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倒下,她嚇了一跳,緊接着,顧沉漠全部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她粗喘,張開了雙眼,他的俊臉就懸在她的臉上方。
“你……”
她無措、尷尬,不知該說什麼,雙頰緋紅,嬌羞的樣兒,像個未成年少女。
顧沉漠野性地啄了下她的脣,目光灼灼,緊鎖她的臉。
饒迪的雙頰更紅了,腦子混沌一片,沒理智思考,他身上所散發出的誘.惑着她的氣息,將她牢牢地包裹住,這一刻,全世界好像就剩下了這麼小的空間,她活在他的懷裡,只有他們。
“唔……”
他低下頭,猛地攫住了那兩片殷.紅柔嫩的脣,她嚶嚀一聲。
那種觸電般的感覺再度侵襲而來……
饒迪再次無助地閉上了雙眼,全身酥.軟無骨,如一灘春泥,任他予取予求。
偶爾,她怯怯地羞澀迴應,帶來他更狂野的肆虐,與她的脣.舌嬉戲,手也不老實起來……
“不……”
饒迪睜眼,一臉驚慌,潮.紅已經渲染了她的脖子。
“不喜歡?嗯?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的。”他聲音粗噶,略帶紅酒的醇香,以及絲縷煙味,混合着成熟的男人味,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魅力,教饒迪無法完全睜開雙眼。
呼吸越來越沉,女人可愛的鼻翼大大地擴張開來,不停地噴出熱烈的鼻息。
“我……你起來……我們……”天!她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不知道說什麼,明明很喜歡,還想拒絕。
“我們怎樣?sandy,你只要回答,想,還是不想!”他繼續把.玩着那凸起,沉聲地問,一臉嚴肅,主控權全部在他這。
他可以不尊重她,也可以尊重她,只看自己的心情。
當然,心裡仍有對她的怨艾!
“我……我不……我不想!阿漠,你要結婚了!”費盡全力,才找回了一點理智,她咬着牙說道。
“那又如何?”顧沉漠反問,嘴角微微勾起淺笑,邪魅的樣子,看起來很危險。
饒迪雙眼卻閃爍着淚光,怯怯的樣子,好像一隻被欺負的小白兔。
“我們不可以。”她死認一個理,他要結婚了,她就不能跟他這樣那樣了,最好不見。
“爲什麼不可以?又沒人知道!”他故意挪揄她,還壓着她,拇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撫,食指指尖在她高.挺的鼻樑上,輕輕地描摹她的輪廓。
饒迪別過頭,不看他,“這樣不對!你在欺負我!”
有未婚妻,馬上要結婚了,還來跟她這樣,饒迪明白,何爲尊重,他這樣是不尊重她,是在玩弄她,她這樣,相當於是他的情.婦。
她不要做那樣的女人!
她還知道,他在欺負她,顧沉漠笑了,手不捨地從她的毛衣下縮回,高大的身軀也直了起來。
饒迪連忙從沙發上爬起,坐在那,慌亂地將毛衣衣領從肩膀上拉到脖子底。
心裡很難過,鼻頭髮酸。
“你走吧。”
“我說了,今晚在這借住!”他沉聲道,一臉霸氣。
“我不借!”她一臉倔強,氣得站了起來,瞪着他。
“不借也得借!sandy,我們算老朋友吧?你這麼小氣,這麼激動,代表……你還愛我!”顧沉漠幽幽道,手指輕佻地颳了下她的鼻頭。
饒迪歪着頭躲開,“我沒有!我不愛你!”
她大聲反駁,因爲撒謊而心虛不已。
“既然沒有,就把我當朋友!”他沉聲道,說完,自己上樓去了,就好像在自己家似的。
朋友……
這個詞,真讓人傷感!
