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北沉了沉呼吸,眼睛閉上,再睜開,聲音依舊冰冷徹骨,“想要成爲容熙的少夫人不是隻要一步步接近洛家的人就可以的!”
方池夏拽着毛巾的手緊了緊,明知他這話是在譏諷,但是卻仍舊沒爲自己做半句辯護。
其實,他討厭她並不是壞事。
至少,這樣的話,四年之後兩人婚姻結束的話,可以散得乾脆。
洛易北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心裡其實有那麼點期待她能爲自己解釋幾句,誰知她卻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這是在默認嗎?
這樣的她,讓他的胸口忽然有些添堵。
長臂攬過她的脖子,將她往懷裡一拽,他的嗓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既然這麼費盡心思想要坐穩洛家少夫人的位置,現在表現給我看看!”
他的話,是對她極大的諷刺,也是踩着她的尊嚴在打擊她。
他從頭到尾一直都覺得她和那些覬覦他身份地位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所做的一切,也全是在爲進入洛家做鋪墊!
而他,偏偏最厭惡的,就是那類女人!
方池夏全身僵硬,貝齒將下脣咬得緊緊的。
“怎麼?聽不懂嗎?還是需要我教你?”洛易北冷眼看着她,目光一寸一寸從她臉上掃過,說出的話諷刺至極,“這點都不懂,還怎麼把位置坐穩?”
方池夏下垂的手指尖狠狠摳進了手心的肉裡,骨節被捏得有些泛白。
洛易北不動聲色觀察着她的反應,眸色更沉了。
其實,他很多時候真的很不理解方池夏。
說她和那些覬覦他身份和地位的女人一樣,可上次醫院見洛恩奇那次,那麼好的機會可以讓她拉進和洛家人的距離,她又沒進去。
說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可是,她做出的很多事,卻又解釋不清。
比如見面沒幾次提議兩人結婚,比如這次容熙的事。
洛易北有時候真的看不透她。
是她城府太深把心機隱藏得太好,還是他把她想得過於複雜?
洛易北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我在等你的表現!”冷着臉,他提醒。
方池夏下垂的手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再握緊,可最終還是鬆了開。
擡起手,她緩慢地開始解着身上的衣服。
洛易北不動聲色觀察着她的反應,看着她似乎倍感屈辱的眼神,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在她都快把衣服解完的時候,他的手腕冷不防將她的手扣了住,“出去!”
方池夏先是一怔,回過神後,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詫異。
“還是想繼續?”洛易北眉梢一挑,眼底多了絲邪氣,冷魅的邪氣。
“我馬上就出去!”方池夏慌亂整理好衣服,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她離開得很快,似乎有些尷尬,身上還溼漉漉的都沒管。
洛易北的目光淡淡在地上那灘水漬上掃了一眼,輕闔了闔眸,任由頭頂上方的溫水沖刷了下自己的身體,裹着一件浴袍走了出去。
再次出來的時候,方池夏背對着他在露天陽臺上打電話,似乎是在讓客房服務送衣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