洛陽一老這麼死抓住不放,不免讓她有點兒覺得沒耐心了,“別纏着我了,不然我真的很困然,我不想自己的安危時時刻刻因爲你而受到威脅,不想天天擔心出門會不會被潑紅油漆,不想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不想晚上走路遇上歹徒,不想哪天報紙上登出秦路歌暴屍荒野的新聞!”
“什麼意思?”洛陽一不解,秦路歌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爲什麼跟他在一起,就要受到這樣的威脅?
秦路歌趁着洛陽一晃神的功夫,掙出自己的手,“你應該管好你的女人,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告她!”
“她對你做什麼了?”洛陽一隱約從秦路歌的話裡聽出一些意思來,心裡頓時有一團火在燒,華蓉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敢暗中使絆子!
秦路歌冷笑,“如果她之前所做的事情得逞了,我真的被那個男人糟蹋了,你還會說你要娶我嗎?”
洛陽一無言以對,他愛秦路歌的個性,愛她的音容笑貌,同時,也愛她的乾淨。
看着呆在原地的洛陽一,秦路歌毫無眷戀的轉身,漸行漸遠。
洛陽一望着秦路歌決絕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拳頭捏的啪啪作響,華蓉蓉這個女人,他饒不了她……
錢已經給華小毛了,華蓉蓉沒想到華小毛還會來公寓找她,“你還來幹什麼?要是被他看見,你讓我怎麼解釋啊!”
“哪有這麼巧,就算是被他看見我在你這兒,你也可以說我是你堂兄啊,反正咱倆同姓。”華小毛一躋身,已經進了屋子。
華蓉蓉鬱郁的關上屋門,“說吧,你來這兒想幹嘛?”
“想你了唄,就來看看你。”華小毛說着上前纏住華蓉蓉的細腰,不肯撒手。
華蓉蓉有些着急,雖然她跟華小毛是發小,但是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想到今天華小毛居然對自己這麼大膽,“華小毛,別開玩笑了啊,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啊!”
“別這樣啊,昨天我不湊巧的撞見那個警察了,他攔着我讓我出示身份證件,我覺得他懷疑我了。”華小毛的雙手開始不自覺的在華蓉蓉的身上游離,眼裡已經開始盪漾出情與欲。
華蓉蓉一把抓住華小毛的肩膀,“你沒露餡兒吧?”
“露沒露我不知道,你不是說那警察挺厲害的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他。”華小毛繼續瞎掰,他壓根兒就沒見過齊子睿,只不過是想利用華蓉蓉擔心被牽連的這種心理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華蓉蓉心裡一陣發顫,“你不會出賣我吧?”
“這個嘛,就要看你怎麼對我了……你要是肯做我的女人,我當然會護着你,否則的話……”華小毛伸手捏住華蓉蓉的下巴,笑的極其的陰險,“否則,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瘋了!”華蓉蓉一巴掌甩在華小毛的臉上,怎麼可以這樣,不,她的心,她的人都是屬於洛陽一一個人的,她不要跟別的男人上牀!
華小毛被華蓉蓉的這一巴掌激怒,再次伸手扼住華蓉蓉的下巴,“臭女人,你別給勞資裝高潔,你能陪你的老闆睡,陪我睡睡又有什麼關係,你自己想想,要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那個男人,他會怎麼對你……”
華小毛的話如一盆涼水,直接灌透她的全身,滲透到心裡,冰涼冰涼的,對啊,如果華小毛告訴洛陽一,自己對秦路歌做了那樣的事情,洛陽一一定會親手毀了她吧?
“華小毛,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卑鄙!”華蓉蓉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這件事情上,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當初還不如花錢僱傭一個陌生人。
華小毛絲毫不以華蓉蓉的話感到羞恥,“隨便你怎麼說吧,勞資今晚就要你陪我,你自己選吧,是跟我睡一覺,還是我現在去你男人的公司,跟他坦白一切?”
不能失去洛陽一……華蓉蓉此時腦子裡面只有這一個念頭。
等華蓉蓉緩過神來的時候,華小毛已經將她撲倒在沙發上了,華蓉蓉力氣本來就不大,根本就不是華小毛的對手,上次秦路歌遇險的時候還有齊子睿英雄救美,可現在自己呢?算是自食其果了嗎?
當華小毛毫不憐惜的貫穿華蓉蓉的身體時,華蓉蓉反而平靜了,也罷,反正洛陽一也不懂得憐惜她,她又何必這麼在意這些呢,這樣想着,華蓉蓉便不再抗拒,反而開始投入……
洛陽一火冒三丈的驅車行駛在去往華蓉蓉公寓的路上,體內的怒氣正在燃燒,只等到了那個女人的家,將那個女人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