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雅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
“我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那熟悉的刻薄和霸道,像電流一樣擊穿了裴詩雅的心臟,這個聲音在她的夢裡出現了無數次,而這一次絕對不是幻覺。
裴詩雅倏地回頭。
是他!
他回來了,依舊是那一襲狂野的阿尼瑪黑西裝,桀驁不馴的身形,漆黑幽深的眸子,脣角不滿意地勾出一抹弧度。
只是這張俊臉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是哪裡不一樣,她暫時沒有看出來。
她使勁地揉搓自己的眼睛,再重新看過去,沒錯,是他!
哭和笑,同時在她的臉上上演着。
他沒有動,擡起下巴,用譏誚的眼神看着她,“是不是破壞了你的好事?”
裴詩雅停頓了一會,突然奔了過去,一雙玉臂像小錘子在他的胸堂上輪流打擊。
“你這個混蛋,你還有臉回來?你去結婚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跟別的女人渡蜜月去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不要寶寶了是不是?你這個混蛋,我我要殺了你……”
裴詩雅失態,語無倫次,像瘋了似的打着冷傲天。
冷傲天長臂一揮,將這個女人摟在了懷裡,灼熱的脣鎖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女人就是麻煩,一下子丟出這麼多的問題,叫他怎麼回答。
幸好他知道她懷着孩子,要不然,就憑她跟那個該死的蘇世文一起從房間裡走出來,他早就當場打暴了蘇世文的頭。
裴詩雅被他吻得面紅耳赤,心跳加快,情不自禁地呻吟出來。
冷傲天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出了酒店,在她的耳邊低聲挑釁,“行啊,在酒店也能叫得這麼大聲,裴詩雅你的臉皮真是又厚了許多,快要趕上我了。”
裴詩雅生氣,她氣他把她扔下整整一個月,將她像垃圾一樣拋棄了。
裴詩雅在心裡爲自己感到悲哀,以前看到那些做情婦做小三的女人,自己在心裡無比的鄙視她們:這世上的男人死絕了嗎?爲什麼非要守着一個已婚的男人。
可是現在,她被他吻得嬌喘吁吁的時候,早已經將那些恨意拋之腦後了。
她自己也成了自己曾經最鄙視的人。
車子緩緩穿過鬧市,駛入了藍波彎的別墅。
沈媽帶着一干僕人守在門口,喜氣洋洋地歡迎冷傲天的回國。
而這個不要臉的冷傲天,居然仍舊抱着裴詩雅下車,衆目睽睽之下,還吻得不亦樂乎。
女傭們都嘻嘻笑着,假裝沒有看見。
沈媽跟在他們的身後進屋。
裴詩雅掄圓了拳頭,又重重打了兩下,冷傲天突然悶哼一聲,放下了她。
裴詩雅這才意識到有些不正常,連忙伸手扯他的西裝,“怎麼啦?”
他不是一個怕痛的男人,更不是一個爲了丁點小傷就悶哼的男人。
冷傲天伸手按住裴詩雅的手,嘲笑,“你就這麼慾求不滿,才一個月不見,就這麼飢渴地要扒我的衣服?”
裴詩雅生氣了,“冷傲天,你能不能別當我是傻子,跟你說,你的帳一會算,現在馬上脫西裝……”
“行,咱們回房間慢慢脫……”
冷傲天又將裴詩雅按在牆上,一頓激吻,大手不安份地揉搓着她的彈性。
直到她嬌喘不斷,這才拉着她朝房間裡奔去。
西裝脫掉以後,紫色的絲綢襯衣一面,一團漆黑的液體痕跡。
裴詩雅拼命拉開襯衣的扣子,頓時整個人呆滯了。
從腰間起,一直到上半身,都裹着白色的紗布,還有血跡涌出來,染紅了紗布……
“混蛋,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都不說,還抱着我,你是不是找死?”
冷傲天不以爲然,“我沒有那麼容易死,要死也要死在你的裡面……”
故意將這個裡面咬得十分重,這裡面的內涵裴詩雅當然聽得出來。
裴詩雅心裡的恨啊什麼地早就拋到爪呀國去了,一腔熱血化成了繞指柔。
小臉愁得快成一條苦瓜了,“死樣,傷成這樣了還說這種話。疼不疼?”
冷傲天咬牙抽了抽,“還不是拜託你的無敵泡泡拳,在飛機上還沒有血流出來。裴詩雅,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下手真狠,我差一點就掛了。”
裴詩雅嚇得不敢吭聲了,本來還想罵他一頓的,現在罵也捨不得了。
“你,你不是去結婚了嗎?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沒有辦法,你以爲結婚是一件那麼快活的事情啊。這是槍傷,中了兩槍,是老爺子打的……”
啊!!!裴詩雅瞪大了眼睛,她見過一次那個老頭子,雖然看起來很兇很兇的樣子。但是怎麼會有這麼狠,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稍微一偏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哪有父母會下死手打自己的兒女,這老頭子一定是瘋了。
“那你,那你給暗塵打電話都不給我打……”
“他們監控着我的手機,我如果給你打電話,他們就會派人來殺你。事實上,是顏芊芊陪我一起做戲的,如果不是她,老爺子一定知道我還跟你在一起。”
“他爲什麼這麼不喜歡我?”
