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透過水晶燈折射出的朦朧光暈看向前方不遠處的莫羽，頓了頓音，她加了句，“現在的生活，我覺得很好！”
方池夏微微一愣，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臉色，對她那話，似乎有些質疑。
“其實，我一直沒喜歡過洛易北，不知道你信不信。”程安寧給自己換了杯酒，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排斥聯姻，只是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一直覺得，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自己都已經回來了，理所當然該物歸原主，也有部分原因是想壯大家族勢力。這樣的心態，你覺得可能是愛嗎？”
“他不是東西！”方池夏面無表情糾正。
“你說得對。”程安寧並沒有反駁她的話，自言自語似的又道，“和你解釋這些，不是想博取你的信任，只是覺得，很多事，說出來後，心裡會更釋然一點。”
方池夏微愣，對她的話有點意外。
“嫁給莫羽，你也不需要質疑過多。能嫁進莫家那樣的家庭，有幾個女人不期待？”方池夏不知道她過去的一年過得怎樣，但是，總感覺她的心態改變了很多。
說話更淡然，更釋懷，氣質也更淡雅了。
她似乎也沒多爲自己辯護的意思，將手中的空杯往旁邊一個服務員托盤裡一放，目光鎖着前方不遠處的莫羽，她徑直向着對方走過去。
然後，在方池夏意外的目光中，程安寧的手輕搭上莫羽的肩，踮起腳尖，當着在場那麼多賓客的面，仰起臉龐吻了莫羽一下。
她吻的是脣，吻得還很直接，好似這種事兩人這一年曾經做過無數次似的。
蘇家和莫家的婚姻，本身就不被幾大家族看好。
目睹這一幕，在場一個個目光詫異看過來，似乎都被震驚住了。
莫羽本人似乎也有點意外，燈光之下的背影微微地僵了僵。
程安寧也沒對自己的行爲做任何解釋，身體輕靠在他懷裡，腦袋和他的頸窩貼得很近，“我有點不舒服，我們可以早點回去嗎？”
莫羽回過神，也沒問原因，淡淡應了她一聲，“好。”
“那我們先回去了！”目光轉向不遠處的方池夏，對着她致意了下，他摟着程安寧安靜離開了現場。
方池夏靜靜地目送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失神了好一會兒，視線才收了回來。
程安寧的話，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但是，她能感受得到程安寧心態似乎真變了很多。
內心深處的變化，是沒那麼容易透過演戲表現出來的！
或許，自己該信任她吧！
方池夏側過頭，想要去找洛易北，意外發現洛易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少爺去哪兒了？”方池夏隨意拉住一個傭人問。
“去樓上了。”傭人恭敬回了她一句。
“我知道了，去忙吧！”方池夏鬆開那人，轉身大步往樓上而去。
進入的時候，洛易北在浴室不知道做什麼，水聲開得嘩啦啦的，很大，走廊老遠都聽得到。
方池夏微怔，一步一步走進房，側過頭往浴室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