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霍雲蘭出嫁了,塗成花轎的飛機。
豔紅的顏色,經過設計師的手錶,也變得洋氣起來。
霍雲蘭一襲白色婚紗,美麗漂亮。
同樣西裝革履的白念,看起來也是英俊瀟灑。
金童玉女手挽着手,臨上飛機之時,白念滿臉笑意向霍天青招招手。
“再見。”
霍天青淡淡一笑。
霍雲蘭被白念挽着,臉上的笑容虛假極了,但算是在笑。
“結婚就是大人了,不能再鬧脾氣了。”霍斯瀚叮囑着。
他此時只希望霍雲蘭能聽進去他的話,不然要是在白念那裡吃虧。
可沒人會給她出頭。
“哥哥,請放心吧。”霍雲蘭說着。
新人登機,機艙門關閉,飛機緩緩起飛。
無數綵帶從飛機上飄下來,好像煙花,讓整個天空都變得格外美麗。
隨着綵帶的飄落,迎娶過程結束。4號島的忙碌完全結束,剩下的就是打掃戰場。
“還真是低調。”沈籬自言自語說着。
除了飛機上飛舞的綵帶過,整場婚禮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霍宗濤沒有出現,霍天啓沒有出現。
霍斯域把她送過來之後,也有事離開了。
霍家嫡系裡唯一現身就是霍天青,還是看着白唸的面子。
這樣的婚禮,怪不得霍雲蘭臉色會那麼難看。
“夫人,己經結束了,要回去嗎”管家小聲說着。
“怎麼都行。”沈籬淡淡說着,卻是跟着管家往外走。
如此陌生的霍家羣島,在她看來哪裡都無所謂。
“先生己經讓人準備好遊輪,要帶夫人去n市。”管家笑着說。
不管是霍斯域的島上,還是霍家,沈籬似乎都不太喜歡。
n市是沈籬的故鄉,不管喜歡不喜歡,都不會這麼無動於衷。
“n市”沈籬果然怔了一下。
“不過,回國爲什麼不坐飛機”
飛機快,遊輪的話,只怕要在大船上呆一個星期了。
“遊輪空間大,本來就是玩,慢慢玩也不錯。”管家笑着說,“您要是覺得遊輪上太了,遊輪上層有停着的直升機,隨時可以走。”
飛機是趕路用的,遊輪纔是玩的。
海上移動城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坐煩了,直升飛機直接開走,空間大,怎麼都好。
“還真是能折騰。”
沈籬口吻中帶着淡淡的嘲諷。
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曾經過去的地方,曾經愉快的回憶。
好像只要她能想起來,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有時候霍斯域的做法,讓她想笑。
“先生只是想讓夫人開心而己。”管家小聲說着。
沈籬淡淡一笑,表情卻是悲傷的。
開心
太嘲諷了。
當天傍晚,遊輪在碼頭靠岸,管家帶着女僕準備一些貼身用品,其他都沒帶,遊輪上全部都有。
東方,司徒陪着沈籬先上船,霍斯域稍慢一步,他去給霍天青辭行。
“還記得嗎,這艘遊輪你坐過的,第一次來霍家時。”東方說着。
霍斯域突然決定帶沈籬回家過年,連霍天啓都十分驚訝。
不過從結果看,這個決定很正確。
有了霍宗濤的首肯,沈籬成了霍太太。
“不記得了。”沈籬扶欄而立,眼晴看向遠方。“霍家人,我都不記得了。”
夜幕緩緩降臨,太陽掉進海里,最後的紅霞餘光,好像把深藍色海水都染紅了。
天水一線的景緻,美麗而震憾。
“你還記得我。”東方說着,側頭看着沈籬。
“你待我好。”沈籬說着,“跟你說話,我的心情很平靜。”
那是異常熟悉的親切感,許久許久的老友,可以真心相待的人。
“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東方說着。
“那你能不能聽我一句”
“東方。”沈籬口吻強硬的打斷東方的話,她的目光堅定而幽遠。
“你也要告訴我,事情己經過去,我該打起精神好好活着嗎。”
“對不起,我真做不到。我最重要的親人死了,還是因爲我。”
“然後你們還要要求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繼續幸福快樂。”
“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我的感知不是麻木的。”
每個心理醫生都在告訴她,應該放下。
但在她看來,在放下之前,人得先贖罪。
就像罪犯,殺人無數,他說一句放下,難道受害者家屬就會原諒他了嗎
沒有救贖,何來放下。
“你沒有錯,你不用這麼逼自己。”
“這個話題不要再說了。”
沈籬深深吸口氣,幾乎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去找點喝的。”
只是在她轉身要走時,不意間低頭,只見霍斯域正在上船的甬道上,一步步向前走。
他的步伐穩建,好像不管何時,他都是這樣穩如泰山,不帶一絲的惶恐。
很突然的,本來穩步走路的霍斯域,好像發現她的注視一般,擡頭看向陽臺上的她。
四目相接,沈籬下意識別開臉,腳步卻多少有點狼狽。
“小東西。”
霍斯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着沈籬離開的背影。
白色居家服,趿着拖鞋,一頭長髮隨意散着,隨着海風飄動。
茫然,無助,好像隨時會被風吹走。
“我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冷靜。”
海上的旅途,有趣也無趣,設備齊全的巨型遊輪上,沒什麼是沒有的。
直到航行到第三天,從傍晚開始,天空中就是烏雲密佈。
晚餐時,巨輪突然顛簸起來,打翻了晚餐桌面。
“我出去看看。”霍斯域說着。
說着大步走出船艙,海風迎面而來,天空中烏雲密佈,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東方正在外頭站着,看到霍斯域出來,連忙迎了過來。
“暴風雨馬上就來了,主人還是先進船艙吧。”
霍斯域目光幽遠的看向天空,天地變的黑暗起來,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天與海彷彿己連成一線般,除了閃電瞬間帶來的明亮之外,再沒有了絲毫的光亮。
狂吼着的風,咆哮着的海彷彿要把一切都要吞噬了般。
所以的一切都變的渺小起來。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分不清是雷聲還是什麼。
“先生,我們被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