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要推開他,他的脣已經吻了上來。
也許是因爲酒精的緣故,他的臉滾燙,他瘋狂地掠奪着她口腔的香軟甜津。
一股激爽的感覺,從小腹處升起,漸漸地衝向西子的腦海。
她慢慢失去了理智,她脫掉自己的僞裝,從骨子裡仍舊是一個女子。
面對自己深深喜歡着的男子,她無力地抵抗,在他粗重的喘息,激烈的吻下,她全身灘軟成一汪春水,任由他粗暴地動作。
大清早的,裴詩雅纔剛剛睜開眼睛,門口就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拉開門,蜜麗婭氣急敗壞地站在門口,一臉漂亮的臉蛋扭曲着。
“裴詩雅,你真是不自重!”蜜麗婭氣得快要掉眼淚了,“以前,你跟亞瑟怎麼亂來,我都不怪你,畢竟我跟他之間只是未婚夫妻。可是現在,我們結婚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爲什麼還要來破壞我們的幸福?”
“呃……”裴詩雅挑了挑眉頭,“你的話說得有些過份了吧!什麼叫我跟他亂來?我跟他五年前就相愛了,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兒子。你是第三者,你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非要自己插進來,這分明就是你在破壞我們的幸福。”
“你,你們沒有結婚,我怎麼算第三者了?”
“現在,你們也沒有婚姻關係了……”裴詩雅冷笑。
蜜麗婭氣不打一處來,“裴詩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亞瑟是我的男人,我永遠不會放棄他的。”
“那你註定只能悲劇,喜歡亞瑟的女人多了去,我不在乎多你一個,可是你要明白,他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你最終什麼也得不到。”
裴詩雅抱着雙臂,自信地看着她,這場愛情之戰,她註定是最後的贏家。
“你告訴我,你把亞瑟藏到哪裡去了?我要找他問個清楚,他把我一個人丟在中國,自己卻跑回來。”蜜麗婭生氣得失去了理智,原本以爲回到冷家就可以看到亞瑟,想不到進來找了一天,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裴詩雅聳了聳肩膀,嗤笑,“不知道,就算是他在哪裡,就衝着你這態度,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你……好,裴詩雅,我告訴你,你一定會自食其果的。”蜜麗婭威脅道。
這副神情,讓裴詩雅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
多年前,也是有這麼一個執迷不悟的女人,爲了爭奪冷傲天的愛,最後死得很慘。
蜜麗婭氣沖沖地摔門而去,裴詩雅望着她的背影,久久無語。
a幢古堡地下的洗衣房,裴詩雅拿着髒衣籃,下來洗衣服。
其實房間裡也有一臺小洗衣機,她平時喜歡用手洗,不怎麼用,但是爲了尋找冷傲天的下落,她藉故多在每個角落裡走走。
白天,傭人並不多,偶然會走一個。
她走到洗衣房,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將髒衣簍放在平臺上,手無意識在攪和着,人卻在發呆。
“對不起!”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裴詩雅轉身,西子正揹着她檢查着洗手機。
“你瘋了,你不會是想連我也一起害死吧?”裴詩雅抓住了她的肩膀,那些多眼鏡蛇,如果不是因爲聶厲風來得及時,她早就死了。
“你不會有事的,我有看着,隨着蛇的血清,只要你被咬,我立即會救你的。”
西子淡淡說道。
“好吧,就算是這樣,請你放手吧!他已經時日不多了,一個垂暮的老人而已,你爲什麼要如此固執?”
西子將髒衣服扔到洗衣機裡,那裡面有她的衣服,還混着聶厲風的衣服,打開開關。
水流旋轉着,將她和他的衣服攪在一起。
昨晚……他瘋狂得像一頭雄獅,還差一點就強行進入了,不得已,她打暈了他。
男人,無論有多警惕,在女人身上時,就會愚蠢得像一頭驢,一點防備都沒有。
她冒着被侵犯,被揭穿的危險,留在這裡,就是爲了殺那個老東西。
“他死了,對你不也是一件好事情麼?”西子面無表情。
“是啊,的確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他已經快要死了,你還折騰什麼?再說,你那什麼蘭花……”裴詩雅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他能病成這樣,也已經是拜你所賜了。所以你滿足地收手吧!”
“不可能!”從牙縫裡冷冷地嘣出這三個冰冷的字。
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生來就是爲了復仇而活,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刀下。”
“不行,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我嗎?”西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西子的身形,剛剛走出洗衣房,一道身影就將她按在了牆壁上。
“你喜歡她?”
