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局長走後葉重便被關在了這裡,也沒有人問,也沒有看,就像突然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般。
他一邊無聊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邊摸着下巴低頭思索道:“童江和斗篷男在佟家如果不是做生意那是做什麼呢?難不成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想到這,葉重突然驚訝的擡起頭,打了個響指。“我明白了,就說佟國坤不可能冒這種風險去販賣毒品,他們肯定是一夥的,童江走投無路,所以才秘藏在他家。如果真是這樣那佟國坤知道他是日本人麼?萬一他要是早就知道,那……那後果不堪設想。”
葉重遐想的冷汗淋漓,目瞪口呆,以佟國坤的家底要是和童江配合着做什麼,那一定足以顛覆某些東西。
“不行,這人太危險了,得趕緊警告大家。對了,這裡不就是安保科麼?大可以提醒他們啊!”葉重這樣想着快速的朝門口走去,可沒走兩步又犯了難。“可是……我本來就是他們的疑犯,我跟他們說,肯定被當成神經病,哪有人相信我。”
他苦惱的轉身坐回椅子上,長長嘆了口氣,說:“我也真是管的太寬了,就算他們做什麼更大的事也跟我沒關係啊!我不過是個醫生,最多找到害死老爺子的人而已,操的哪門子救國心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葉重就聽到肚子一陣咕嚕亂叫。“靠,好餓哦,現在幾點了?怎麼都沒人來送吃的呢?沒人性啊!”
又過了一陣子,葉重感覺有些疲勞,渾渾噩噩的躺在椅子上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聽到有人開門,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只見是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他一進來就拉過張椅子,直接坐在葉重面前,雙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前傾,微低着頭眼睛向上瞪着他。
“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不然有你的苦頭吃。”這人一上來就是單槍植入。
葉重楞了下,朝做又望了望,訥訥道:“李局長呢?”
對方似乎很不喜歡他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對方一聽就火了,喝道:“別問這麼多,快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感覺都要奔潰了,葉重閉起眼睛抿着嘴,苦惱道:“要我說多少遍啊!我真的沒什麼目的,這……完全就是一場誤會,真的是誤會呀。”
“誤會?哈哈哈哈哈……每個到我這來的人都說是誤會,那是不是都要放他們出去?”他猛的站起來,一腳把自己的椅子踹開,怒睜圓眼的瞪着他,咆哮道:“你再不老實交代可別怪我動粗了?到時候你可就倒黴了,聽懂了嗎?”
葉重無奈的笑了笑,心中笑道:“想跟我動粗?只怕到時候倒黴的是你吧。”
他左右晃動着腦袋,皺眉苦笑道:“這位大人,我真的……唉,真是是被冤枉的,不信您可以去查嘛。”
“哈哈哈……冤枉?我們早就查出來了,李局長手裡的那份資料就是我們調查的結果。”
“喲,那效率很高嘛,這纔多久就能查的出來。”
“混賬!!”這人橫眉倒豎,怒不可恕的上前擡起拳頭就要往下揮。“你說你是冤枉的,誰能證明!?”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猛的一推,一句熟息的聲音響起,“我能證明。”
葉重扭頭一看,差點沒感動的哭出來,只見來的正是身穿*的白音,身後還跟着兩個同事。
“小白!!!”葉重看到了救星,連忙站起來笑道:“我好餓哦,有帶吃的麼?”
而男人轉過頭朝她一瞥,微微楞了下,喝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你能給他證明什麼?”
白音一句話也沒講,單手向後一伸,她身後跟着的兩個同事從夾在腋下的*包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她。
接過紙,她攤開向前一伸,嚴肅的說:“我是九倉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白音,我證明,葉重是我們警方派去幫會臥底的,這張是我們領導給予的批文證明,還請你支持我們的工作。”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葉重驚愕了半天,心道:“我靠,就這一張紙以後我在黑白兩道左右不是人,有口說不清啊。不過這個時候也沒辦法了,先出去了再說吧,起碼不用在這裡捱餓。”
那人拿過來仔細一看,確實是市公安局的印章。他蹙着眉頭掃了白音幾眼,一邊齜牙一邊指着葉重,道:“這個人真的是你們的臥底?”
“怎麼?都有領導的批文證明還有假麼?再不信你自己問去。”白音很不耐煩的推開他,拉着葉重就往門外走。
葉重回過頭朝那人一看,只見他兩手叉腰咬着下脣,一副很不甘願的樣子。
“等等。”葉重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朝他伸出手。這讓衆人很是訝異,白音心想他這是要幹嘛?
而男人呆立的望着他,也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幹嘛?不想出去了?”
“廢話,你東西沒還給我,我能出去麼?”
