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句話，他沒說。
那就是，已經沒有意義的東西，留下又有什麼用？
“你的手流血了，我幫你擦擦！”方池夏看着他掌心被刺扎破皮的地方，按壓着他的手攤在桌面上，取過旁邊的紙巾一點一點細緻地幫他擦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輕柔，對待洛易北都沒這麼溫柔過。
施靳揚不動聲色看着這個樣子的她，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項鍊，眼睛刺痛了一下，目光艱難地移了開。
“池夏，我沒事，不用管。”推開她的手，他叫來服務員開始點餐。
“喜歡吃什麼？”將菜單擺放在她面前，他很認真地爲她一一介紹，“黑松露鞳鞳伴鮮蠔要試試嗎？味道還不錯！香草羊扒也不錯，還有這裡的鵝肝……”
施靳揚骨子裡有從父親那兒遺傳的冷酷，但是，卻很紳士，和女孩子一起用餐，特別會照顧人，法式的優雅在他身上體驗得淋漓盡致。
方池夏和他在一起時也不像和洛易北一起那樣，和他在一起她很隨意，就跟和朋友一起時一樣自在。
晚餐結束之後，施靳揚提議送她回家，方池夏顧忌到自己和洛易北一起住的，不想被洛易北撞上了誤會，婉言拒絕了。
“那好吧，我送你上車！”施靳揚走在前面，幫她攔了輛出租車。
方池夏幾步走過去，彎腰就上了車。
施靳揚不動聲色看着她的動作，在車都準備離開的時候，冷不防冒出一句，“池夏，你昨晚是和易北一起離開的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她脖子上項鍊的，夜色之中，深幽的眸中似乎劃過一抹哀傷，不過，夜晚太黑，方池夏沒看出來。
方池夏沒想到他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一時愣了愣。
“昨晚你倆同時消失了。”施靳揚淡淡一笑，笑容有點苦澀。
方池夏其實並不意外他會猜到自己和洛易北有關係，精明如他，明明那天洛易北都去辦公室撞過她一次了，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男朋友？”施靳揚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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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公！
方池夏很想回答他，可是，顧忌到自己和洛易北的隱婚關係，又把這話忍住了。
其實，從她的沉默，施靳揚也看出來了。
如果不是關係特殊，她的脖子上又怎麼會有那條項鍊？
“好了，沒其他事了，安全到家後給我說一聲。”給司機示意了下，出租車緩緩從他的視野範圍內駛離了開。
施靳揚站在原地，靜靜地目送着越來越遠去的車影，雙眸無奈地闔上，再睜開時，眼中已然一片清亮。
沒有人知道他之前在餐廳沉默的那段時間經歷過一番多痛苦的掙扎。
路易十四玫瑰，一見鍾情的愛，還沒說出口，已然掩埋。
……
方池夏回到和洛易北的別墅時，整棟別墅的燈光都還亮着。
這個時候還早，她知道他沒睡。
進了屋，本來準備不驚動他直接往客房走，誰知剛走到門口，剛好和臥室走出的他撞個正着。
洛易北的目光往她臉上一掃，眉梢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