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發現,越是這種讓人着急的時候,就越是找不到人。不管是爸媽,還是玄瑟,都聯繫不上。
“衣衣?看你這樣子就像是哪裡着火了一樣,怎麼啦?”凱東走出走人地搬動着文件,看着沈衣衣在辦公桌前拿着手機轉來轉去,轉的他都頭暈了。
沈衣衣依舊皺眉,拿着手中那已經找出來的地址給凱東:“這個是我爸媽去出差的地方,然後這是風塵留下的紙,玄瑟圈出了這麼幾個字。你看,這不就是寫着‘二河古墓’嗎?”
“二河古墓?沒聽說過,就連這個二河村什麼的,也沒聽說過。”凱東拿着紙,這上面雖然寫的合情合理,但他的確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什麼大河鎮,什麼二河村,真的是在這個國家嗎?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風塵要留下這樣的地址,但如果他是在那個二河村,而我爸媽也去了的話,那豈不是……”沈衣衣再次來回踱步,恨不得現在馬上就等趕過去,至少要確保爸媽不會被牽扯進來。
但不管她怎麼撥打玄瑟的電話,都是關機,而她的父母飛機也起飛了,要到達之後才能跟她聯繫。不安的感覺如同藤蔓纏繞一樣,緊緊地揪着她的心。
“走吧,我們去接師父。”凱東說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拉着沈衣衣就往門外去。
小雅也恰巧從門外進來,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他們:“哦?這是怎麼回事?凱東,你要拐帶我家衣衣嗎?”
“哎,瞎說什麼呢,我們這是要去找師父。”凱東沒心思跟她開玩笑,順手把小雅也拉住,一起往電梯走去。
見他們是真的一臉嚴肅,小雅也不鬧了,只是粘着沈衣衣細聲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不許瞞着我!”
“我要去追上我爸媽,他們很有可能有危險。但你也知道,如果我擅自追上去的話,玄瑟一定會生氣的。”沈衣衣多想現在就去機場,趕着下一班飛機跟過去,說不定還能馬上就找到了爸媽。但正是因爲不安全,她才應該等着玄瑟一起去,因爲相對於爸媽而言,玄瑟或許會更加危險,這個被挑戰信指名的人。
小雅點頭,好像不懂,又好像懂了,總之現在找到玄瑟,沈衣衣又要出門就是了。她突然有點小擔心,這該不會就是沈衣衣以後的生活方式吧?每天都跟着玄瑟忙碌地去各種地方,遇到各種危險。
說真的,她是不是應該提出點意見和建議?
凱東開車,速度很快,但也是開了很久,而且這個方向,明顯是離開了本市。沈衣衣也是皺眉,玄瑟說要去顧家,到底在哪?這能開車去的地方,應該不像玄家那樣難找吧?
而如果這件事跟顧家有關,也就是跟顧連瑾有關,那個男人,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這越想越擔心,顧連瑾是瘋子,那估計風塵也差不多,兩個瘋子貌似要聯手?這是要危害世界嗎?!
“凱東,你說玄瑟那手機該不會是沒電了吧?”沈衣衣繼續打電話,但結果都是一樣,一直關機,這狀況跟過去某一次很像。
凱東也不禁放慢了車速,這還真不好說,過去也是偶爾會因爲他手機沒電而失去幾天的聯絡。
“那怎麼辦?現在已經下午三點,我們就是到了地方,玄瑟說不定已經走了吧?我們在公司等着不是更好嗎?”小雅也不由看了看時間,既然要到市外,這個時間到的話,玄瑟也在回程路上吧。
她的話不無道理,凱東干脆把車停在路邊,等想好怎麼辦再走。
沈衣衣皺眉,有什麼辦法能跟玄瑟聯繫上,讓冉玖先一步去找到玄瑟嗎?那應該是最快的辦法。
雙手結印,沈衣衣默默唸着,在凱東和小雅的驚訝目光下,冉玖就那麼平靜地被她召喚了出來。
“哦!出現了!”小雅嚇了一跳,連忙後退,這就跟變魔術似的,憑空出現了啊。
“笨女人!!啊!我馬上就能夠征服世界了!你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說!你是不是那個大魔王派來的間諜!你們是同夥的吧!”冉玖可謂悲憤地揮舞着爪子,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離開這裡。
征服世界?大魔王?凱東和小雅都不禁用一種畏懼的眼神看着它,這隻會說話的狐妖,終於露出獠牙了嗎?!
“冉玖,現在先幫我找到玄瑟,告訴他我們過去找他!不然我回去會把遊戲沒收,你永遠別想征服世界。”沈衣衣是掐着它脖子跟它說的,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着玩!
“放手!放手!真的要死在你手下了啊!你要找那小子直接找他不是是了,你脖子那個啊!再說了,這裡往前那又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我不跟着你們不行。”冉玖好不容易纔掙脫出來,鬆口氣地躲到了車頭位置,堅決不要走開。
它又是張望了一下四周,唉,真是的,回家好好玩遊戲不行嗎?這又是要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啊!她能不能安定下來一段時間?
讓凱東繼續開車,沈衣衣緊緊抓着脖子上的冰墜子,她的確是忘記了這個,玄瑟說過,這個能讓他聽到沈衣衣的心聲。
默默地細念,她也不確定玄瑟是不是聽得到,因爲許久也沒有得到迴應。不過,一直慌張不定的內心,也總算是稍稍感到一點安心。不斷提醒自己,不要緊張,要冷靜才能處理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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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玄瑟也的確是聽到了她那緊張不定的聲音,眉頭淺皺。揚手讓冬雪去接他們,至少不能讓他們接近這顧家。
而他,還不能離開,這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等出來,他可不能走。
看着跟前的老翁,便是顧連瑾的父親。玄瑟可以說是看着他出生到現在,雖然一直都未曾表明,但至少自己對眼前人還算了解。
“十年,出師十年你第一次回來看老夫。”顧老翁那似乎是看着玄瑟,但因爲他眼睛上那厚厚的眼皮塌下,又似乎是看不見眼前人。
面對他的話,玄瑟只是平淡地點頭,也不作任何解析,而是直奔主題:“顧老師,關於研究院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又如何?未曾聽說又如何?你們現在做事,哪個還有考慮到老夫?”顧老翁緩緩地哼聲,有點艱難地攙扶着柺杖,離開客廳,“過來,你要的東西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