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太太和夜老爺在家裡收拾着夜澈的衣服,所以來的比較晚。
一下電梯,就聽到了夜澈的怒吼聲,他們嚇得連忙開門,隨機就是一些茶杯啊,藥品的噼裡啪啦的被摔在了地上。
有一個小護士,託着托盤在門口嚶嚶的哭着,夜老太太以爲是這個小護士招惹的夜澈,立刻板着臉,語氣兇兇的問到:“你是怎麼當護士的,知不知道我孫子現在不能受刺激?”
小護士委屈極了,嘟嘟嘴就說:“我……我沒說什麼啊,我只是想讓夏小姐來看看夜少……誰知道……”、
“你還說!”
小護士的話還沒落,夜澈又抄起一個杯子丟了過來,這下子小護士不敢吭聲了,連忙抹着眼淚跑了出去。
周韻到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夜澈一直鬧着要出院,原來是不肯見夏薇依?
她嘆了口氣,對着兒子頹廢的樣子,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沉默了一會,才幽幽的開口,帶着淡淡的哀傷。
“夜澈,媽知道你不想見夏薇依,也知道你心裡難過,孩子沒了,並不是你錯,你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啊。”
“媽,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夜澈一愣,有些納悶。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現在孩子都沒了,你再難受也無濟於事,只有把身體養好了,才能把這件事給搞清楚。”
頓了頓,周韻的語氣裡有些明顯的責怪。
“你看你都把自己糟蹋成什麼樣子了,爲了一個女人,竟然喝酒喝到胃出血,你到底還要不要命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會把夏薇依抱回來!”
“算了算了,我現在後悔也沒有,這樣吧,以後你也別再見夏薇依了,反正她現在也已經是許治冶的人了,和我們夜家也沒什麼關係了。”
“你先安心養病,以後媽在給你找個好姑娘,保證比夏薇依好上千百倍。”
周韻在哪裡喋喋不休的嘮叨着,每一個字都讓夜澈覺得無比的乏力。
他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一行清淚,在不知不覺中,就在掌下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沾在脣邊,覺得苦苦的。
“媽,你別說了,你們都出去吧,誰也不要煩我……”
夜老太太聽了夜澈因爲夏薇依流產的事情而把自己的身體傷成了這樣,她心疼的要命,拉着夜澈的手,眼淚跟着啪嗒啪嗒的掉了起來,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老太太的手揉搓着孫子的掌心,卻在上面感覺到了冰涼的溼意,她擡起頭看了一眼夜澈,竟然發現,他的眼角都氾濫了一片,睫毛都跟着在顫抖。
夜澈哭了……
她的孫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從小被爺爺用棍子打到皮開肉綻,都不曾掉下一滴眼淚的男人,竟然哭了?
爲了,就是夏薇依?爲的就是夏薇依肚子裡的,那個野、種?
夜老太太的心裡,立刻天翻地覆了起來。
這時候,夜澈卻縮回了手,掀開被子從病牀上坐了起來,拿起旁邊的衣服,就走向洗手間,看那個樣子,像是無論如何都要出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