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滿的月光溫柔地照耀在一間古樸的房屋上,可惜的是,這麼美好的月色,被關在地下倉庫裡德睿涵卻絲毫也沒法感覺得到。
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卻還不能抵禦陣陣襲來的寒冷。
李金梅離開後,那幾個傢伙圍着她淫笑了一陣,礙於主人的吩咐到底沒敢再動她。他們解開捆綁她的繩子,把她丟到了地上。
由於身體的痛楚,她曾一度昏厥了過去。現在漸漸醒轉。
她掙扎着坐起來,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房間。
屋子很大的樣子,足有四十多平米。唯一的通道便是幾級臺階。這裡又潮又冷,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了在這樣的屋子裡實在讓人受不了。更何況,此刻她的身上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難忍的疼痛,陣陣的飢餓,以及對於母親的思念一股腦地襲擊過來,簡直令她感到窒息。
她看到角落裡有幾個麻袋,便掙扎着站起身走過去,撿起這些麻袋片,又找到一個角落,鋪上一個,坐下來,用另外一個蓋在身上。
雖然麻袋的粗繩刺得她很不舒服,特別是碰到那些傷處還傳來隱隱的疼痛,但她都忍了下來。因爲她知道,在這樣陰冷的屋子裡,她必須首先保證自己身體的溫度。只有這樣纔有活下去的希望。
也不知道自己被個關在這裡多是天了?媽媽,您可千萬要撐住呀,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
現在看來,李金梅母子膽敢綁架並囚禁自己,的確是非同一般。難道她們是黑社會麼?
一想到這個,睿涵就更加膽戰心驚,因爲她曾經從電視屏幕上看到無數次黑社會殺人的場面,真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呀!
這時,傳來了腳步聲。睿涵立刻緊張地盯住了樓梯的方向。
下來的是那個自己曾經見過的劉嫂,睿涵不由心中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呀,這個勢利眼的女人說不定又要爲難自己了。
不過,睿涵也看到她手裡拎着一個食盒,於是打定主意,不管對方怎麼爲難自己,她也一定要吃飽飯,只有保存體力,纔有逃出去的資本。
劉嫂走到她跟前,依然是那木訥的表情,她不發一言地打開食盒,立刻一股香噴噴的問道縈繞在睿涵的鼻尖。
劉嫂一一把飯菜端了出來,依然是那冷冷的口氣:“太太吩咐讓你吃飯,你快吃吧!我還要把碗筷收回去!”隨後她就垂手站在一旁,木呆呆地活脫一個雕塑。
睿涵看了一眼擺在地上的飯菜,心裡不由一陣欣喜,還真很豐盛呢!有荷包蛋,魚湯,白白的饅頭,還有一碟香菇油菜。這樣的家常美食真是勾出了她的饞蟲。
她剛要伸手拿饅頭,猛然聽到劉嫂冷冷地說:“等等!”
她疑惑不解地擡起頭問道:“你不是還要趕緊收回碗筷的嗎?”
“你的手太髒了,不擦一擦手吃怎麼行?”劉嫂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丟過來一包溼紙巾。
她這一提醒,睿涵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滿是血污,不看不知道,這一看真是噁心死人了!自己要是用這隻手抓上饅頭吃,估計吃到嘴裡也得吐出來。她感激地看了劉嫂一眼,對方還是那樣木木的。
睿涵擦了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風捲殘雲般地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等放下碗筷,睿涵纔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因爲劉嫂一直在盯着她。自己這樣子是不是也太不文雅了!
而劉嫂卻像個雕塑似的,還是繃着臉,收起碗筷朝樓梯走去。
聽着她漸漸走遠,睿涵便站起身來,吃飽了飯也有了力氣,她想四處看看,看能否找到逃出去的出路。
她剛走到樓梯那裡,往上一看,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鐵門上只有一尺見方的小窗口。
她不由哀哀嘆了一口氣:看來從這堅固的鐵門逃出去的可能等於零了。李金梅母女真是太歹毒了!把她關在地下室裡,讓她根本就沒法逃出去。
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睿涵一驚,馬上快跑到剛纔的角落那裡。
幾乎在同一時刻,來人已經走下樓梯。
隨着腳步聲,睿涵的心也不由提了起來。當她又看到劉嫂那木然的臉時,一顆心才落了肚。
“劉嫂,你怎麼又回來了?”睿涵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希望用套近乎的方式向她多瞭解一些情況。可話剛出口,她就發現自己完全是異想天開了。劉嫂這樣的勢利叫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幫她?
果然劉嫂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淡淡地說:“這是外傷藥,你趕緊上藥吧,要不然你身上的傷口會化膿的!”
睿涵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是給自己送藥來的,這算不算是對她的一種關心呢?
見她愣在那裡,劉嫂便把藥放在地上。
睿涵蹲下身,撿起那瓶藥。藥瓶上沒有任何的標記,裡面是褐色的藥水。
“你要是害怕藥水有毒就別上!可你的傷口不上藥肯定會化膿!”劉嫂又冷冷地丟下這兩句話揚長而去。
她說得沒錯,要是想害我,何必這麼費事!管他呢,上了藥再說吧。不然的話,今天晚上肯定要疼得睡不着。
睿涵坐在角落裡,小心翼翼地上藥。那藥水清清涼涼的,塗到傷口上很舒服,也很止疼。可只有這麼一小瓶,上完所有的傷處就都用完了。
一陣睏意襲來,睿涵窩在角落裡,拉了拉身上的麻袋片,昏昏然睡去。
這一晚,她睡得竟然出奇得好。
“醒醒!你該吃早飯了!”依然是那冷冷的聲音。
睿涵睜開眼睛,又看見劉嫂提着食盒站在自己面前,噢!原來都到早上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根本無從知道時間。
早晨是煎蛋、麪包和牛奶,依然很美味。睿涵很快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