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頭昏得厲害。
恢復意識的時候，腦子一瞬間是空的。
看到眼前的乾淨的白牆，天花板，還有儀器，以及……站在旁邊神色難以描述的男人。
慢慢的，她想起剛纔似乎撞車了。
到安全氣囊彈出的時候，她就已經暈了過去。
她懵了一分多鐘，手撐着牀想坐起身。
剛剛一動，男人跨步走上前來，“別動！”
她茫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針頭，還在輸液。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
“我想坐起來。”
夜盛霆彎下身，抱着她在牀上坐起一點，靠着後背，“只能坐一小會。”
沈安然猛地抓住他的手，“夜盛霆我剛纔撞車了。”
“我知道……”他眼眸極深的看着她，在牀邊坐下。
“蘇煙呢？”她沒有吊水的那隻手，按了按頭，“蘇煙怎麼樣了？”
夜盛霆將她手拿下來，“她沒事。”
“可是，她不可能沒事。”沈安然慢慢的想起來，“她頭撞到窗戶上了。”
“我知道，她頭撞了一下。”夜盛霆的嗓音保持着低沉平靜，“你先休息，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去看她。”
他的話像是有種安定人心的能力。
她剛醒後的那一陣惶恐不安慢慢被撫平。
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被他大掌握的很緊。
而且看得出，是無意識握的緊。
沈安然擡頭，重新對上他深邃難懂的眼神，就如他剛剛站在牀邊看她的那樣。
好奇怪的眼神……
“你抓着我的手做什麼？”她靠着牀，歪着頭奇怪的看向他，“我應該沒什麼事吧，好像手腳都沒問題。”
夜盛霆看着她眼神仍然一言難盡的樣子：“……”
“夜盛霆，我得了什麼絕症？”沈安然低着眸，沒什麼力氣的手指回將他手抓了抓。
然後聽見他沉下聲的訓斥，“不要說蠢話！”
“……”
怎麼就是蠢話了，他自己就不覺得他反常嗎？
“那你怎麼奇奇怪怪的？”她盯着他的臉色仔細探究着，“我除了頭有點昏昏沉沉，不太有力氣，好像沒有什麼其他問題。難道……我失憶了？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今年哪一年？”
夜盛霆：“……”
他將被單給她蓋上，面無表情的說，“你還是睡覺吧。”
“不，你先告訴我。”沈安然反將他手臂抱住，心裡莫名慌慌的。
從昏迷裡醒過來，經過意識慢慢從渙散到回來的過程，就看見他這麼奇怪的表情，又欲言又止。
她確定自己沒有其他外傷，不然還能是什麼？
“你就昏迷了不到兩個小時。”夜盛霆站在旁邊，隨她抱着手臂，睨着她有點蒼白但沒心沒肺的小臉，“不過，你確定沒什麼事要告訴我？”
“我準備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可你讓我不要想。”沈安然忽然想起今天那點難以啓齒的行程，支吾了下，“你……是說爲什麼我會跟蘇煙在一起嗎？我走的那個時間，打算坐輛計程車，可是正好交班的時間，好多拒載。我就正巧碰上蘇煙，她說帶我一程。”
至於去醫院看婦科……恩，還是先不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