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控股權?”
荀寧不解的問,他對這些不太瞭解。
他只是基本上知道股權這個東西,但那是國外資本世界纔有的東西。
而且做生意這玩意,不就是賺錢嗎?想這麼多幹嘛?
江飛微微一笑,朝着荀寧開口道:“控股權就是藥材公司誰說了算,誰負責具體業務,大概是這個意思。”
他說的也沒錯,只不過簡略了很多東西。
荀寧聞言笑着點頭:“無所謂的東西,不過你給我百分之七十分紅權,你就太虧了。”
“你出錢,我出力和渠道,分紅按理來說一人一半才行。”
荀寧覺得江飛有些虧,還是一人一半爲好。
“不用的荀哥,我拿控股權,你拿絕對分紅權,這才叫公平。”江飛笑着搖頭。
賺錢多少其實無所謂,只要能夠把藥材控在手中,不被其他大資本侵吞話語權,就是好事。
否則自己做的事情,失去了任何意義。
況且藥材很賺錢,即便是隻有百分之三十的分紅,那也是一大筆錢了。
到時候自己還可以利用這一大筆錢,用來培養師徒傳承類的中醫,以及還可以成立中醫公司,把有名的中醫都利用起來,合理的爲後人培養中醫傳承人。
這樣的話,江飛其實不缺錢。
就算缺錢的話,其實也不着急。
因爲在九二年會有一次非常好的賺錢機會,只要把握住的話,讓自己手中資本翻數十倍甚至百倍都不是問題。
“這…”
荀寧見江飛根本就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要這麼做,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因爲他還是覺得江飛有些虧了,即便江飛拿着所謂的股權,可那個東西不當錢花啊。
“荀哥如果答應的話,咱們就說準了。”
“如果荀哥不同意的話,那我只能退出。”
江飛見荀寧還在猶豫,說了最後的狠話,逼迫荀寧做出決定。
荀寧聽了這話,也不磨嘰什麼,拍着桌子開口:“好,就這麼搞!”
“來,喝酒,不醉不歸!”
反正醫院給派了車,喝多了也可以坐車回家。
江飛也捨命陪君子,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荀寧。
他的確是捨命陪君子,雖然他的病差不多好了。
可也需要避免大劑量的飲酒,以免疾病復發。
但今天爲了陪荀寧,自己也喝出去了。
兩個人喝的都醉醺醺的,滿臉酒後的紅色。
江飛覺得自己看荀寧都有些分叉,前面是兩個人影。
荀寧也差不多了,也是腦子嗡嗡作響,渾身不舒服,頭暈腦脹。
但他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開口問江飛:“江老弟,你怎麼知道我爸要被重用?你的消息從哪來啊?”
“你的依仗是什麼啊?”
他的目的就在此刻了,但他也喝多了,所以整個人開始發飄。
江飛傻嘿嘿的一笑,趴在桌子上,醉醺醺開口:“我是網絡衝浪達人,我是穿越來的,我不光知道你爸被啓用,我還知道你爸十幾年後做了封疆吏。”
“我還知道計劃生育啊,南水北調啊…”
“我還知道十三年後有個國家解體,那就是…呃…”
江飛傻乎乎的笑着,之後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荀寧腦子暈乎乎的,聽着江飛的這些話之後,忍不住笑出聲來:“放屁,你果然沒喝多,你騙我,啊…”
他也倒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十分鐘之後,國營小飯館的負責人,這纔看到江飛和荀寧這兩個醫生都喝多了。
於是連忙讓幾個服務員把兩個人擡起來,送到門口的吉普車上。
司機看到兩個人喝的醉醺醺的,卻並不意外。
來的時候,院長早就囑咐過他,要盯緊兩個人,避免喝多出事。
他開着吉普車,朝着江飛居住的二層樓行駛而去。
宋采薇在家裡哄着孩子睡着了,但做好的晚飯卻用盆扣住,避免涼了。
她等了半個小時,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可是江飛還沒回來。
她想拿着電話給醫院打過去,但又不知道號碼。
咚咚!
