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輕聲一笑，“不過我有點好奇，你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穆北沉啊。”
如果是以往，她看到這些照片，第一反應就該想到穆北沉的手段了。
“恩……我覺得，不該是他……”
蘇煙將平板電腦放回桌上。
莊素臉上的笑收了幾分，“所以你們，好了？”
“沒有，不可能的。”蘇煙搖搖頭，“我就是覺得他現在不會這麼做而已。”
莊素若有所思了片刻，又看見蘇煙擡起頭看向自己問，“你是不是，知道他沒病？”
她聳了聳肩，“談不上什麼知道不知道，因爲他會‘病’一場也不奇怪。沒一點手段你也不可能答應他，生病麼，倒是一個性價比很高的做法。既不惹人反感，還容易讓人心生憐惜……”
“我沒有憐惜他！”蘇煙直接否認了，“他沒病。”
莊素：“……”
“穆昭給我灌了很可惡的藥，所以我短時間沒法離開。”
莊素眸子掠過一道幽幽冷冷，“他還真是不擇手段。難怪這麼一對比，穆北沉都顯得不那麼可恨了……”
“素素姐，我沒有覺得他不可恨。”蘇煙無奈道，“我覺得你變了。我之前怕你擔心我，所以纔沒告訴你真相。爲什麼現在覺得，你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擔心我？”
這個問題讓莊素一時沒法回答，她馬上正色道，“怎麼會呢，擔心還是會擔心的……”
只不過，擔心歸擔心，但不覺得她真的會有什麼事。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蘇煙終於確定這個問題，義正言辭道，“你明明也很討厭他，現在怎麼能那麼平靜問我跟他是不是好了？”
“雖然不知道你這個‘也’字是怎麼來，但是我承認他以前確實比較惹人反感。”莊素微笑道，“至於你跟他會怎麼樣，我覺得我什麼結果都能接受。”
“可你之前。”蘇煙遲疑了下，好奇的看着她，“你以前，一直想讓我離開他。”
莊素慢慢淡去笑意，慢條斯理的說，“穆家跟蘇家的恩怨拋開不說，他當初確實對你手段惡劣，根本沒有給你選擇的餘地。我認爲一段感情即便是互相喜歡，但任何人都該有自己可以選擇的權利，很明顯，他剝奪了你的自由。”
“其次，他當初是有未婚妻的。就算是我老公都看不慣這一點。倒不是說我老公這個人有多好，畢竟他其實也是個混蛋。但同時佔着兩個女人，就算有一個只是名義上，那也是將你強行置於小三的位置上。”
她看着蘇煙反而有點困惑的臉，“如果說，他有一點讓我改觀，大概就是他放你走的時候。”
他不止是原諒她捅了他一刀。
而是在他性命攸關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在這種狀況下保全她沒事，哪怕他很可能立刻斃命。
“我想，如果穆北沉當初命沒那麼大，他真的死了。那麼他唯一的遺言是保你安然無恙，也就不算是那麼可惡了，本性上還有救。因爲他當時的狀況來說，其實他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