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籬回到坐位上,場上發佈會繼續進行着。
華麗的舞臺,各種新款新衣,漂亮的男女模特,燈光氣氛都做到最好。那麼的熱鬧,那麼的華麗,她卻完全沒了心情。
霍斯域旁邊坐着,看一眼沈籬問:“怎麼了?”
沈籬臉色凝重,看霍斯域近乎完美的臉孔。
她記得兩人手挽手進場時的幸福感,爲什麼只是短短十來分鐘而己,她看霍斯域的心情就完全不同了。
原份那份己經涌出的感覺,全部化成了玻璃碎片,一片又一片,紮在她的心裡。
她和霍斯域算什麼呢?
兩人之間那樣不堪的過去,她可以讓自己慢慢忘記。相愛就好,何必在意如何相識。
但是……將來呢?
大着肚子鬧上門的邱圓,她呢,她有懷孕的機會嗎?
“發生什麼事了嗎?”霍斯域追問,實在是沈籬臉上的表情過於凝重,而且過於悲傷
。
沈籬把手機拿起來,搜索邱圓兩個字,找到她的照片,拿着遞給霍斯域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霍斯域看了一眼,顯得有點猶豫,道:“不認識,好像見過。”
沈籬只覺得心臟越來越冷,那股寒意突破她的皮膚血液,直竄到她心中,讓她全身止不住冷意。
將來哪一天,霍斯域又有新寵之後,會不會像現在這樣。
沈籬?那是誰,我不認識。
“爲什麼問她?”霍斯域追問。
沈籬搖搖頭,聲音中透着無力和冷意,道:“沒什麼。”
說完轉頭看向看臺,也不看霍斯域。
正好臺上幾場走秀走完,傑諾夫人微笑着走過來,討好的看着沈籬道:“讓沈小姐見笑了,不知道您可有喜歡的。”
要是沈籬看上她,穿她的衣服,先不說宣傳效果,只是每年的訂單錢數也十分可觀。
“都很好。”沈籬淡淡說着,好像長長吐口氣一般,起身道:“很抱歉傑諾夫人,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要先離場了。”
不管是眼前的舞會,還是討好的傑諾夫人,都讓她覺得有點累。
實在是心太累了,讓她無力去應酬這些。
傑諾夫人頓時呆住了,幾乎用驚恐的神情看向沈籬。只差下跪求饒了,嘴脣顫抖的道:“沈小姐,您……
她哪裡侍侯不周嗎,沈籬哪裡不滿意,爲什麼要離場呢?
離場之後,她要怎麼辦,她的未來前途,還有她要怎麼給黑手黨交代……
“與您無關,是我有點不太舒服
。”沈籬連忙解釋着,又怕這樣離場對傑諾夫人不太好,道:“今天展出的衣服,我全部都要了。”
“啊……”傑諾夫人又是一怔。
衣服全要了?真的不是對她不滿意。
“還有最近可能要出席宴會,麻煩傑諾夫人幫做兩身禮服。”沈籬說着。
“噢,您能不嫌棄我的手藝,我實在太榮幸了。”傑諾夫人連忙說着,瞬間轉悲爲喜。
沈籬強露出笑臉,也不管身邊的霍斯域,拿起旁邊的包就往外走。
霍斯域眉頭皺緊,跟了上去卻沒有作聲。
兩人動身走,後面的東方馬上給保鏢們揮手,一行人動起來。沈籬好像故意的一般,雖然沒有甩開霍斯域一截,卻是不給同路,快他一步,不像進場那樣兩人手挽手。
司機打開車門,沈籬先行上車,霍斯域隨後跟上。
直到車子動發,霍斯域才道:“到底怎麼了?”
人前他給沈籬留足了面子,就是到現在,他的聲音依然十分溫柔。不然換個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甩臉子,直接人間蒸發,連骨頭渣都找不着。
“沒怎麼了。”沈籬抿着脣說着,偏過頭去根本就不看霍斯域。
憤怒?傷心?
她憑什麼去憤怒,又憑什麼傷心。那是霍斯域以前的事,並不是現在乾的。更不用說她有什麼立場去憤怒,霍斯域從來沒有承諾過她任何事,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話。
歸根結底,她只是霍斯域花錢買來的一個玩具,現在覺得她很好,能討自己開心,那就多疼點。就像養個小狗小貓那樣,主人喜歡了也會多逗逗的。
就像東方用那種完全無所謂的口吻說話,也是覺得根本就與她無關的。邱圓的孩子要怎麼處理,霍斯域會怎麼做,與她這個寵物有何關係。
霍斯域伸手扳過沈籬的臉,他最討厭沈籬這樣
。出門時好好的,無緣無故的又開始生氣,道:“有事你就說,我沒時間猜你的心思。”
“哪敢讓你猜我的心思。”沈籬忍不住冷諷說着,她心裡很難受,說話忍不住帶刺,負氣道:“剛纔出門吹到了風,覺得頭痛。”
霍斯域看着沈籬負氣的臉,每每沈籬生氣時,都會不自覺得咬下脣,嫣紅的脣也總是因此受虐。
不自覺得俯身吻了下去,沈籬馬上掙扎,只是哪裡掙扎的了,霍斯域緊捏着她的下巴。強勢的氣勢撲面而來,帶着他獨有的味道。
很喜歡,很喜歡……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歡。
與對沈嶼的感情還有點不同,對沈嶼更像對偶象男神的崇拜,爲他去死都可以。
對霍斯域,卻是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被他感動被他征服。
“霍斯域,霍斯域……”
沈籬心中輕輕念着這個名字,只覺得心臟都在發顫。眼淚一滴滴落下來,沾到霍斯域臉頰上。
她該明白,喜歡上這種強勢男人,當他喜歡時,自然是如珠似寶。一旦不喜歡了,任你百般哭求訴說前情都沒有用。
沒有原因,就是不喜歡了。他只要自己喜歡的,既不會有同情,也不會有憐憫,更不會有所謂的舊情可念。
冷漠無情,永遠只忠於自己。
“好了,別哭了。”霍斯域輕輕嘆口氣,放開沈籬可憐的脣,深深把她摟在懷裡。
不管沈籬怎麼樣任性無理,只要她哭了,他似乎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沈籬把頭埋在霍斯域胸前,只覺得自己迷茫極了。
兩天之後,一段大新聞出現在各大主流媒體和網站上。
邱圓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在攝像機前哭泣着:“我纔是正室女朋友,沈籬就是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