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蕭沉默了幾秒,最後點頭承認了,說着:“晚歌,你跟田振天之間的父女關係是成立的,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跟你說。”
她頓了頓,說着:“程蕭,我想……我可以接受田振天是我的父親。”
這句話一說出來,程蕭眸子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晚歌,你剛纔的意思是……”他才發現,面前的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她點頭,“我知道他當年是愛着媽媽的,要怪,就怪他們之間沒有緣分,纔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所以,你的意思是,已經完完全全的原諒他了?準備試着接受他了?”
慕晚歌一頓,隨後搖搖頭說着:“程蕭,我想我可以接受我的父親是他,是因爲我媽媽很愛他,只是突然讓我這樣接受,我做不到。”
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一直以來她的父親都是慕振天,突然變了一個人,換做是誰都沒有辦法接受的。
程蕭笑着摸了摸她的髮絲,說着:“你現在不應該想太多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慕晚歌點點頭,語氣裡帶着一絲無奈,“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讓我都沒辦法消化了。”
倏地一下,程蕭摟住了她的頭,在額頭上落下羽毛般輕柔的吻,眸子裡閃爍的都是滿滿的歉意,“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讓你擔心了。”
她硬是被他這樣的反應嚇到了一下,心想着,這壓根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模式。
他的眼神裡,帶着她平常都看不到的訊息。
她只能乾笑的說着:“這個……以後你就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情就好了。”
程蕭撫着她的髮絲說着:“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不會讓你擔心了。”
“嗯……你要是早點有這個覺悟就好了,我也不會那麼累了。”
覺悟?
程蕭挑眉,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怎麼樣都挪不開眼……
慕晚歌也是到後來才覺得不對勁的,轉頭就對上了他的眸子,問着:“程蕭,你現在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程蕭不由的挑眉,說道:“只是突然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
“你這是在哄我嗎?”
一聽到他這樣的口氣就一定是在哄着她!一定是的!
程蕭聽到這句話笑着說道:“晚歌,是你對自己太沒自信了嗎?”
“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攤了攤手,很無奈,只不過那條白色的繃帶在他的額頭上顯得有些滑稽。
“我說你漂亮,難道還不對了嗎?”
慕晚歌挑眉看了他一眼,說着:“可是……你以前都不會這麼誇我的。這麼做你只有一個原因,非奸即盜!”
程蕭不停的抹着汗,他這麼做還不對了?
“我發現現在說實話我都錯了,那你告訴我,我要這麼做你才滿意。”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緩慢平穩:“這個……那你自己好好想想了,我告訴你不了你答案。”
“你就跟我說了這個?!不準備跟我說說其他的?!”程蕭看上去好像特別生氣一樣。
慕晚歌無奈了,只能問着:“那你想跟我說什麼?想說的話就跟我說。”
“嗯……”程蕭想着的時候已經伸手緊緊摟住了她,下巴靠在了她的肩頭,輕柔的說着:“晚歌,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救那個孩子嗎?”
慕晚歌嘆氣着,“程蕭,說了那麼久你終於說到重點了,我現在才覺得欣慰一點。”
他不由的笑了一下,說道:“那是因爲……我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想到了芯芯。”
她渾身都僵住了,這樣的話……跟芯芯有什麼關係嗎?
似乎知道她心裡有疑惑,他繼續說着:“那是因爲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芯芯的身邊,萬一……她有什麼意外,也會有人跟我一樣,會像今天我幫別人一樣,幫着她。”
心裡最深處的一根弦被輕輕觸動着,程蕭說的沒錯,他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了。
眼淚也不知怎麼地,就不停的落了下來,滾燙的液體落到他粗糲的手上,每一滴都燙到了他的心裡……
他嘆了嘆氣,帶着一絲心疼不停的幫她擦拭着眼淚,說着:“你總是這樣哭,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那你以後不要總是說那麼感人的話。”
程蕭的手不由的放在了她的腰間,笑着反問着:“我這樣,你不喜歡嗎?”
她搖搖頭,頭都不由的低了下來,說着:“程蕭,你失憶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程蕭聽到這句話不由的笑着,反問道:“那你說說看,我以前是怎麼樣的?”
“你肯定不記得,以前你只知道吼我,動不動就吼我的。”
想想以前的程蕭,怎麼會那麼溫柔的跟她說話,只要一遇到問題,他肯定就開吼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甚至連眸子裡都帶着一絲狡黠,只是很快就消失了,快到連慕晚歌都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是嗎?我還不知道我以前竟然會這樣。”
慕晚歌聽了就上勁了,“那你現在也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了吧!”
程蕭不住的挑眉,說道:“現在我是知道了,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
她嘴角開始抽搐着,他就這樣承認了?!
幸福來得太快,她沒辦法承受了。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尷尬起來,她只能乾笑的說着:“這個……我已經原諒你了,你要這麼說了。”
程蕭定定的看着她的側臉,心裡已經在狂笑了。
芯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一聽說程蕭受傷了就馬不停蹄的到醫院了。
“爹地,爹地你沒事吧?”
程蕭一看到芯芯小臉都哭得不成模樣了,轉而問着慕晚歌,“是你告訴芯芯的?”
慕晚歌覺得很無辜,說着:“沒有啊,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她……”芯芯在旁邊說着:“爹地,是墨阡哥哥告訴我的。爹地你怎麼會受傷……”程蕭頭疼着,怎麼剛剛安慰好大的,現在就來一個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