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墨幀怒氣衝衝的走出了房間,衝向了監控室,墨宅很大,當然也會有監控室。
初荷看着墨幀那氣呼呼的背影,看向李沁問道:“媽,這些對爸很重要麼?”
李沁點點,語氣中帶了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可不是麼!都當做是親兒子一樣的愛護!”
那這些全都碎了,那不就跟是死了兒子一樣的麼?初荷抽抽嘴角,不再想了下去。
墨禎的古董室被人無端地給砸了個精光,所在賓客皆是心下疑竇叢生,連帶着原本打算見識一下那串都不能用價值連城連形容的綠森之眸的的心思也便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墨家此時風聲鶴唳,墨禎躺在*上哼哼唧唧地一臉憔悴與沉痛之色。賓客們也都覺得興味索然,安慰了幾句之後便都徐徐散去。
初荷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着一杯新煮的紅茶,眉眼淡淡若秋霜。被砸了古董室這一事對墨家來說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可偏偏墨禎急衝衝奔進監控室的時候腳下一滑撞在了門框上不說,更出奇的是短短時間之內,墨家監控裡的所有監控錄像被刪了個徹底,如此,一時間古董室被砸的事情便成了無頭案。更不禁讓人聯想到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裡將墨家攪得了個人仰馬翻。
“媽……你先喝杯茶,古董室的事情就交給警方來辦吧!”初荷將一杯茶水恭敬地端到李沁面前。李沁只是淡淡地嗤笑一聲,伸手接過初荷端過來的茶盞,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
“警察……呵呵……”話雖是沒有往下說,但是那其中的諷刺之味已經是暴露無遺,初荷沒再說話,施施然坐在沙發上,腦海裡一直回放着之前在宴會上的所見。甚感奇怪的是,那兩次都一閃而過的黑影,高大,欣長,隱隱還透露着冷清威嚴,實在像極了某人,但是轉瞬一想卻又覺得實在不切實際,只因,她雖然不是很喜歡楊舒,但是墨軍裡的人皆是受墨錦衍指揮,她亦是百分百的相信楊舒會對墨錦衍忠心不二,同樣的也沒有理由騙她。
楊舒說墨錦衍還在國外那便就是在國外!
初荷低着頭出神冥想,李沁微微地挑了眉,毫無避諱地看着她。初荷擡眸間正對上李沁涼若秋水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想什麼呢?”李沁道。
初荷猶是一怔,看着李沁又是極其優雅地抿了一口茶,道:“沒什麼,不過是惦記公司裡的事情。”
此話一出,李沁微哼一聲,透過杯盞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初荷,說道:“錦衍不在的這段時間倒是叫你頗費心了。”這話隨是體己話,但是着語氣聽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初荷知道李沁心裡在想什麼,不過是怕她趁着墨錦衍不在的這段時間謀了KIM的實權罷了。
說實話,她還真沒那個本事,更沒那個魄力。
初荷微微一笑,倒顯得雲淡風輕,悠悠地道:“媽說的是哪裡的話,對KIM盡心那就是對錦衍盡心,妻子爲丈夫着想和分憂本就是本分之內的事情,算不上費心。”她說話的時候小心的避諱提到“實權”兩個字,女人天性敏感,李沁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李沁本就對她多有說辭。
下人瑟縮着身子從樓上下來,直走到李沁面前。
“夫人,老爺他剛吃了藥,睡下了。”
李沁微微地點頭,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李沁將話說的不鹹不淡,下人得了話便出了客廳,朝着花園的方向去了。
初荷只覺得奇怪,李沁與墨禎是多年的夫妻,況且李沁乃是名門之後,如今家裡遭瞭如此的大事,她卻猶如一泊靜湖,波瀾不驚,若說她是金錢如糞土,砸了古董也就砸了,關鍵是墨禎是她的丈夫,她此時卻顯得有些平靜過了頭。不過豪門裡的人個個心比海深,況且李沁本來就是個綿裡藏針的狠角色。初荷想到此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只在心裡暗道:人心叵測,諸事難料。
李沁放下茶盞,雍容淡然地靠在沙發裡,半擡着眼皮覷着初荷,道:“初荷,有件事我想要你去做。”
“好!”初荷想也沒想地答應,她微微一笑,脣角旋起宛若落英之美,不過這美在李沁的眼裡頗爲扎眼,當即眸色沉了幾分,她說道:“今天的宴會出了這樣的事端,弄得大家最後不歡而散,到底是墨家的過。”
初荷聞言微微地點頭,輕聲道:“媽說的有理,我這就着手準備致歉信。”
李沁擺擺手,道:“你先別急,致歉信是必要,但是今日羅家也在其中,恐怕你也知道墨家和羅家幾世交好,讓他們見識瞭如此混亂的場面,掃了人家的興我實在過意不去,你便替我備上一份禮物叫人送去吧。”
初荷面色平靜地聽着李沁把話講完,眼皮微低,長長的彎翹的睫毛在白希的面龐上投下兩片花影,她細細捉摸着李沁話裡的味道,只覺得她那一番言辭着實有些牽強,本身今天來墨家的賓客有哪一個不是墨家有個親友關係,李沁卻偏偏分出個親疏遠近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沁見初荷不做聲,便又問了句:“有什麼不妥嗎?”
