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我?”
回答霍天啓的仍然是霍斯域的拳頭,又是一拳打到霍天啓臉上。
霍天啓完全沒有反擊,甚至連躲都沒躲,嘴角的血越來越多,卻不及他仍上的重重的悲傷,繼續問:“你想殺我?”
他太瞭解霍斯域,甚至比霍斯域自己還了解。霍斯域動手那一瞬間,他眼晴裡流露出來的不是怒意,而是殺意。他還記得霍斯域第一次殺人的眼神,冰霜般的冷漠,卻又帶着與我無關的傲慢疏離感。
那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霍斯域動手,看着他全身沾滿鮮血。
這也是他們的必修功課之一。既然瞭解生命的沉重,更要知道生命的浮輕,世界上無關緊要的人太多,死或者生對這個世界根本就無意義。不要因爲無意義的生命而停住自己的腳步。
“爲什麼要對沈籬出手?”霍斯域怒聲問着。
單手掐住霍天啓的脖子,五指用力,直讓霍天啓身體微微抽搐着。
“因爲她很可愛。”霍天啓笑着說,表情卻比哭還難看,又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喜歡一個女人,我很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也許霍斯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自己有多重視沈籬。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看到沈籬跟他接吻,第一反應都不是責問,而是把沈籬拉回自己身邊。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的底線。”霍斯域說着,手上猛然用力,掐住霍天啓的脖子猛然往地上甩,直把霍天啓摔在地上。
霍天啓喘息着,鮮血從他黑色髮梢流下來,只覺得陣陣發暈,剛纔那一下的力道太大,即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起。並沒有站起身,反而仰着臉躺在地上,四腳放平,眼晴看着天空,太陽很大,很刺眼,讓他有種炫暈感。道:“我沒覺得我踐踏了你的底線,只是一個女人而己。你以前那麼多女人,我說要你就會馬上給我,爲什麼這個就不行。”
“因爲她是沈籬,我在乎她。”霍斯域說着,擡腿一腳踢到霍天啓腰間,直把霍天啓踢飛出去
。冷聲道:“我告訴過你,而且不止一次提醒過你。”
“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重要。”霍天啓說着,掙扎着從地上起來,卻下意識捂着肚子呻吟起來,血液再次從嘴角流出來。卻不是牙齒口腔的血,是來自體內的血液。他臉上依然笑着,即使臉孔因爲痛疼而顯得有些猙獰,臉上依然努力保持着笑意。道:“內臟破裂,脅骨斷了三根,卻特意避開心臟位置,你並沒有打算要我的命是嗎?”
說話間他擡頭看着霍斯域的臉,只是太陽光實在太大了,霍斯域正站在陽光底下。耀眼的光茫包裹着霍斯域全身,讓他什麼都看不見。
看不出他的喜,看不出他的悲,更對他的情緒無從得知。
他真的錯了嗎?
爲什麼他一點都不覺得後悔?
“從今天開始,你不需要你爲我做任何事。”霍斯域冷聲說着,這樣威脅的話,他上次就講完,但這一次他將會執行的很徹底。道:“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我與你再無任何關係。”
“呵~你跟我沒關係……”霍天啓突然高聲笑了起來,掙扎着站起身來,道:“因爲沈籬嗎?就因爲我也想得到她,想跟你一起……”
“住口!!”霍斯域怒聲說着,怒火再次被點燃,擡手一拳襲向霍天啓的肚子,讓他再次蓋倒在地上。道:“天下間那麼多女人,你爲什麼要中意她?”
“是啊,天下間那麼多女人,你爲什麼要中意她?”霍天啓輕輕笑着,用同樣的話質問霍斯域。
霍斯域擡手又要打下去,卻是頓住了,道:“你確定不還手嗎?”
“爲什麼要還手?”霍天啓笑着,道:“你的基本功都是我教的,我想你不記得了。”
“我記得,我都記得。”霍斯域突然說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因爲是你,才能活到現在。換個人,早就屍骨無存。”
不管有沒有下藥,只是跟沈籬擁抱接吻,那都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
因爲是霍天啓,他只是動拳手而己
。
因爲是霍天啓,他纔想問一下原由。
“我該感到榮幸嗎。”霍天啓笑着,讚許的表情看着霍斯域道:“看來死亡之島的歷練是很不錯,現在的你,我確實不是對手了。”
在最初的最初,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夥伴,也是相互的競爭對手。因爲他年齡大幾歲,霍斯域總是要吃虧的。
霍斯域突然沉默下來,憤怒的情緒完全收了起來。冷漠的看向霍天啓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我並不想與你爲敵,並不是不能與你無敵。”
沈籬己經被霍天啓嚇成那樣,他的忍耐也己經到了極限。這次只是用拳手打而己,下次就是用槍了。
“不能……”霍天啓聽得笑了起來,臉上嘲諷意圖十分足,道:“你明明知道,是我不能與你無敵,我做不出這種事情。”
所以霍斯域比他狠,也比他能成事,當霍斯域狠下心時,他可以無視所有人。他則做不到,至少他不能對霍斯域動手。
霍斯域並沒有理會,轉身登機。沈籬還在等他,還需要他的安撫。
“哈哈哈……”霍天啓笑着,看着霍斯域絕決的背景,他知道霍斯域跟他徹底決裂,這一次絕對絕對沒有緩合的機會。
因爲沈籬……
直升機轟隆隆起飛,霍天啓仍然在地上躺着,任由身體疼痛着,全身上下有種麻木感。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好無趣,在那一瞬間,霍斯域真的對他涌起了殺意……
“先生,查到了……”管家顫抖着走過來,幾乎要跪到霍天啓面前,道:“是郭玲,是郭玲做的。”
“郭玲?”霍天啓念着這個名字,突然伸手掐住管家的脖子,猛然大力一甩直甩到池中,管家直接變成屍體,浮到泳池中間。
霍天啓緩緩站起身來,似乎在努力想着:“要她怎麼死呢?給傑森當加餐吧。”