冷傲天冷笑,“他一直想要讓自己的子孫血統純淨,不過,這是騙他自己的。高貴的皇室血統都他媽的是騙我的。我的母親也是低賤的女傭,這也是他討厭我的原因。”
這是頭一次從他的嘴裡聽到他談論自己的母親。
裴詩雅睜大眼睛傾聽着,她一直以爲,他就像君王一樣高高在上,在沉睡古堡,擁有着那樣奢華的生活,想不到他的身世還這麼黑暗的一幕。
“我母親在我年幼的時候就死了,父親將她賜給了下人,說我會被她帶壞,那時候我才五歲……我母親偷偷揹着他,想辦法見我,那樣的日子提心吊膽的,可惜即使是那樣,也只有短暫的一兩年,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找到真正殺害我母親的兇手……”
冷傲天的黑眸幽冷,有仇恨的火花在跳躍,多麼驕慢的一個男人,此時像一隻失意的小獸。
裴詩雅終於看到他有什麼不同了,他眼眸里布滿了血絲,下巴上的青色的鬍渣,在吻她的時候,劃拉着她光潔的肌膚,有些痛。
也許是吻得太激情,所以沒有注意,現在伸手撕過去,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我還以爲,你是跟顏芊芊度蜜月去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們了。”
冷傲天鄙視地看着她:“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找老情人幽會?還開房!!!”
裴詩雅憤怒了,“沒有,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
“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話,你跟蘇世文還有命在?”
這世上,任何一個想沾染他女人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那你還那樣說?”
“我又沒說假話,你們確實在一起……”
“好了,不要說這些沒用了,你的傷要不要去醫院清理一下,你看血都流出來了……”
“不去!”
冷傲天不以爲意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淨光,然後開始脫裴詩雅的衣服。
“喂,你幹什麼?”
“前三個月結束了吧?”冷傲天意味深長地說着。
裴詩雅這才恍然大悟,“啊,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想這事?冷傲天,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
“嘿嘿,不是腦子,是老二,需要你的門來擠一下……”
冷傲天扯掉她身上的最後一層障礙,低頭吻了下去,他粗礪的鬍渣劃過她細嫩的肌膚,強烈的刺激,引起她輕輕的顫慄,記憶中的感覺像潮水一樣襲來。
他吻住她的櫻紅,舌尖掠奪着硬起的櫻果,貪婪地享受她身體的汁液。
居然有甜甜的汁水流出來,他頓了頓,吸得更加用力了。
這應該是寶寶的口糧,不過,兒子現在還沒有出生,就由爹地來品嚐了。
來自掌心的溼潤和柔軟讓他的慾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唔,輕點……啊……”
她的緊窄含着他的粗厲的手指,他輕輕挑拔着,讓她更加溼潤和快樂。
“寶貝,你這裡永遠這麼銷魂,讓我念念不忘……”
裴詩雅全身滾燙,羞澀得連眼睛都不敢張開,偏偏冷傲天這個傢伙竟然就是色情狂,火辣辣的有色語言像潮水一樣涌出來。
那麼那個的話,他也能說出來,啊啊啊,找地洞鑽好不好!
“唔,我要進來了……”
冷傲天擡起溼漉漉的手掌,將自己滾燙的灼熱抵在她的花園。
輕輕的挑弄着櫻紅的茱萸,趁着裴詩雅還在神遊的時候,他用力地深入。
強有力的腰,推着粗大的狂野,在緊窄之中尋着舒爽的感覺。
裴詩雅整個人被一種充實的快感所包圍,細細碎碎的呻吟聲漸漸成了主旋律。
畢竟還是有傷在身,冷傲天運動一會,便會停下來,放鬆一會再繼續進行。
裴詩雅睜開迷朦的眼睛,看着他的臉。
她要看清楚他,這不是在做夢……
半夜裡,裴詩雅習慣性的醒來,這是她在等待了他一個月之後所留下來的後遺症,一到半夜就會嚇醒,就想他想得睡不着覺。
伸手摸向身邊,被窩還熱着,人卻不見了。
裴詩雅頓時變得更加清醒了,難道跟他的那一場火熱只是自己做夢?
還是自己的幻想?
正疑惑着,一陣低聲交談從書房裡傳來。
“……加強別墅的保衛。”
“之前是三十,現在增到五十個,夠了嗎?”
裴詩雅揉了揉眼睛,看過去,冷傲天精壯的身軀掩蓋在睡袍之下,他正面無表情地跟暗塵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