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壓根沒把他的話往心裡去,但是,一大早起來,就是突然想起了。
爲什麼突然讓她陪着去?
方池夏昨晚是真的困極了,洛易北說那話的時候,她的腦袋都是迷糊着的。
但是,這個時候回想起來,他那些話卻特別的清晰,就像還飄蕩在她耳邊似的。
方池夏邊準備着早餐,邊琢磨着他的那話,暗自在揣測他突然這麼對她說的目的。
洛易北下來的時候是幾分鐘後,進了廚房,看到正背對着自己的她,想到昨晚她竟然理都沒理他那話,忽然有些微微地惱。
幾步走過去,在她身後站定,雙臂由後摟着她,俊臉貼過去,他對着她的耳垂就狠狠地咬了一下。
方池夏一驚,身體敏感地顫了顫,手中拿着的湯匙差點抖落。
“你幹什麼?”側過頭,她橫了他一眼。
洛易北冷眼看着她,目光涼沉沉的。
幹什麼?
他想幹的事情多着!
方池夏被他看得背脊骨涼涼的,身一轉,悶着頭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洛易北若無其事地在廚房裡轉了會兒,拿起這個看看,又看了看那個,轉着轉着,人又轉到了她的面前。
方池夏被他一望,背脊僵了僵,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麼了?”
洛易北遲疑了會兒,故作若無其事地問,“昨晚我的話聽見沒?”
“什麼話?”方池夏其實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是一時沒想好自己到底該怎麼回答才能拿捏好,只能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洛易北目光似乎涼了不少。
方池夏側轉過身,仍舊自顧自做自己的。
把一頓早餐準備好,端出去,用餐的時候,洛易北的目光不自覺地又向着她的方向掃了過來。
方池夏當沒看到似的,低垂着頭若無其事吃自己的。
洛易北沉默了好一會兒,直截了當地再次開問,“尼斯,想不想一起去?”
方池夏拿着餐具的手頓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堅持。
不該是這樣的。
兩個人結婚這麼長時間以來,洛易北對她所有的熱情都只有在晚上關了門兩個人的時候。
至於其他情況,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不單對她如此,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天性使然。
現在這種他去哪兒都帶上她的情形,明顯不適合他和她。
他和她之間,正常的相處模式應該是,他要出門,她高高興興把他送出去,甚至慶幸他那麼多天不在纔對。
這一次的洛易北,讓方池夏很意外,還很不理解。
好像,他和她之間,有些東西,已經微妙地變了……
方池夏一直在沉默,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洛易北有些惱火她的行爲,從頭到尾臉色冷得跟冰塊似的。
早餐過後上了樓,自己簡單整理了些出國要帶的東西,換了身衣服走下來,他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而去。
方池夏眼角餘光側過,不動聲色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盯着他看了很久。
在他都已經走到花園的時候,她忽然叫住了他,“洛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