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想了很多,自己和洛易北四年後會怎樣都還是個未知數,這種情況下又有什麼資格談孩子
她的孩子,她不希望走上她的路。
她希望孩子有個溫暖的家,從小有爸爸和媽媽陪伴着長大,父愛和母愛缺一不可,這是她的期望。
很明顯的,現在她還給不了孩子這一切。
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她失眠了一夜,第二天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方池夏第二天起得很早,大概是在浴室洗漱的時候把安安吵醒了。
安安睜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還沒到七點。
“這麼早就起來了”側過頭,她和方池夏打了聲招呼。
方池夏從浴室走出,“嗯”了聲。
“眼袋怎麼這麼大,昨晚沒睡好”安安盯着她看了看,又問。;;;;;;;;
方池夏其實壓根一個晚上都沒睡,但是卻沒跟她說那麼多。
“今天上午的課我不去了,幫我請下假。”自顧自的找出衣服換上,她很隨口的和牀上的安安說着話。
“又要去容熙嗎”安安很隨口的問。
方池夏怔了怔,輕點了點頭,“嗯。”
“工作需要這麼早起來嗎”安安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句,頂着一頭蓬鬆的亂髮也起牀了。
方池夏其實是睡不着才起那麼早的,但是卻沒解釋。
“對了,我可能後面的幾天也不會住這裡。”側過頭看了安安一眼,她又說。
“好。”安安已經習慣她經常沒住校了,對她的話,並不覺得她的話有什麼奇怪的。
“我先出去了”方池夏和她交代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出了學校,她並沒有坐車,而是走路往城中某個方向去的。
她的步伐很緩慢,也很沉重。
走路的時候,手不時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早晨的空氣非常的清新,空氣帶了點涼,但是,陽光卻分外的美好。
偶爾一兩對母女,母子牽着手從她旁邊經過,孩子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朵盛開的朝陽花,很美,很甜,很溫暖。
方池夏的目光定格在路過孩子的笑臉上,失神地盯着看了好一會兒,視線艱難地移了開。
加快腳步,她直接向着醫院而去。
她沒選擇附近的醫院,而是找的比較清靜的,靠郊區,不會遇上熟人的那種地方。
到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了。
掛了科,甚至都沒等候,她直接被推上了手術檯。
方池夏的腦袋完全是亂的,進了手術室後,壓抑的氣息像是一張密密實實的網,四面八方席捲而來,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纔多大,年輕人啊,也不知道注意點。”主刀的醫生絮絮叨叨的在旁邊唸叨。
方池夏的耳朵像是一瞬間失了聰,什麼都聽不到,腦袋裡裝着的,只有肚子裡的孩子。
正準備手術的時候,方池夏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忽然絞痛了起來,痛得她快不能呼吸。
她似乎感受到了肚子裡孩子的微弱和無助。
一個月的孩子,壓根什麼都沒成型,可她就是覺得自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