初荷微微搖頭,笑道:“沒有,我這就着手去辦。”
李沁冷聲應了一聲,道:“你且隨意,我上樓看看你爸,整天對着那麼些個冷冰冰的東西掏心掏肺,如今都砸了也好,省得他日日惦念着。”
初荷看着李沁“噔噔噔”地上樓去了,舒了一口氣,又覺得坐在這涼嗖嗖地墨家客廳裡委實沒有坐在自家的沙發上舒坦,於是也起了身向外面走去。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初荷同個下人交代了幾句便準備回家去了。
出墨家本是有一條主路,寬闊平坦,可初荷偏偏是選擇了一條迂迴彎曲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此時天色已晚,東方的天空上已經掛着一彎朗月在潑灑着銀輝,茭白如雪。正是人間芳菲時令,這小路兩旁的桃花開得甚好,尤其是得了晚間月光只清華,越發顯得灼灼明豔。
初荷深吸一口氣,摻雜着桃花冷香的空氣鑽進鼻子裡,沁入心扉,頓時覺得心情大好,一掃的壓抑之感。
“嘶!”爲了配合今天的宴會,她雖是沒有多麼刻意地去打扮,但好歹是穿了高跟鞋來的,如此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肆無忌憚地走着,一不留神便崴了一下腳。
幾乎是同一時間,也就是初荷在發出吃痛聲音的同時,耳朵頗爲靈敏地捕捉到身後的一聲“咔吧”生,像是枯枝被人踩斷的聲音。
“楊舒,出來吧,此時就你我二人,何必躲躲藏藏的!”初荷皺着眉說道,蹲下身子揉着自己的腳。
片刻,無人應答,更不見楊舒的身影,她又道:“楊舒?”初荷正覺得納悶之際突然手包裡傳出一串悠揚經典的音樂,初荷打開手包,此時被放在夾層裡面的手機正在不安的閃爍着,而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竟是楊舒。
“楊舒,你在哪裡?”初荷劃開手機之後便劈頭蓋臉是這句話,裡面頗有埋怨之意。
楊舒在那一頭悻悻地笑,道:“代理總裁,總裁剛給我打過電話吩咐我去辦點事兒,我不得不先走了……”
“他還和你說什麼了……喂喂……”初荷還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電話裡便傳來一陣忙音,驀地,她皺起了眉頭,嘟着一張粉潤的薄脣,嗔道:“搞什麼啊?”初荷揉了一會兒自己的腳便覺得已無大礙,便站起身來,剛一擡腳身子又踉蹌着向旁邊歪去,心裡暗咒:天殺的,腿麻……
某人在桃花樹的後面躲了好一陣,本是打算看她一會兒就走,卻無奈她在緊緊數分鐘之內就狀況連連,心疼之餘連忙出手。墨錦衍三步並一步,好在在她跌倒之前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
呼吸間盡是她思念已久且熟識的味道,她迷茫地睜開眼睛,在看到那一張湊到她眼前的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俊臉,頓時眼眶裡包了一包瑩瑩的淚,卻又生生地忍着,吞了回去。
墨錦衍細細地看着她那欲哭而又不得哭的表情,沒由來的心情大好,只覺得近日來無論是多麼的心力交瘁在此刻他也覺得像是被注射了嗎啡一般,精神抖擻地不得了。初荷緊緊地拽着墨錦衍的衣襟不肯放手,似是他會生生地從她眼前瞬間消失了一般。
“你怎麼回來了?”平日裡她習慣尊呼他的名字,很少直來直去地直呼“你”,今日,竟不知怎麼的偏這樣稱呼他,細細琢磨,怕也是因爲多日不見且連個體己地問候的電話都不曾有過,做起了小女兒的心思,微微埋怨了。
墨錦衍雙臂扣在她的腰間,眉眼依舊淡淡,甚至因爲多日不見顯得頗有些疏離,然而初荷沒有發現,在他眼底裡那濃濃的化不開的情愫,與此時的她無甚兩樣。
鼻息間全是她發間的清香,結婚一年裡,他們雖說是相敬如賓,但是,他離開了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似乎已經植根在他的心底。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回來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墨錦衍放開初荷冷清說道。
初荷鬆開抓着墨錦衍衣襟的手,驀地,心裡劃過絲絲的悵然,道:“還會再離開是嗎?”
