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媽咪的記憶可以說是等於沒有了。
絕大部分對她的瞭解都是通過爺爺和照片。
小時候,每次她看見沈欣被父母各種寵愛就會想,如果她媽咪還在那該多好。
可惜這種可能好像永遠都不會發生。
她只能抱着唯一的一本相冊,從頭翻到尾。
看着照片裡溫柔嫺靜的女子,她怎麼也不相信那些閒言閒語的話,說她媽是個瘋子。
怎麼可能呢。
她雖然對媽咪沒有什麼印象,但看着照片時就覺得,這就是她所能想象的,媽咪最美好的樣子了。
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個瘋子。
“說起來,我算是你舅父。”慕哲慢悠悠的解釋。
沈安然放下照片,擡起頭打量着他,“可是,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唯一的舅舅,在鄭家破產的那年就已經被逼自盡。”
那時候她纔剛出生,這些事情全靠聽說。
只知道她記事的時候,鄭家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舅舅被逼自盡,外公外婆打擊下重病住院,沒熬太久。
而她媽咪,也因爲舅舅的打擊早產。
這些事甚至不需要爺爺告訴她。
維城商界老一輩的都知道。
慕哲點頭,“是,我知道這件事。那時候我早就被逐出鄭家,如果不是因爲知道鄭家的動盪,大概那一次也不會回去。回去的時候,正好你媽咪早產。”
“逐出鄭家?”
大約是過了這麼多年,這些事情早就釋懷。
慕哲說起這些也極爲平靜,笑道,“是啊,我本來是鄭家的養子,你外公是我父親的弟弟。我對鄭家的財產本來也沒什麼所求,但你外公仍然一直防着我,直到找到機會將我逐出鄭家。”
沈安然似乎聽說過這麼一件事,知道舅舅是在外公生病後強行扶上位,給他清除了很多障礙。
奈何舅舅並不是經商的料,短短几年就讓鄭氏走到盡頭。
想來慕老先生,當初就是被清掃的障礙之一吧。
“我早年跟你媽咪關係還不錯,當初她獨居在牧山的別墅裡生了你和曦兒,大約也是知道鄭家倒了之後,你父親也一定會跟她離婚,怕女兒日子不好過。可惜也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我臨走前送來的女兒只有曦兒。甚至你媽咪死後,我都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女兒。”
“我聽阿深提過你這些年的事,沈家那位老爺子對你還算不錯,但你還是吃了不少苦。那些年我也遇上了一些麻煩,在你媽咪過世後,就再也沒有留意過沈家的事了。如果早知道……”
慕哲搖了搖頭,嘆氣。
沈安然看見老先生神傷的樣子,本想出言安慰幾句,看見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
“老先生!”
黎珊珊忙一邊穩住他,一邊對沈安然道,“沒事,老先生該吃藥休息了。我找護士來,你先出去吧,只是一點老毛病。”
她說着就按了鈴,馬上有護士進房間來。
沈安然在門口聽見慕哲沒事後,才重新下樓。
沒逗留多久,因爲慕哲需要休息,不能再見人,沈安然和夜盛霆才從別墅離開。
他們剛一走,時慕深步伐淡定的走上樓。
黎珊珊步子輕快的出來,“慕深,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