尤其從他嘴裡說出來時,她的心就好像被刺了一下。
她不想跟他做朋友……
他要結婚了……
饒迪又跌坐進了沙發裡,嘴裡還殘留着他的氣息,一想到他要和許俏結婚,心裡就特別難受。
顧沉漠站在二樓樓梯口,悄悄地看着樓下,看着她坐在沙發裡。
他苦笑,心隱隱地疼。
饒迪獨自冷靜了很久,心裡纔好受了些,慶幸他厚臉皮賴在這了,她其實是想他留下的。
不知他在樓上幹嘛,她出了門,去了院子裡,點亮了聖誕樹。
一閃一閃的聖誕樹,不停地唱着歡快的《merrychristmas》。
想着顧沉漠在身後的屋子裡,她不是一個人在過節,心裡開心多了。
只是有點冷。
“啊——”
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自己,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是他。
顧沉漠披着大衣,將她也裹在了懷裡,等於兩人都裹在了大衣裡。
大衣驅走了冬日的嚴寒。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看着聖誕樹。
“你裝飾的聖誕樹?”他輕聲問。
“你放開我!”
“不想再發燒的話,就別動!”他沉聲低喝。
她當然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又不是一個會裝傻的人,被他緊緊抱着,也就不掙扎了。
“sandy,你一個人,真的一點不孤獨?”他輕聲問。
“習慣了……”她淡淡地回答,以前都習慣,但,今年很不習慣,因爲去年也有他陪着。
所以,還是孤獨的。
認識了顧沉漠,她才知道,什麼叫孤獨。
“跟你在一起,我怎麼就這麼自作多情?!”他笑着問,像自言自語,實則是對她的控訴。
以爲沒有他,她不會過得好。
饒迪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安靜地被他抱着,心也靜靜地平靜下來。
有一種很滿足、很幸福的感覺。
雪夜,聖誕樹前,男人抱着女人,兩人裹在風衣裡,就這麼靜靜地站着,誰也沒說話,一起過聖誕夜。
過了很久,顧沉漠才擁着她轉身,還不讓她從懷裡出去,這麼抱着,一點點地朝着門口緩慢移動,直到進了屋。
“樓上有很間客房,應該很乾淨,借你住。”她背對着他說完,快速地往樓上跑。
顧沉漠笑了笑,笑容裡略帶一絲苦澀。
他覺得,如果饒迪真愛他,就算再冷漠的人,也該多少表現出熱情的一點,也該衝出心裡的桎梏,毫無理智地撲進他懷裡。
她還是那樣被動。
——
白天睡太多了,她一直睡不着,躺在自己的牀.上,翻來覆去,想着顧沉漠就在隔壁,也許,天一亮,他就會走,回國後就可能和那個許俏結婚……
她緊抓着被子,隱忍心口的疼痛。
很想對他說,不許他結婚。
尤其是那個許俏!
她嫉妒、吃醋!
寂靜的夜,客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偌大的牀.上,男人平躺着,外面的雪光照耀進來。
她藉着光亮,悄悄地走近。
目光貪婪地看着他的臉,心臟又在疼了,饒迪緩緩地坐下,輕輕地揭開被子,悄悄地躺了下去。
一切動作都十分地,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吵醒。
她輕輕地拉過他的手臂,頭枕在了他的臂彎裡,縮着身子,一隻手臂輕輕地搭在他的腰上。
很想偎在他懷裡,睡一覺。
“阿漠……”她輕聲地喊,深深吸氣,吮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當然是孤獨的,她需要他的懷抱,她不想失去他,她想把他佔爲己有。
可是她不能那麼做。
顧沉漠根本沒睡着,她進來時,他的心就懸着了,悸動着。
她像個小孩,居然趁他睡着時,在他身邊躺下了,枕着他的手臂,圈着他的腰。
這一刻,他心疼了。
心疼她!
自然地轉身,右手習慣性地抱住了她的腰,饒迪趴在他的胸口,屏息着,以爲他醒了,全身僵硬。
她的反應被顧沉漠全都捕捉到了。
他繼續裝睡,圈着她。
饒迪以爲他沒醒,鬆了口氣,閉着眼,輕輕地吮着他的味道。
被他抱在懷裡,安逸而溫暖。
“阿漠……我想你……”細如蚊蚋的聲音,之前他問她,想不想他,她撒謊了,現在說的纔是實話。
“阿漠……我想永遠這樣……如果世界就這麼大,只有我們兩人就好了……”饒迪又輕聲地說道,聲音低啞,快哭出來了似的。
世界到底不是這麼大,也不止他們兩個人。
她怕他的家人,她怕自己做不好他的妻子,做不好他媽媽的兒媳。
怕連累了他。
顧沉漠的心一抽一抽的,她是愛他的,想跟他在一起的!