聶厲風冷冷問道,他看到西子跟裴詩雅站得很近,兩個人小聲地說着話,樣子很親密。
西子擡眸盯着他看,“你昨晚喝多了!”
聶厲風鬆手放開她,昨晚,他是喝得有些多了,迷糊之中,將西子當成了女人,他只是記得她脣間的味道,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完全想不起來了。
“我對你……有沒有侵犯?”
西子推開他,扭頭向外走,她的心跳得很快,她不敢擡頭看他。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跟前,她沒有辦法假裝鎮定,所以她必需逃走。
她的步子越走越快,將聶厲風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裴詩雅四周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冷傲天,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聶厲風與西子糾纏在一起,她急忙躲了起來,然後悄悄地看着。
聶厲風在冷家的地位不一般,是冷老爺子的近身保鏢,他肯定知道冷傲天被關在哪裡。
遲疑了一會,再探出來,西子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而聶厲風則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裴詩雅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聶厲風走得很快,很快就走進了樹林,裴詩雅只能看他的身影不見了,才從裡面走出來。
因爲從古堡到樹林,有一段路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屏障,她就這樣直接跟過去的話,肯定會被他發現,掐着時間,差不多五分鐘之後,她就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走了幾步之後,就看到聶厲風的身影,還在往前走,那方向,正是小木屋的方向。
裴詩雅疑惑着,難道冷傲天被關在裡面?
沒有多想,就直接跟了上去,聶厲風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走得急,也沒有往看,裴詩雅走幾步,就趴到樹的後面藏着,良久,她擡頭已經看到小木屋了,而聶厲風的身影卻不見了。
他跑到哪裡去了?裴詩雅抱着樹,探出頭來四處尋找,突然,一隻手臂搭在了她的身後。
“你跟蹤我?”聶厲風生硬質感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帶着一種強烈的怒氣和威懾。
裴詩雅回頭,聶厲風正緊緊盯着她,裴詩雅聳了聳肩膀,乾乾地笑着,慢慢往後退一步,躲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沒有啊!我只是,只是隨意地走走,這樹林裡風景很好……”
“隨意地走走?就能走到這裡來?”聶厲風濃眉緊皺,滿臉不相信。“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禁區嗎?”
“呵呵,其實是我的耳環掉了一隻在這裡,所以過來找找。”
裴詩雅低頭裝作找東西,一邊十分防備地看着他。
“上次跟你一起在這裡的那個女傭在哪裡?”聶厲風問道。
裴詩雅心中一緊,難道他已經開始懷疑西子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走了,再見!”
“我知道冷傲天被關在哪裡,如果你願意告訴我,那女傭的下落,我們交易。”聶厲風冷冷地說道。
裴詩雅回頭瞪了他一眼,“真是枉然老爺子信任你一場,你居然會出賣他。”
“我並沒有出賣他,因爲我知道那個地方就算是你知道,也沒有能力救他出來,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裴詩雅心跳加快,她很想知道冷傲天的下落,可是西子!如果一旦她出賣她的話,她很可能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猶豫了一會,她回頭看了聶厲風一眼,“我不知道。”說完,轉身立即走了出去。
裴詩雅心裡也在飛快地思慮着,她必須給西子一個警告,否則的話,她肯定有危險。
裴詩雅走出樹林之後,立即有兩名保鏢迎面向她跑了過來。
“裴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裴詩雅立即跟在他們的身後走了過去。
當她走到冷老爺子的房間裡時,冷老爺子正在昏迷之中。
漢斯醫生在忙碌着,除了漢斯醫生以外,還有兩名大鬍子的老外,也穿着白色的醫生褂子。
滿房子都是藥水的味道,管家的臉色非常陰鬱。
“裴小姐,剛纔老爺差點挺不過來了,他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他會喊我的名字?”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在臨終之前,他居然會喊着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名字。
管家臉上閃過一絲赫然,“不好意思,不是你的名字,其實是……安娜!”
裴詩雅眉角直抽,就知道是這樣子。
“因爲裴小姐跟安娜夫人長得很像,所以,老爺經常會將你錯認,以爲是安娜夫人,有時候,老爺還自語自言,說真像真像……那時候老爺神智還清晰……”管家擦着汗。
裴詩雅進來的時候,發現門外的保鏢,比平常也多了許多。
難道冷老爺子真的不行了?
搶救一直在進行着,裴詩雅木然地立在旁邊。
她完全忙不上忙,看着各種醫械,完全一片麻木,良久,她突然看到陽臺上的蝴蝶蘭花,好幾天沒換了,蘭花依舊開得鮮活,她走了過去,低頭嗅了嗅,果然是一點香味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