“東西?什麼東西?”他眨了眨眼。
“我的兩把刀和腰包,最重要的是手機,那可是小白給我的定情性物弄丟了我跟你們拼命。”葉重一臉嚴肅道。
白音的兩個同事嘴角顫抖了幾下,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而白音也是握拳在嘴邊,尷尬的咳了兩聲,滿臉通紅。
“哦,那些東西呀。”男人無奈的朝右下方低頭想了想,擡頭道:“行,你們先去門口等着,我去拿。”說完,徑直朝門外走去,進了保管室裡。
“我們也走吧,都餓了一天了。”葉重朝白音微微一笑,大步往樓下走去。
出了機關大樓站在石階上,他伸了伸懶腰,嘆道:“啊——舒坦。”
擡頭望了一眼天空,此時烏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點夜晚該有的淡淡陰灰。而四周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字上。那光輝猶如一塊透明的面紗,輕輕地張在大地上。
“光打雷不下雨啊這是。”葉重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鼻頭有點小涼。隨即轉過身朝白音笑道:“小白,你……”
白音揚起一手打斷他,然後讓兩個同事先回去。
望着警車遠離之後她才轉過臉,陰沉的朝葉重怒道:“以後你再敢跟別人說手機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我就把手機收回來。”
“什麼?難道這手機不是你送給我以表達我們堅貞不移的愛情麼?”他裝作很震驚的樣子,睜大了眼睛,亮出兩顆水汪汪的眼珠子。
“你……”知道說不過他,白音負氣的將臉轉向一側,雙手環抱在胸前頂着雙峰愈顯巨大。
“哇——”葉重呆呆的望着,嚥了下口水。
過了一小會兒,她嘆了口氣,轉過臉來,帶着絲絲幽怨的問道:“葉重,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多次生死關頭,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訴我,你跟那個秦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沒料到白音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撓了撓頭髮,眼珠子轉了兩圈,嬉笑道:“未婚妻。”
“啊?你……你都要結婚了?那……那那……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愛人。”
白音聽的目瞪口呆。“那巧巧呢?”
“女朋友。”
葉重回答的利落乾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彷彿腦袋裡早就裝好了這些答案。
“我不想跟你開玩笑,我要聽真的,你到底什麼怎麼樣?要玩弄我們麼?”
“我從來不玩弄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伸出三個手指朝天一指,發誓道:“我向佛主、聖母瑪利亞和耶穌發誓,在不保證將來可以作爲呈堂證供和不能作爲呈堂證供的基礎下,我剛纔所說的全都是真心實話。阿彌陀佛、哈利路亞、阿門。”
簡直快要暈過去了。白音眯起眼睛,兩片薄脣緊緊的抿在一塊,用能殺死野獸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就在這時,剛纔那人從裡頭走了出來,將腰包手機和兩把刀子遞給葉重。“喏,你的,都在這了。還有這手機,你看好啊,別弄丟了找我拼命啊。”
“得咧,齊活。”他高興的將東西收好,拉起白音的小手就往外走。
而白音卻憤怒的甩手想掙脫。“幹什麼你,撒手,放開我,流氓,放開我……”
可這時,葉重的手卻像巨鉗一般牢牢的抓着,任憑白音怎麼反抗都掙脫不掉。她使勁的搓着,卻讓自己越來越痛。
那人站在石階上遠遠的看着,嗤笑了聲。“這兩人……有點意思。”
白音被葉重“拖”出了機關大樓後,一路上還是吵吵嚷嚷的嘟囔個不停。但她已經放棄了“反抗”,任憑葉重牽着,就像電影裡小男孩牽着小女孩的手似得。
“喂,你要這樣牽我到什麼時候?我又不是羊,自己會走。”
“一直到酒店裡,反正我們都住隔壁。”
“啊!??你累不累啊?真是。”
“不累,牽着你細白嫩肉的小手,一輩子都不累。”
白音噗嗤一笑,隨即假裝沉下臉來。“就你嘴巴會放蜜,想必騙了不少處世未深的少女吧。”
“胡說,我葉重從來不騙少女。”
“呵呵。”白音冷笑了聲。
他立馬接上去,道:“我只騙處女。”
“你……”白音頓時臉紅的跟秋天裡的蘋果一般,下意識的揚起手要朝他腦袋狠扇一巴掌。
“我靠,兇險異常。”葉重趕緊往下一貓腰,躲過了這巴掌,然後跳着往前跑去,一邊笑着一邊回頭道:“嘿嘿,打不着,打不……”
突然間,“嘭”的一聲有個人*到他的胸口上,葉重往後翻了個跟頭,摔倒在地。
“我靠,這誰呀,走路不長眼睛麼?你真……”當他緊皺眉頭揉着胸口時,卻愕然發現面前這個滿身是血的女人竟然是龍江幫東區的負責人——雙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