他又動了,饒迪心緊,緊接着,身體被他壓着躺了下去,正要開口,脣被他堵住了。
熱切的吻,熾.熱的懷抱,使她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顧沉漠像一頭髮狂的野獸,吻着吻着,他起身,將身上的背心、襯衫脫掉,露出健碩的肌肉和沒有一點贅肉的身材。
再次吻了下去。
不明不暗的雪光,隱約照亮了房間裡的畫面,女人的粗喘聲越來越大。
有黑夜的掩護,饒迪的理智瓦解,閉着眼,任他予取予求,隨着他沉浮……
——
一陣尖銳的痛感襲來,她的尖叫聲被他堵住,瞪大雙眼,無助地看着他。
“噓……sandy,化繭成蝶,是要吃點苦頭的,這是正常的,寶貝,忍忍。”知道她之前尚未經人事,沒想到,她如此完整。
他忍耐着,低聲哄着,雪光裡,晶瑩的淚珠從她的內眼角滾落。
他溫柔拭去,“阿漠……好痛……”
略帶撒嬌的嘟囔聲,顯得她更加單純。
“知道我們在幹什麼?sandy,你,是我的女人!”他笑着問,又霸氣地宣佈所有權,而後,又低下頭。
饒迪的心,像被熱浪灼了一下,奇怪的感覺向四肢百骸蔓延開,沖淡了那股火辣的灼痛。
她的手抓緊了他的健碩脊背,熱汗涔.涔……
——
事後,她昏睡了過去,像一隻慵懶的貓,縮在他臂彎裡,無助而又楚楚可憐。
顧沉漠藉着燈光打量了她很久,纔不舍地閉眼,擁着她睡去。
太久沒如此饜足了!
那是靈與肉的合一,他以前從沒體會過如此的極致的激情。
——
牀.上的女人,短髮凌.亂蓬鬆地壓在枕頭上,她身上蓋着棉被,仰躺着,一雙大眼看着吊頂,腦子有點亂,絲絲的痠疼,從最私隱的地方傳來。
“嗷……”
她低低哀嚎,漸漸地,表情更加複雜,一個仰臥起坐撐起,揭開被子,看向自己。
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而且是客房!
記得是顧沉漠的房間!
“啊!”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
因爲心裡難過,睡不着,後來她悄悄地進了客房,在他身邊躺下,只想抱着他睡一覺,第二天早早醒來走開,但是,他後來,他們後來……
天!
饒迪在心裡叫上帝。
看着旁邊沒有人,她鬆了口氣,又很沮喪。
他走了嗎?
應該是走了,他還要和許俏結婚呢……
“sandy,你就是個蠢貨!”饒迪扒着頭,懊惱地痛罵自己。
其實,也沒關係吧?
她亂了,很頭疼,身上更疼,渾身痠痛,倒了回去,一閉上眼,就回憶起了昨夜。
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是這樣一回事。
痛並快樂的。
他很野蠻、很性.感、很有力氣,身材超級好……
也很溫柔,還叫她“寶貝”……
饒迪不好意思地拉起被子,矇住了自己的臉!
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總之不後悔。
過了很久,仍然沒人進來,她覺得,顧沉漠肯定走了。
她又恢復一個人的生活了。
牀單上,有幾點血跡,她蹙眉,哪裡流血了?
仔細檢查了,身上沒傷口。
他的血?
她對這些,一無所知,生理衛生課也沒講這個。
剛在馬桶上蹲下,一股熱流涌.出……
有點嫌棄地皺眉。
知道那是他留下的。
會不會有baby?
這個問題,困惑了她。
“!”她突然爆粗口,恨起了顧沉漠,恨他欺負她之後就走了,丟了一個很大的難題給她!
