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栩只能猜，是大嫂不想要，大哥就同意了。
但如果大嫂不想要孩子被爺爺知道，也沒人能預料一直疼大嫂的爺爺會怎麼樣。
難怪事情一直沒傳到爺爺那。
現在大哥自己扛下來，擺明是不想讓大嫂牽扯其中，他當然也不敢說。
夜老爺子拿着鞭子指着他，眼皮很深的雙眼幾乎通紅，“還不是孩子還在，就不是這幾鞭子這麼簡單！你是夜家的繼承人，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責任？孩子這件事，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再不想要，也不可能允許你任性。你居然敢有了孩子，還要去打掉！”
“啪”的一聲。
第四鞭打在背上，又是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夜盛霆緊抿着脣，一聲不吭的承受。
全程只有鞭子沾上身的那一瞬才晃動了一下。
夜盛栩看不下去，還想說話，突然看見老爺子目光如炬的朝自己看過來。
“還有你！你知道你大嫂懷孕，爲什麼不說？”
夜盛栩還沒開口，夜盛霆沉聲道，“我逼他不許說的。懷孕是意外，我還沒有想好，不適合提前讓您知道。”
夜老爺子被氣得氣血上涌，揚起手又是一鞭子要下來。
書房的門被驀地推開。
“爺爺！”夜盛凜急促的開口，快步走上前，“您這是在幹什麼！”
“你怎麼……你先出去。”夜老爺子沉着臉，“這是你大哥的事，跟你無關。”
夜盛凜攔着夜老爺子的手，“大哥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什麼事自己清楚，爺爺，您當初說過以後的事大哥自己做主。”
“那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夜老爺子手緊緊抓着鞭子，“你知道他做了什麼混賬事嗎？你大嫂懷孕，他讓你大嫂去將孩子打掉。任何事他都可以自己做主，跟誰結婚我也不會管，甚至你們晚點要孩子也沒關係，但是將孩子打掉，這是人做得出來的事嗎？他那是在謀殺我重孫子！”
夜盛凜臉色一震，“孩子？”
“盛凜，你先出去。”夜盛霆極沉的字音道，“爺爺這口氣是一定要出的，不用攔了。”
夜老爺子看他死不悔改的樣子，到現在還認爲他只是在出氣。
他一把推開夜盛凜，“讓開，這件事誰也不準插手。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爲這世上就沒人能管得了他了！”
這一鞭子要下來時，謝清歡推開門，尖叫着衝進來，“爺爺不要！”
鞭子再想收回來也晚了。
“啊——”
謝清歡阻擋的手背上皮開肉綻，疼得跪倒在地上。
“清歡！”夜老爺子急怒交加，“誰讓你進來的……去叫醫生，讓醫生來！”
“少夫人您別進去……”
沈安然不顧容姨的阻攔跟着進了書房，滿眼都是夜盛霆後背的血痕。
“爺爺，爺爺你別打了。”謝清歡抽泣得聲音近乎說不出話，跪在地上手疼得戰慄。
“大，大嫂……”夜盛栩臉色變了。
這個場面大嫂怕是這輩子沒見過。
夜盛霆眉頭一擰，迅速從地上起了身，立刻將後背轉過去，背過身走向大門。
謝清歡疼得眼前發白，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從自己旁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