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用力的一甩,與之前她的雲淡風輕不同,動作之間似乎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施靳揚定定盯着從自己鼻尖前掠過後又反彈合上的鐵門看了幾秒,臉色幾秒的僵滯。
童顏從頭到尾看也沒往身後看一眼,徑直進入大廳,在屋子裡找出個花瓶把手中的花插上,之後又轉去了廚房。
她所住的環境非常的清幽,周圍全是別墅區。
入夜後各家燈火一一點亮,裝滿橘色彩燈的屋頂在雪夜裡散發出朦朦朧朧的光暈,光線溫暖又靜謐。
然而,施靳揚所在幾百米範圍內的氣氛,卻僵冷如冰霜。
童顏依舊沒往外看,在廚房裡邊清洗着水果,邊給自己準備着晚餐。
她的心情似乎還很愉悅,做餐的時候,甚至還輕輕地在哼着歌。
施靳揚站在鐵門之外,目光隔着小花園望過去,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她在裡面的動作。
他聽不見她哼出的歌聲,但是能夠明顯感覺得到她在唱歌,從她的舉手投足,甚至是不時做出吹口哨的脣形,他看得出來。
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她,放任自我的時候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吹口哨這種在施靳揚看來只有小流/氓才做得出的動作,她私底下經常會做!
心情這麼好?
在國外的這一年時間,她也一直如此嗎?
施靳揚忽然覺得之前自己關於她出國是因爲他的猜測,純屬自作多情!
瞧人家一個人在這裡生活得不照樣很好?
跟他沒關,到底爲什麼突然出國?
施靳揚啪的一拳頭揍在她的鐵門上,對這個問題忽然很想不通。
他的力度很大,把門當發泄桶似的,胸中積聚了多少鬱悶,力度就有多重。
重到,童顏在廚房甚至都聽到聲響了。
愣了愣,目光向着他的方向看過去,她靜靜地盯着門外拳頭還停留在門上的施靳揚看了眼,她面無表情提醒,“破壞私人財產是犯法的!”
不高不低的聲音,清清冷冷,透過花園清晰傳遞至施靳揚的耳朵,施靳揚先是愣了幾秒,回過神後一記涼颼颼的目光掃向她,冷沉沉的剜了她一眼,停留在門上的手僵硬縮了回來。
童顏似乎並沒有多加理會他的意思,側過頭繼續準備起了自己的晚餐。
廚房裡,清脆吹口哨的聲音再次響起。
痞裡痞氣的,如果沒看到人,任誰也無法想象,這麼流氣的口哨聲,是從一個長着一張大家閨秀臉的女孩子口中傳出來的。
廚房內,青煙嫋嫋。
施靳揚認識她這麼多年來,基本上不知道她有廚藝這種東西。
來到巴黎後她不知道到底學了多少以前不會的技能,做出來的晚餐,竟然讓隔着一個花園站在外面的施靳揚聞到了香味。
c市飛巴黎,至少都得近十個小時。
施靳揚是半夜離開c市的,一路趕着來到這邊,直到現在,今天還一餐都沒有吃。
僵硬站在門外,聞着房中傳來的味道,施靳揚空蕩蕩了一個白天的胃,忽然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