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的擡起眸，神色是強壓着的平靜，“妊娠測試？”
“恩，還是認識字的。”
“這是……什麼意思？”夜爵的聲音更輕了，帶着一種不可置信的問詢看着她。
女人懷孕應該是什麼樣他當然不知道，也缺乏這方面的常識。
他只有過莊素這一個女人，她懷孕的那次，他根本不知道。
以後也就再也沒有遇上過類似的事了。
但陽性什麼意思他還是略知一二。
他只是，不敢相信，也怕自己想得不對。
萬一不是那個意思，素素會覺得自己失望麼？
“你真看不明白？”莊素頭疼的按了按眉心，將這張報告單拿回來，“就是懷孕的意思。”
夜爵腦子裡嗡嗡作響，看着她一聲不吭。
這個結果突然得彷彿是天上砸下來的。
砸得他有點不敢相信現在是否清醒。
莊素將單子放在一邊，對上他仍在出神的目光，“我懷孕了，如果你第一句要問這孩子是誰的……呵呵。”
她冷笑的一聲，然而男人仍是有些呆若木雞。
他越是這種毫無準備的無措，莊素越是顯得更加淡定。
她算是知道昨天沈安然看見自己時是什麼感想了。
自己昨天那一會兒的不敢相信，大概就是夜爵現在這種傻反應。
“雖然你歪道理很多，還不喜歡小孩。但現狀就是，你沒辦法如願的瀟灑了。”莊素掰着手指，“旅行肯定要取消的，性生活肯定沒有的，以後萬一是個廢物也確實會將你氣死的，至於養狗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養的，畢竟我以後可能沒什麼時間搭理你，你怪可憐的。啊，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你可以全都不接受，因爲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任何權利妨礙我的選——”
夜爵根本沒等她說完，抱着她後腦就吻了上來。
那個吻幾乎沒有什麼纏綿，相反更多的是疼。
用力的疼。
彷彿用這種方式才能感覺到一點這個真實的世界。
“素素！”夜爵輕喘着，雙手捧着她的臉，放開她，“這是真的？”
莊素伸手揉着自己有點痛的脣，“你要是不信可以掐一下你自己，爲什麼非要咬我？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不要拉倒。”
“要！”他沒任何猶豫，果斷的開口，定定的看着她，“怎麼可能不要。素素，我真的要當爸爸了？”
莊素：“……”
之前不是說不要的嗎？
夜爵低下頭，看着她仍然平坦的腹部。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下。
他要當爸爸了。
這是夜爵從來沒想過的事。
以前不到想孩子的時候，然後直接被老爺子提起莊素當初的事。
他還沒冒出來的念頭，就這麼直接扼殺了。
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當爸爸的機會。
夜爵一時半刻腦子裡還是亂的。
手停在她小腹沒放開。
真的完全沒有指望過，甚至沒有幻想過。
所以他也從來沒有對一個孩子有過期待。
也根本沒有想象過這一幕。
他連自己是否會高興都不知道。
所有的反應全都來自於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