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的身體,隨着輕飄飄的一句話,微微僵硬了兩秒。
隨後扭頭看了一眼莎莎,低垂着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充滿着濃烈的情愫。
夏薇依在夜澈的心裡,是什麼?
曾經以爲,夏薇依是他一時興起,買回來的小寵物;
然後,看着她在自己的身邊長大,他又覺得,她理所當然的是自己的童養媳。
直到十八歲那年,她逃婚,她私奔,她自殺,他才漸漸恍然。
對於她,他是她的劫;對於他,她是他的瘋……
十四年了,夜澈無數次的想過,夏薇依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
直到她驕傲的仰起頭,說着和他一刀兩斷的話。
他才恍然大悟……
夜澈微微的回過頭,透過一片晴朗明媚的天空,彷彿看到了她趾高氣昂又可憐無辜的樣子。
頓了頓,纔開口,語氣裡帶着一抹溫軟的味道:“夏薇依,她是我的習慣……”
從六歲初見,習慣欺負她,習慣笑話她,習慣寵着她所有的壞毛病,習慣掃平她身邊一切貪婪的眼神,習慣將她佔爲己有……
不是情比金堅的說着‘唯一’
不是深情款款的說着‘我愛你’
只是一句,淡淡的習慣。
像是流淌在細胞裡的血液,由她生,由她死,由她佔據一切,只是無可替代。
莎莎沒有說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像是千金重一般的震撼着自己的內心。
她看着夜澈,仿若那個經常出現在媒體面前,瀟灑倜儻,風流多情的男人,褪去繁華之後,只是一個等愛的男人。
令人爲之動人。
有一瞬間,她真的好羨慕夏薇依,有夜澈,有許子樑!
過了好一會,莎莎才收回這種情緒,想到了許治冶昨天的話,開口又說了一句。
“如果有人欺負依依,你會怎麼辦?”
夜澈聽到了夏薇依受欺負了,立刻收起了花癡的樣子,變得凌厲,差點沒跳起來;“誰欺負夏薇依了?你告訴我!”
“就是上次你去學校接莉莎的那天啊!”
“幾個學姐帶着幾個學校的同學,還有外校的幾個小流、氓,把依依堵在了校門口,還當衆撕了她的衣服,然後污衊她是別老男人包、養的情、婦,還墮、了好幾次胎。”
“鬧的不夠,甚至要拿出手機把她身上的吻痕都拍下來,傳到網上去呢。”
莎莎把那些照片遞給了夜澈,將那天的事大概的說了一遍。
她偷偷的注意着夜澈的反應,只見他此時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緊繃着的下巴隱隱的爆出兩條青筋,周圍的氣息瞬間降到了零度,他的眼裡,似乎瀰漫着一種稱之爲‘殺意’的光芒。
頓了頓,莎莎字斟句酌的開口:“夜少,您是那天是誤會治冶了,是我打電話,讓他過來的,要不是這樣,依依還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夜澈聽到這裡,突然之間就擡手製止了莎莎的話,微微眯起眼睛,凌厲一閃而過。
他的手,插在了褲腰上,慢慢地摩挲着什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小動作,是在把弄着他指尖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