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她到底怎麼知道的？
周瑩瑩爲了能隨時弄到一點“素材”，確實隨身帶着錄音筆。
進劇組依然是禁止手機，錄音筆比手機好藏得多，也方便她隨時開啓。
其實她也想得到，沈安然應該是會想到自己。
但她只要敢沒有證據就上來找自己撒潑，那麼隨便給她設幾個語言陷阱，她就能又掌握到一點沈安然在劇組欺壓人的黑點。
一點一點的，將她路人緣敗個乾淨。
誰知道沈安然那麼沉得住氣。
開機之後，她的狀態沒有受到一丁點網上輿論的影響。
如果不是確定這件事在劇組內鬧到人盡皆知，高導還怒到停工一天，她甚至懷疑沈安然到底有沒有注意到最近發生的事。
不僅拍戲的狀態好，休息時看不出任何心情差的異常，就連對自己，都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也就更沒有她所想的，沈安然氣急敗壞找上門來對自己破口大罵的事了。
在莊素進來的那一刻，她第一反應就開了錄音筆。
難怪她什麼都不做，原來是經紀人來了。
經紀人來也一樣。
莊素在業內是個衆所周知的厲害角色，但她在路人眼裡，唯一的標籤還是謝清歡那個坑錢的前經紀人。
所以她要是傳出點什麼不好的，是比沈安然更可信的。
有這樣的經紀人，多少也是招黑的點。
可惜周瑩瑩的如意算盤，被她一句話就擊潰。
臉上的表情都有點繃不住。
她提到錄音筆，如果這段傳出去，肯定是會暴露自己。
如果錄音被剪輯過，又容易當成是故意黑沈安然，等同於給她洗白。
周瑩瑩想到這些，也是怪頭疼的。
“我這個人，可不怎麼會開玩笑。”莊素散散漫漫的笑說。
周瑩瑩心裡發緊，對方明明是笑盈盈的，但是那種強勢的氣場卻絲毫不容人忽視。
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打什麼主意，一副篤定譏誚的樣子看着自己。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化妝了。”周瑩瑩扯着笑，“高導對時間要求嚴格，現在是我工作時間，很抱歉沒時間聊天。”
“別緊張，化妝師給她化妝吧，我不耽誤你們工作時間。”莊素懶懶的說，給化妝師示意了下。
化妝師馬上上前。
周瑩瑩在她注視下，幾秒都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坐如針氈。
助理馬上領會到，皺着眉頭對莊素說，“這位小姐你在這裡會打擾我們工作的！閒雜人等就算非要進劇組，也麻煩不要打擾別人工作。”
莊素臉色不變，反而她背後一個陰狠冷冽的聲音，“你說誰閒雜人等？”
那個極強的氣勢，讓周瑩瑩的助理一瞬間本能的住了嘴，但想到自己旁邊這位主子，馬上又說，“就算你是沈小姐的經紀人，也不是你打擾別人的理由。”
莊素微微偏了下頭，看着那個出頭鳥笑而不語。
緊跟着，副導演慌慌張張的聲音，隨着急匆匆的步子傳來，“莊副總，真是不好意思。”
副總？
副導演狠瞪了眼周瑩瑩那個惹了夜盛栩，又對莊素不客氣的瞎眼助理，“她不止是經紀人，還是這部電影發行公司的副總。這次過來，還代表投資人那邊的意思。你們是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