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沉平復着呼吸，又伸手按了一下眉心。
似乎人還處在某個狀態之中。
他的心臟猛烈的跳動着，渙散的雙目緩緩醒神，看着四周的黑暗。
“你怎麼了？”蘇煙的聲音還帶着一點睡意，又怕他是夢遊嚇到他。
過了一會，她伸手過去。
按着男人冰冷的大掌，掌心滿是冷汗。
“我沒事……”穆北沉側過頭，讓呼吸緩緩平定下來，看着她片刻，才動作很輕的重新躺下。
他手臂將蘇煙抱緊懷裡，還帶着一點沒有完全平靜的戰慄。
“煙兒……”他閉着眼睛，緊摟着她，似乎迫切的想感受到一些屬於她的真是。
“你做噩夢了嗎？”她輕聲的問。
乖順的在他懷裡，手在他後背輕拍了拍。
“恩。”男人剋制着呼吸裡的急促。
“沒事了。”蘇煙呢喃着開口。
雖然挺困，還是輕聲的安撫他。
本來好奇他夢到了什麼，可說多了怕他睡不着。
只好像上午一樣，輕拍着讓他繼續睡。
但她人靠在他胸口，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很久都沒平靜下來的呼吸和心跳。
第二天早上，蘇煙在他起身時就睜開眼睛。
她繼續側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他換衣服，“你昨天晚上做噩夢了？”
穆北沉穿好襯衫，重新俯身靠過來，在她臉邊親了下，“恩，吵醒你了。”
“什麼噩夢呀？”她好奇的看着他此刻波瀾不驚的俊容。
昨天太黑，沒有一點光線。
她完全看不見他的臉色，甚至也不能想象他也會怕。
可是他的反應，身上的冷汗，還有很久才平息的心跳呼吸都告訴她，他也有怕的時候。
穆北沉腦子掠過夢裡那一瞬間的恐懼，其實大部分已經記不清，嘴裡淡淡道，“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你確定讓我再回憶一遍麼？”
“那就算了吧。”她也懶得再問。
她只知道，他後來將她抱得很緊，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
讓她有一種感覺，這個噩夢跟自己有關係。
“你再睡一會兒，晚點起來吃飯。下午想去什麼地方告訴司機，我晚上再陪你，恩？”
她抿着笑點頭，又抱着他脖子，在他薄脣上親了兩下。
到穆北沉走了，蘇煙其實也睡不着。
她坐在牀上，又抱着腦袋想了一會，還是找不到一丁點記憶的線索，有點挫敗。
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會怎麼樣。
*
在國外的幾天過得很快，穆北沉也守信的抽了一天時間陪她四處逛逛。
回國之前，她又給莊素和冉沐沐都買了禮物。
回去的第二天就去了公司找莊素。
“多謝了。”莊素收了她給三個寶寶買的玩具，還有給她的特產，笑道，“你這是陪同出差，還是去旅遊的？他有時間跟你出去逛街。”
蘇煙點點頭，“是啊，他抽了一天時間，我就買了很多好玩的東西。而且不去日本，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會日語。”
莊素看着她雖然一臉笑，卻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勾了勾脣，“你來找我還有別的事吧？”
蘇煙怔了下，臉上的笑慢慢轉變成一點無奈，“恩……我有點不明白的事情，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