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因爲從小是爺爺帶大，在奶奶沒過世之前，奶奶也很疼她，所以對長輩很尊重，哪怕不認識。
這位老太太只是想看看，加上看上去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只不過舉手之勞。
“什麼？”店員一聽臉色就變了，很異樣的眼神看了看她們。
當什麼好人啊，她自己也不一定買得起吧。
“不行，我們裡面顧客說了，不要放亂七八糟的人進來打擾她挑玉。”
沈安然聽見店員尖酸刻薄的鄙夷口吻，反問說，“什麼是亂七八糟的人？這位老太太是衣衫不整嗎？你只不過是個店員，還沒有挑剔顧客的資格。裡面的人如果不是包場，爲什麼不能進？”
店員皺了皺眉頭，一時也沒法反駁，只能讓她們進來。
玉石店裡的人不多，三兩個上了年紀的先生，和一個二十幾歲，冬天還光着腿的濃妝女人，身邊圍着四個店員給她推薦。
莊素一看就知道所謂顧客不許老太太進去的，就是這位了。
等那張臉一看清楚，她嗤的一笑，“這家店是不是檔次太低了，將個網紅主播當貴賓。”
這不就是以前那個陸少的緋聞嗎？
一個叫寧凝的主播兼任某個網絡節目的主持人。
沈安然當初去接一個通告，陸亦風去接這個女人。
她出來時撞了一下沈安然，沒想到的是，陸亦風一看見沈安然，就當場甩了她。
“小姐，請你說話注意點。”店員警告莊素，“這位小姐是我們老顧客了，她現在挑的東西也都是百萬價值的，當然是我們貴賓。”
沈安然沒理會店員，跟老太太一起進來問，“老奶奶，你想進來看什麼玉啊？”
老太太跟她進來後，就走向中央的某個櫥窗，而那個櫥窗裡只放着幾樣資料圖片，並沒有實物。
她端詳了半天，也只是嘆了口氣。
店員哼的一聲，“這些玉石不知道多貴重，別想看實物了。還有啊，我們這些可都是老闆的鎮店之寶，很多都不賣的，賣也是要挑人。怎麼可能是你的東西呢！”
老太太看着其中一張資料上的玉石，通體沒有一丁點雜質的白，形狀卻並非旁邊幾張圖片裡玉如意等被雕琢成的常規形態。
甚至第一眼看上去，辨認不出是什麼。
沈安然覺得像一朵雲，有些抽象的雲，而不是祥雲的紋理。
“老奶奶，你認識這塊玉嗎？”
老太太剛要點頭，旁邊一聲帶着嗲音卻十分刻薄的聲音說，“她怎麼又進來了？不是說了，你們會將這種人趕出去嗎？差點將我撞倒了。”
店員只好說，“她旁邊那位小姐讓進來，讓她看看。我們保證讓她離您遠點。”
然後立刻轉到老太太和沈安然這邊，“你們到別的地方去看吧，這一片你們買不起的，也不能看實物！”
寧凝看清了沈安然的臉，就想起自己幾個月前被陸亦風當場甩了的事。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陸亦風了。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怎麼可能因爲被陸亦風甩了而淪落到現在爲了討老男人歡心看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