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對她說出了這三個字,他和她之間的那麼多誤會,她都可以不計較。
施靳揚似乎在努力地斟酌措辭。
他每一句話都說得很謹慎,他很清楚自己一不小心用錯了詞,可能對她造成的傷害。
他對待這個問題很嚴肅。
童顏倒不急,他會主動跟她說起這種事,她就安靜地聽。
七年都等過來了,她等得起這麼幾分鐘。
“昨晚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只是想安靜地聽你說,不想打斷。”
“之前你那麼多次詢問池夏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沉默有時候不是默認,只是時間點不對。”
“六年前你離開那段時間,我在西非完成一件任務,當時去了很久,絕夜的事,你知道,很多時候都是和外面斷絕了聯繫的。一有信號,就可能暴露很多信息。在那邊呆了整整一個多月,回來後很想第一時間去找你,然而,當時我和慕辰有約會。”
“那個時候想着的事,每天面對面的人,不管什麼時候想看,都能隨時看得到。然而,沒想到,你會做出留學的選擇!”
“之後來過巴黎那麼多次,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來了,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一個人生活得習不習慣,在這邊沒有家人和朋友會不會孤單。”
……
他連着解釋了很多,把這些年來和童顏之間堆積着的誤會全解釋清楚了。
童顏還是從頭到尾安靜在聽,沒打斷絲毫。
她在等他的那三個字,然而,她想聽的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他的一句,“顏顏,我們結婚吧!”
童顏心裡纔剛剛升起的希望,啪的一下,摔作了粉碎。
結婚?
誰稀罕跟他結婚?
沒戀愛,沒交往階段,他和她所有的紐帶,僅限於上過一次牀。
就這樣的關係,誰要跟他結婚?
童顏本來微微翹着的脣角,幾乎是立馬就癟了下來。
鎮定了下神色,手從他手中抽出,她背轉過身不去看他,拿着他送來的粥安靜地喝了起來。
只是淡淡道,“大清早的,說什麼胡話?”
她的話,是在間接拒絕。
施靳揚臉上的表情微微滯了滯。
手僵硬保持着牽她的動作,他似乎對她那話有些不可置信。
“顏顏!”
童顏拿着湯匙一勺接一勺地邊喝着粥,邊幽幽道,“追我的人可多着,都可以從c市排到巴黎了。施先生這麼多年隊都沒排過,這是準備一來就想直接插隊?”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被人求婚的喜悅,也沒有任何被男人追求的嬌羞,眼波從頭到尾甚至半點波瀾都沒掀起,冷靜得有些可怕。
施靳揚很想直接回她一句,這麼多年,他做什麼排過隊了?
不過,沉了沉呼吸,把話忍了。
沒結婚,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憋着一肚子的鬱悶,施靳揚在她房裡坐了會兒,陪着她把早餐用完,之後黑沉着臉走了出去。
出門剛好碰上過來人洛易北。
洛易北一看他的臉色,還沒問情況,就能猜出剛纔裡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