墨錦衍低眸瞧着嘴角低垂的初荷,他卻心情頗好地揚起了嘴角,旋成暖媚的弧,道:“那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回來究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李彩坐在駕駛位上,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得意之色。Allen臉色蒼白地靠在副駕駛位上,闔着眼眸。車裡面的氣氛有些怪異的冷凝,卻又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李彩矜持着不說話,她自然是極有自知之明,深知Allen脾氣的她,到底還是知道在這猛虎生氣的時候萬不能輕易去觸碰老虎的鬍鬚。
可是,她還是莫名的覺得歡喜,甚至有點得意。
“李彩,你覺得我這樣很好笑是不是?”Allen突然說話,李彩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地顫了顫,她依舊端坐在駕駛位上,眼睛斜視了一眼Allen,明明一直閉着眼睛的怎麼竟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Allen,你知道我從來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李彩不知如何搭話,只隨便說了一句,“只是有朝一ri你自己不要後悔便是。”
Allen冷冷地嗤笑一聲,道:“到底是墨錦衍,果然不是吃素的。”聽得出他那話裡卻是毫無的奉承之意,倒是火藥味兒甚重。
李彩瞄了一眼Allen冷峻的側廓,莫名的心臟一抽,轉而嘴角旋起一抹嫵媚的笑意,“說這種話,還真是不像你的風格。”
Allen閉着眼睛,嘴脣輕抿,隨着車子的晃動身子也不禁左右搖晃,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詭譎如他,今天卻是碰到了實在的對手。
墨家今日的宴會是打着綠森之眸的名義的,吸引了無數的上流名媛,更有無數的商賈政要在暗中窺視着,綠森之眸何其貴重,而它又會牽扯多少人之間的爭鬥和恩怨那更是不可估量的。然而Allen今日去墨家,並非是要取得綠森之眸,而是另有目的,不過也順便證實他猜得沒錯,墨錦衍果然回了S市。
Allen本是計劃的萬無一失,悄悄地來,悄悄地去,順便帶走一個他在墨家窺視已久的東西。
他是瞭解初荷的性格與思維方式,初荷雖然貌似嬌弱不堪,但是腦子並不比別人差,若不是因着墨錦衍,她纔不會時時小心翼翼地近乎怯懦,且有朝一日成一翻大事也未爲不可初荷的心思縝密其實並不比顧初旭差,Allen當然知道初荷有意放出綠森之眸的在她手裡的消息不過是一種聲東擊西的策略罷了。他今天只是藉着一覽綠森智謀的噱頭去墨家的,卻不想在他即將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時候被人發現,並且雙方交戰,對方皆是招招致命。
Allen擅長用槍,但是近日來參加宴會自然是不能帶槍,而肢體上的搏鬥又不是他的強項,終究是在一番苦戰之後敗下陣來,若不是李彩及時出現在古董室裡投下了煙霧彈,恐怕今日那些碎的稀巴爛的古董就成了他Allen的隨葬了。
“說起來,那女人倒是實打實地將墨錦衍放在心上,用綠森之眸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難道就不怕引火上身?”李彩說完癡癡地笑起來,眼角卻帶着些微的同情與悲憫,豈止,情之一字是有幾人能夠參透,又有幾人能夠超脫的,就比如她,還有她身邊眼眸緊闔的他。
Allen對於李彩的話並沒有給以迴應,倒是額角的青筋是越發的凸顯,看起來有點駭人。李彩從倒車鏡裡瞄着Allen,驀地嘴角牽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而那雙隨時都在放射着狡黠之光的眸子裡,倏忽間,閃過一絲溫情。
李彩將車子停在離顧家不遠的地方,慵懶地靠在駕駛座上,從身邊的包包裡摸出一盒女士香菸,姿態悠閒且倦怠,並沒有打算下車的意思。Allen冷冷地掃過李彩精美的臉頰,今天她還特意穿了一件火紅色的緊身連衣裙,妖嬈的猶如一朵曼珠沙華,偏偏又有幾個菸圈從她的口中吐出,煙霧繚繞嫋娜,更襯得她嬌豔的容顏神秘且瑰麗。
Allen驀地伸出手,微涼的指尖劃過她如花的面龐,似有似無的涼意,透着她嬌嫩的皮膚伸進血液裡,她怔了怔,嘴裡叼着的香菸片刻間忘記了拿下里,失神之間,燃燒過後冰冷的菸灰飄飄*。李彩斂了斂心神,毫無表情的扭過自己的臉,只用一小半的側臉對着Allen。
“不高興了?”他問道,眼睛裡閃爍着詭譎的玩味之色。
李彩深吸了一口煙,眉心微皺,顯得有些煩躁,然後將只燃了一小半的香菸捻滅,道:“沒有,你快回去吧,記得把藥帶上!”
