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算是心理上已經開始接受她現在也是有可能懷孕這件事了？
她剛剛這麼想，就聽見那個聲音繼續開口的話，“所以下次不會用這種方式，你也別耍什麼心眼。恩？”
“……”
沈安然被送到樓上，剛躺進被子裡，夜盛霆就接到電話。
“小叔的動作果然快。”他從牀邊起身，淡淡地道，“放心，爺爺不知道這件事。”
她躺在被子裡原本是睏倦得眼皮都不想睜，但聽見他的話，還是強打起精神。
所以小叔果然還是找到了夜盛凜和慕曦兒。
夜盛霆沒有在電話裡多說，幾句後就掛了。
再看向明明睏意很濃卻堅持不的女人，“我去一趟，你自己先睡。”
沈安然想了下，只好點頭。
她原本想見一次慕曦兒，只是現下被他折騰得實在沒什麼多餘的精力。
“那你早點回來。”
*
城郊的別墅裡，光線開得很暗。
沙發上抽着煙的男人看着窗外。
深夜，玻璃外一片深黑。
幾乎完全看不到窗外，反而能清晰的照見屋內的影子。
男人成熟冷峻的側臉倒影在玻璃上，薄脣輕吐出青白的煙。
夜爵的對面，夜盛凜站在一旁。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話也剛剛說完。
再看向夜爵的時候，夜盛凜眉頭還是忍不住微微緊了一下。
饒是他跟夜爵多年，也時常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不需要向別人彙報任何事，也早就習慣對任何人只下達命令。
所以他剛纔在房間跟慕曦兒呆了足足半個小時，到底說過什麼，夜盛凜連猜都猜不出來。
慕曦兒面對不想說的事，半個字都不會說，甚至能不張口。
而小叔這種沒有耐心的人，最厭煩就是他問話的時候，別人沉默。
他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
他能在裡面呆半個小時，絕不是等着她等了半個小時。
“小叔，您剛纔跟她說過什麼？”夜盛凜低聲開口問，“她性子很倔，恐怕您想知道什麼，她不一定配合。”
夜爵面色冷肅，手上的菸蒂緩緩在旁邊菸灰缸裡摁滅，“你很關心這點？我跟她說什麼，她配不配合，是我該想的問題，你有閒情擔心這個，不如想想怎麼給你大哥一個交代。他差不多快到了。”
“小叔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問您，至於大哥的事，我會給他一個交代。”夜盛凜字音清晰平緩。
夜爵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玩味，“我有沒有對她嚴刑逼供，比你大哥會不會放過你還重要？”
“是。”
“所以，她就是以前那個被你藏了幾個月的女人？”夜爵挑了挑眉。
“是。”
當初救回慕曦兒，找不到她的家人，她什麼都不開口。
他就將她私自帶回去了。
直到後來她忽然失蹤。
“前兩年申請調組，也因爲這個女人？”
“是。”
夜爵聽見外面大門打開的聲音，往那邊瞟了一眼。
看見進來的夜盛霆，他起身，“你跟你大哥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現在你不是我的下級，我也沒有管教侄子私生活的興趣。於你，我沒什麼可說的。但這個女人，還是要還回去。這點上你沒有說不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