敲門聲響起來,宋采薇立馬從牀上起身,光着腳跑到門口開門。
“江夫人,江大夫喝多了,我給你送回來了。”
司機把江飛擡進屋子裡面,又和宋采薇一起把江飛扶到牀上躺下。
“江夫人,我車上還有一個醉號,要送到招待所,我先走了。”
司機說的是荀寧,他和宋采薇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宋采薇連忙把樓門關上。
不知道爲什麼住在樓上,自己的警惕性變高了…
以前在村子裡面的時候,可沒這種謹慎敏感的情況發生。
她轉身回到房間,看到江飛呼呼大睡,滿臉通紅還有酒氣,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來了縣城之後,就非要這麼多應酬嗎?”
“還不如在村裡的時候,哪怕日子貧苦,最起碼…最起碼…”
她說不下去了,回想着幾個月前的婚後生活,留給她的只有失望和痛苦。
但至少江飛陪伴她的時間很多,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之外,兩個人都同處一室。
可現在雖然來到了江縣,但江飛白天忙的時間至少十幾個小時,晚上回來說幾句話就睡覺了。
自己想要和江飛說點體己話和心裡話,都沒機會。
她最近始終想和江飛提一提,自己弟弟結婚的事情。
因爲結婚缺錢,想着能不能借給弟弟幾百塊,先把彩禮給人家女方。
可她也清楚自己的家,更清楚自己的老媽吳桂香是什麼樣子,以前是怎麼對待江飛的。
她擔心江飛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說。
她還無數次望着江飛帶回來交給自己的一千塊錢發呆,猶豫很多次都不敢動,又放回匣子裡面。
那是江飛賺的錢,自己沒資格動。
她現在不賺錢,哪裡還有臉和江飛借錢?
她這兩天甚至想着要不要在縣裡面找個活幹?但江飛讓她年後去讀高中,也讓她有意動。
可孩子怎麼辦?誰照顧那?
越想越煩啊…
江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七點多,太陽光不足,但足夠刺眼,將他晃醒。
他從牀上坐起來,發現身上衣服褲子都被脫了,只穿着睡衣和睡褲。
他有些記不清昨天晚上喝酒的事情,只記得自己和荀寧商量好做藥材生意,但後面的事情…
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然爲何自己心裡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忽然江飛渾身一陣酥麻,脊樑骨登時發緊。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昨夜說了什麼!
自己竟然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說給了荀寧聽?還似乎說了一些過些年才能發生的大事?
荀寧豈不是都聽到了?
江飛有些渾噩,如果自己真的把這些暴露的話,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當家的?喂?吃飯了?”
宋采薇繫着圍裙,穿着花棉襖站在江飛身前,揮舞着手喊着江飛。
江飛反應過來,看了眼宋采薇,木訥的點了點頭:“好。”
沒滋沒味的吃了頓早飯之後,江飛穿上大衣去醫院。
宋采薇也沒多想,只以爲江飛是昨夜喝多酒,腦子反應慢罷了。
自己以前老爹活着的時候,喝多了也這樣。
江飛提心吊膽的來到江縣人民醫院,周圍醫生和護士都上前打招呼。
但江飛覺得他們眼神不太對勁,似乎都知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江老弟,早啊…哈欠…”
荀寧穿着省醫院的白大褂走過來,滿臉疲倦的打着哈欠,和江飛打招呼。
他是省裡專家組成員,來醫院自然要調研與開會。
江飛看到荀寧的時候,有一種想要立馬轉身潰逃的想法。
但江飛還是忍着心裡的慌亂,朝着荀寧點頭:“荀哥,早。”
“再也不喝這麼多了,頭疼啊。”荀寧苦笑的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眉心。
江飛聞言不禁心思一動,忍不住試探的問:“昨天我喝多了,我是不是說什麼了?”
問完這話後,江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就在他身體緊繃的時候,荀寧卻搖了搖頭:“我哪知道,我都喝多了,昨天回去吐了兩回…”
他現在根本記不起昨天晚上的任何事,也就記得昨天酒前說的藥材公司的事情。
江飛好像還真說了什麼話,可自己想不起來…
腦子就像是被人挖開一樣,取走了好多記憶。
他的確有意試探江飛,可江飛究竟回答了什麼?
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