Allen瞄了一眼左臂,此時白色的襯衫上又滲出了些許新的血跡,驀地,玩味一笑,似是這點小傷牽扯不起他絲毫的在意。
“李彩,你知道我不喜歡吸菸的女人。”說完便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彩瞄了一眼冷了的菸蒂,突然一陣猛烈地咳嗽,直到她眼角飈出大顆大顆的眼淚來,方纔漲紅着一張臉停下來,卻又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Allen……我抽菸只是因爲不想讓人看出我的心傷啊。”
……
墨錦衍和初荷並沒有回梨園,而是就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坐下。昏黃暖媚的燈光下,初荷看着墨錦衍久久不能回神。
墨錦衍啜了一口清茶,嘴角旋起淡淡的笑,“不是說宴會上的東西不合胃口嗎,怎麼現在還是不想吃?”
“啊?”初荷正愣着出聲,疑惑地看着墨錦衍,低頭看見一桌子飯菜早就已經上齊,方知自己剛纔只顧看着墨錦衍而丟了魂兒一般,頓時覺得尷尬羞赧無比,低着頭,臉頰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粉霞。
“這個清蒸鰣魚是這裡的特色,不比外面的大酒樓做的差,我來給你挑刺!”初荷連忙找了個話題,低着頭認真地撥着刺,繼而將一塊雪白的魚肉夾到墨錦衍眼前的碟子當中。
“嚐嚐看,我之前和簡綰綰每次來這家小飯館必點的,真的很不錯!”初荷一臉期待地看着墨錦衍,他沒說話,兀自將魚肉送進自己的嘴裡,然後頗給面子的點點頭。
初荷輕鬆一笑,道:“多吃點,你看你,不過幾日不見,就廋了一圈了,我怕下次見你的時候都瘦的叫人認不出來了。”說着初荷又是不斷地挑着墨錦衍往常吃的幾道菜往他的碟子當中夾去。
墨錦衍不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初荷。曾經他一直覺得初荷就像是一隻沒有個性的小白兔,總是一副怯懦乖巧的模樣,甚至他叫她往東她絕對不會向西,他叫她脫褲子她絕對不敢穿衣,他縱然是極喜歡她這樣不愛惹事生非的性格,但是也覺得這樣的女人真的是毫無趣味可言,不想多日不見,他倒是對這個女人的乖巧與賢惠喜歡的緊。
初荷茫然地看着墨錦衍,那男人眼中跳躍着猶如兩簇小火苗似的熱情,讓她頓時覺得猶如踩在雲朵上似的,有些飄飄然,卻更多的是羞赧,遂嘟着嘴說:“都已經夾了那麼多的菜給你,你都不吃上一口,你那不成還要我親自餵你?”說着她便賭氣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轉而爲自己到了一杯清茶,故意低着眸子不再去看他。
飯桌的對面傳來他癡癡地笑聲以及筷子碰撞的聲音,她方纔又拿起了筷子,只是這一次她是自己給自己夾菜,天知道,到現在她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一頓飯下來墨錦衍的話不多,同樣的吃的也不多,倒是初荷,今日的她顯得特別的話多,從她獨自一人管理KIM到日常的家長裡短,她竟是噼裡啪啦地說了個沒完,而墨錦衍只是淡淡地聽着,偶爾會“嗯啊”兩聲算是迴應。同樣的,今天初荷顯得胃口特別的好,一桌子好菜,幾乎被她一人包攬。
酒足飯飽之後初荷拉着墨錦衍出了餐館,她從來沒有如此大膽地主動牽過男人的手,包括墨錦衍的,對這個男人,她總是習慣去小心翼翼地對待,不讓他覺得她是個難纏的女人,更不會讓他覺得她是個粘人的小女人。哪怕,她其實真的很想每日、每時、每刻乃至是每一秒鐘都緊緊地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