無精打采地洗完澡,穿上輕便的衣服,她下樓。
還沒完全下樓梯,外面傳來了報警器的聲音,有人強行進入。
不一會兒,門口有了動靜,熟悉的身影進來。
顧沉漠,拎着行李箱,進來了。他行李箱上還有雪。
饒迪愣了。
“你的大門是指紋控制?害我翻牆進來的,可能已經報警了,你趕緊跟它說清楚!”顧沉漠沒好氣道,彈着身上的雪。
饒迪沒吱聲,去了門口,拿起話筒給附近巡邏的警察打了電話,說是誤會。
“你,還沒走?”她疑惑地問,看到他,心情是雀躍的。
“你希望我走?”顧沉漠不答反問。
“你爲什麼……還不走……”難道經過昨晚,他就不結婚了?
他不結婚,他媽媽答應?
這死女人!
怎麼就一根筋?!
要是別的女人,早就賴着他,要他負責了!
“我沒說今天要走,還想在你這過幾天,你不歡迎?”他笑着道,“我把行李箱都拿來了!”
意思,還是要走的。
她還有幾天聖誕假期。
“隨便你。”是不想他走,所以,揣着明白裝糊塗。
“身體還好嗎?”他走近她,她嚇得後退,紅着臉。
他輕笑,“怕我?我又不是禽獸!”
“你是!”饒迪擡起頭,反駁了句,渾身痠疼,他昨晚就跟禽獸一樣,啃她,恨不能把她一塊塊吃了,不是禽獸是什麼。
“sandy,我怎麼禽獸了?”他走上前,笑着問,饒迪還是往後退。
“別過來!”
他偏過去,一直把她逼得無路可退,跌坐在了沙發上,他彎腰,雙手按着她的肩膀,饒迪小媳婦似地低着頭,雙頰酡.紅。
聞着他的味道,想着昨晚的畫面,她覺得很丟臉。
“感覺怎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她的臉紅透了,嬌羞的樣子,哪像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分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沒力氣,渾身痠疼,還有,牀單上的血是哪來的?誰流血了?”饒迪激動地擡起頭,認真地問。
“咳咳……”顧沉漠有點尷尬,看着她認真的樣兒,很想一口把她吃了!
他湊近她耳邊,低聲耳語,跟她解釋。
“所以,sandy,你現在已經屬於我!”
屬於他……
饒迪搖頭,“沒有法律和道德規定,男人和女人發生興關係,女人就屬於男人,男人就屬於這個女人這一說,你別想騙我。”
“嘿!你還不傻啊!”顧沉漠揚聲道,捏了捏她的臉頰。
“但是你不應該跟我發生興關係,你已經有未婚妻,你還要結婚。”她又一本正經道,跟他講着一些客觀的原則。
“不應該的事,發生了,你想我怎麼着?是不是不想我結婚?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退婚,跟你在一起!”他沉聲道。
他們之間,就是她一句話的事!
“不是!”饒迪斬釘截鐵,顧沉漠心頭一涼,表情嚴肅了起來,他也站了起來。
“那你就認栽吧!”他霸氣道,不理她,走向廚房。
“阿漠!你是壞人!”饒迪衝他的背影吼。
顧沉漠不理她,究竟誰壞?
她纔是最壞的那一個!
很快,他端了湯出來,饒迪起初不願意喝,但是,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喝着,她飢腸轆轆地不停咽口水,不爭氣地坐下了。
“sandy,我不娶許俏,新娘不是她。”
“爲什麼?你.媽媽喜歡她!阿漠,你不要氣你.媽媽了,你要珍惜!”饒迪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媽不是喜歡許俏,只是喜歡她那一類型的。”顧沉漠淡淡道。
饒迪似懂非懂,“那,你要跟誰結婚?”
顧沉漠擡起頭,看着她,“你!”
她手裡的勺子掉了,心震了下。
顧沉漠揚脣,掏出自己的手機,“你說呢?這相冊裡都是我的新娘候選人,你看看,覺得哪個適合我!我聽你的!”
他笑着道,將手機放在她的面前。
原來是她誤會了,他沒要娶她。
“我……我不選,我又不是你媽媽……”她嘀咕,心裡酸酸的,沒看手機屏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