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還想對我怎麼樣?你把我折騰得還不夠慘嘛?你以爲我還會信你嘛?!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我恨你,我恨你旗燁!!”

拼命地的掙扎着,想要從旗燁懷中掙脫。旗燁只是牢牢地用手臂圈住她,任她用拳頭用力地捶打着他,他就是不肯放開手。

漸漸地累了,漸漸地汗水混着淚水,弄溼了她有面頰,也蘸溼了他胸前的衣衫。

恨自己,也恨旗燁,她惱羞成怒,又無力逃脫,最終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用力一些,小東西,如果你能消氣的話……”男人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如他所願,她像只幼獸般用盡全力地啃咬着,小小的犬齒深深地陷入他的肩膀之中。

口中有鹹腥的味道夾着濃郁的藥味,絲絲撲散開來。

“你……受傷了?”陳果果鬆開嘴,鹹腥苦澀的口感,實在不好。

旗燁穿着墨色的襯衫,只是用眼看,看不出有什麼端倪。但用手一摸……

手上一片慘烈的腥紅。

她顫抖地想要解開他的衣領,看看自己到底把他傷得有多重。旗燁抓住她的手掌,不讓她再繼續下去。“沒關係,只是小傷而已。別看。”

陳果果不理他,粗魯地撥開他的手,將他胸前的衣釦,一顆一顆的解開。

健康地小麥色的胸膛上,滿滿地包裹着白色紗布,肩頭的地方,卻已經被鮮血染成觸目驚心的紅色。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沒想把他傷得這麼重。她只是恨極了他,想咬兩口出出氣而已,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傷成這樣。

“沒事的,不是因爲你受的傷,別哭了小東西。”旗燁微笑地用自己的手掌,拭去陳果果臉上的淚珠。她哭泣的樣子,讓他覺得心疼,比身上要疼一千倍,一萬倍。

“來,小東西,幫我個忙,拉我起來。這個地方可不是聊天的好場所,我們還是出去吧。”

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才發現旗燁的傷,比她看見的更嚴重。

要不是剛剛旗燁及時地抱住陳果果,陳果果恐怕早就被地上那些金屬碎屑扎傷,可現在,陳果果完好無損,那受傷的就只有另外一個人……

“怎麼辦,你流了好多血……”陳果果夾着哭腔指着地上那一片一片的血跡斑斑。他這個蠢禍,已經受了傷,爲什麼還要跑過來充英雄救她?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讓她離開嘛?爲什麼還要管她死活?!

“沒事沒事,只是皮外傷,流了一點血而已,回去上些藥就好了,不用擔心的。”他輕撫着陳果果細瘦的後背,小巧的肩胛骨,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天使,她微微地顫抖着,一雙眼睛盛滿了不安,一舉一動,都牽引着他的視線。

他當初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迫使她離開。但現在看來,曾經付出的所有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旗燁和陳果果手拉着手,向着倉庫外面走去。每走一步,全身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他卻覺得很愉快,就算受傷也值得。心臟在胸膛之中跳躍,激動得像是要衝出胸腔。

和他相比,陳果果的情緒明顯要低落的多,她有些嫌惡地看着自己與旗燁十指相扣的手掌。

她沒有原諒他,可是又無法拒絕他,她到底該怎麼辦?明明腦袋裡還記得清清楚楚,他是怎麼對待她的。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已經配合了他的動作。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她覺得自己不僅僅得了一種叫做旗燁的病,而且病入膏肓。

旗燁領着陳果果,出了倉庫在曲折的小道中熟練地串行,不一會兒,就把她帶到一家掛着紅十字的私人診所門口。

陳果果怎麼看都覺得這家診所非常眼熟,仰起頭往診所的招牌上一看……

“旗燁,你幹嘛來這裡?”這不就是她剛剛看到的那個,在外面公然掛着專治XX病和XX病,讓男人更高更快更強的廣告招牌的那家診所嘛?

“到這裡當然是治病。”旗燁妖魅地一笑,不由分手,推開診所大門,拉着陳果果走了進去。

掛在門上的風鈴,輕輕做響。診所裡面出乎意料的乾淨整齊,雖然地方很狹窄,但是各種器械卻是一應俱全。

“午飯時間,不接客。”

從掛着白色門簾的內室之中,傳來女人清婉的聲音。陳果果認出那個聲音,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喊了出來。

“夏末,你也來了?!”

夏末挑起簾子,看見陳果果像是吃了一驚,但馬上她像是聞到了什麼,立刻聳了聳鼻子,隨後發出一聲驚叫。

“姓旗的,你怎麼又把傷口弄裂了?!你當老孃說話是放P?”

由於天氣太熱,再加上他們在外面走了一會,血已經將襯衫粘在身上。夏末抓了一把棉籤塞到陳果果手裡。

“去洗手,把棉籤也弄溼,要把衣衫脫下來才能幫他重新縫回。”

“這個……這個我可以做?”她又不是學醫的,也沒什麼醫療常識,這種高難度的工作,像她這種菜鳥也可以參與?陳果果手裡拿着無數跟棉籤,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這有什麼難的,小時候上過手工課學過縫衣服吧?吶,看到他身上哪裡有破的地方,按縫衣服的樣子,縫起來就好了。”夏末纖手一揮,或許是想到自己說得不夠確切,她馬上又加了一句。“不用縫得太仔細,他們這些臭男人,留點噁心的傷疤更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